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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36 文 / 望晨莫及

    深秋傍晚,一陣陣寒意漸深的冷風,自北方一重重的送過來,樹枝上的殘葉,經不住寒風的吹折,零落,旋著華麗麗的舞步,在空中飄舞,最後跌落於滿是夕陽餘輝的金色小徑上.

    滿院落葉,青青黃黃,鋪得厚厚一層,冬天將至,金秋已去——這一季的蕭殺之冬,又將是形單影隻,冷冷清清。

    金璇獨倚窗前,望著那漸漸暗下去的天空,心情是鬱結的,紅紅的斜陽照不亮她憂傷的心空。

    說不出來的黯然神傷,腦海裡一遍又一遍重複著半個月前在回雁坡上的情景——

    一個活蹦亂跳的娃娃,在瞬間化消失不見,只剩下殘肢碎肉——秦紫珞發了瘋似的衝上去,手執長劍,亂砍亂殺,招式完全雜亂無章難。

    幾個原本和景侃及常原打在一起的武者,功夫堪稱一流,他們看到秦紫珞情緒失控,轉而衝她展開殺招,似想將其拿住,再作最後一搏。

    秦紫珞的功夫極好,曾經能和與金晟打成平手。

    金璇以為,即便如今嫂嫂的身子已不復當年之矯健,想要自保絕不成問題臍。

    但,是人,總是有軟肋——凌兒便是她的軟肋。

    換作是閒人,親眼看到一個鮮活美好的孩子在眼皮底下化作碎末,皆會腳軟心寒,何況是孩子的母親。

    任何一個母親都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

    那一刻,,燦爛的晨曦無比溫柔的照亮著山廟,山廟前廣闊的空地上,佈滿橫七豎八的屍骨。

    孩子的遺骸碎骨,孩子溫潤的鮮血,在所有屍骨身上形成一個絕望的紋路。

    秦紫珞四下裡看著一地的碎骸,無助的目光不斷的搜索著已不復存在的孩子,拿劍的手在直顫,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正確的反擊想擒拿她的人。她顫作一團,一次又一次與刀劍吃人的鋒芒擦肩而過,險相環生,讓所有人都驚呼。

    玲瓏不一切的衝進去,韓繼更早一步已奔進戰圈。

    金晟忍著痛失愛女的沉痛心情,幾次想要丟下晉北冥去保護精神已經完全崩潰的紫珞,但晉北冥步步不讓,招招相纏,幾次致令他陷入險地。

    蕭融的神情可怕之極,胸口處不知怎的居然就中了一劍,血汩汩在流淌,他身後,鳳亦璽橫躺在一塊青石上,白衣染血,臉色蒼白若雪,腹上深深刺著一把長劍,血猶自止不住的往外冒著,似乎已經死絕。

    蕭融看到紫珞時,眼神狂怒如野獸,一雙血淋淋的爪子,抓起一把鐵劍,就衝著她刺來,嘴裡直叫:

    「秦紫珞,你這條命是阿雪的,他把元神丹都給了你,你卻不曾好好善待他一刻。如今阿雪死了,再也不可能輪迴重生,那你還活著做什麼?你給我去死……」

    怒髮衝冠,兇惡之相,便如噬血之羅剎,力重千鈞,一劍掃過,快似閃電,劍鋒直指紫珞的後背。

    金璇看得分明,驚叫一聲:「嫂嫂小心!」

    一個迅如獵豹的身影閃去,劍光一閃,以劍身抵住破空襲來的劍尖,同時玲瓏也躥了過去,一把抓住紫珞的手,想將其帶離危險地。

    蕭融的身邊人如何肯讓她們得了安全,紛紛不顧一切的來斬殺。

    對於他們來說,抓住了紫珞,今日或還有一線生機,否則難逃一死。

    如密織的天羅地網,一的擊殺,一環扣一環欲將紫珞和玲瓏困於劍陣之中。

    四周的旃鳳軍,原本都按兵不動,他們得了金晟之令,只觀戰,當這些鐵鏗鏗的兒郎,眼睜睜看到小公主被炸的皮肉無存,再見得女皇陷入危險,所有人都紅了眼,紛紛殺上來救駕。

    混戰中,韓繼揚聲大高叫:「金璇,快把紫珞帶走!」

    駭白了臉孔,傻在當場的金璇聽得叫,左右看了看,慌忙縱馬上前,韓繼正護著玲瓏和紫珞退下來。

    戰馬跑到他們身後的時候,玲瓏將紫珞送上馬,也跳了上來。

    正要驅馬折回,蕭融怎肯容她們離開,手中長劍一場,橫空擲來,一劍刺中馬股,馬受驚揚蹄,背上三個女子,就像散開的煙花,皆被彈甩了出去。

    身子如離弦之箭,騰空飛射,也不知撞到了哪裡,頭腦一陣嗡嗡作響,但覺背上一陣疼痛難耐,似被什麼刺破了有肉,等回轉過神時,睜開,一把亮閃閃的銀槍往她的心窩刺來,她本能的尖叫:「韓繼……」

    往後滾躲。

    十步開外,韓繼聽到她的叫聲,似想來救,卻奇怪的猶疑了一下,最後毅然捨下她,縱身一撲,以自己的血肉之軀替倒地昏厥的紫珞擋去了蕭融後發而至的一劍。

    金璇親眼看到那把劍刺穿了男人的胸膛,男人哼都不哼一聲,拼盡全力反擊一掌,將蕭融震飛。

    與此同時,那銀槍狠狠的鑽進了金璇的肩膀,銳利的槍鋒在她嬌嫩的身子裡一攪,歇斯底里的劇痛漫天襲來,她慘叫一聲,昏迷過去。

    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她心痛的意識到,她的丈夫並不愛她。

    他本來是可以救她的,但是,他毫不猶豫的撲向了嫂嫂——他把嫂嫂的命看得比什麼都重,甚至願意為她去死。

    收回神思,金璇撫著隱隱發疼的胸口,心裡的痛,絕不亞於身體上的痛。

    那一戰,蕭融全軍覆沒,嫂嫂昏厥不醒,旃鳳的南方之亂,最後由大皇兄發號司令平定。

    韓繼替嫂嫂擋的那一劍,傷勢不輕,足足昏了五天才清醒過來,她自然也沒有死,是景侃救了她。醒來後知道韓繼一直高燒不退,她不顧自己的傷勢,親自照看。

    金璇不怨他在緊要關頭棄自己不顧,嫂嫂是旃鳳的王,她要是死了,旃鳳勢必大亂,韓繼是臣子,自該為她肝腦塗地,她懂的!

    只是,她沒想原來他是有私心的。

    而那份私心,是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忍受的。

    思來想去十天,她決定,回北滄,離開這個傷心地,離開這個男人,這樣子,她的日子會好過一些。

    「咚咚咚……」

    正思緒連翩,屋子裡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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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吃飯,你們下去吧!」.

    她悶悶的吩咐,門卻開了。

    她有些惱,回頭嗔怪道:「說了不要來吵我,綠珠,你怎麼越來越沒規矩……」

    話突然頓住,因為進來的人不是綠萼,而是穿著朝服的韓繼。

    養了七八天,他的傷已不打緊,便再也坐不住,又開始忙政事。這幾天,他每每忙的天黑才回來——自醒來,明裡,他是養傷在家沒有上朝,然,朝中大小事務,他並沒有因此少操心,他與她漸漸就生疏了。

    現在是傍晚時分,一般情況下,他會在宮裡用膳,然後忙到天黑才會回府,金璇自是可以自由的出落皇宮的,也常在鳳宮陪嫂嫂用晚膳,但今天和嫂嫂談完話後,她就匆匆回了府,上下打點,打算明日就起程回去北滄。

    「哦,原來是你啊!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

    金璇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髮鬢,剛剛照鏡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氣色並不太好。

    呵,不好就不好吧,他豈會在意?

    韓繼環顧了一下房間,他與她的寢房,自從回雁坡回來後,他一直睡在東廂房,不是有意要睡開,是因為他一直發高燒,而她因為那一槍,傷的厲害。

    醒來好些天了,他很忙,都沒有好好與她說過話,她也一直避著他,每天在宮裡總會碰到,她可以與柏森他們有說有笑,卻很難再用笑臉來對著他。

    「碌伯說你沒吃飯,怎麼了?不舒服嗎?眉頭又蹙起來了,頭疼嗎?」

    他上來摸摸她的頭,體溫很正常。

    淡淡的男了味衝進鼻子來,金璇瞪著隨意牽起自己的大掌,本能的抗拒:「我不餓!」

    「哦!好,那我們談談!」

    他盯著她猛瞧,發現自己真是很久沒好好看她一眼了。

    金璇明白他想談什麼,點點頭:「好,我原就想跟你說的!就算你不找我,我也會等你回來!但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他不放,得寸進尺的攬住了她的腰,一手輕輕的撫上她的下巴,目光兩兩相對,他的眼神深深不見底。

    這個男人啊,和大皇兄一樣的深沉——他把心藏的深深,心裡只裝了他喜歡的那個人,而她,僅僅只是他推不掉的麻煩。

    不過,以後,她不會再麻煩他了!

    這麼一想,淒淒的酸味又在心頭氾濫。

    「你想回北滄?」

    他開問。

    「嗯!」

    她靜靜的答應著,用手想扒住他的嵌制,扒不開,於是彎彎的秀眉不覺皺起:「韓繼,要說話就好好的說,別這麼抓著我,我又不是你的犯人,這樣很疼的!」

    常年練武,他的手指很粗糙,很輕易就在她的臉上劃出了幾道紅痕。

    韓繼這才意識到自己用的勁兒有點大了,忙鬆手,悶悶的看了自己的手指,咕噥道:「果然是嬌滴滴的小姐身!」

    金璇聽著很刺耳:這人又在嫌棄她?

    臉色遂一沉,她用力一推,想推開她,他不讓,她惱極,往他胸口打去兩拳,他痛呼了一聲,她這才記起他那裡傷的厲害,忙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嚇的再也不敢動,手,無措的不知道要放哪裡!

    倒真是有點疼,卻不是疼的非常之厲害,看到她終於收起那野蠻的爪子,露出懊悵而關切的神色,他的心,陡然一暖,唇角上揚,窩心一笑:

    「你關心我是麼?」

    本想看看那兩拳有沒有將他的傷口打裂,因為這句話,急忙縮回手:他的死活與她無關,沒好氣的吼了一句:「放開,要是不放,我下手一定不留情……」

    話嘎然而止,因為他突然低下頭,往她紅紅的薄嗔的唇上輕輕印下——他們之間,本就很少親密,自三個月前知道是他是楊承以後,他們的關係就陷入了僵持狀態。

    「關心我就關心我,為什麼要裝作討厭我的樣子!這幾天,我叫你,你裝作沒聽到,我問你話,你愛理不理,有必要這麼折磨我麼?你的氣什麼時候才可以消?」

    金璇聽著,心頭直顫,如此溫存的語調,真的讓人很想入非非,會讓人以為他是在意她的。

    才怪!

    她咬著唇,譏誚的回嘴:「我哪敢生你的氣,我這叫識趣,誰叫我天生是個麻煩精,待這裡只會礙你眼。既然如此,那我便只好回去。皇兄說過,只要我不喜歡,隨時隨地可以回去,他自會幫我另尋一個秤心如意的駙馬……」

    故意這麼說,最好可以氣死他!

    「你……你當真想另嫁?」

    韓繼立即吹鬍子瞪眼,真想掐死這個說的輕描淡寫的女人,奶奶的,還有那個金不離,當真好會拆他台,居然允了她這樣的承諾:「你跟你嫂嫂怎麼說來的,你回去只是陪你父皇的,現在你居然敢說想另嫁!」

    「對!」

    「對你的頭,不准!」

    最後兩字,氣勢十足。

    「哼,你憑什麼不准!」

    「你是我韓繼的女人!」

    他火大的叫道,好生∼理直氣壯呢!

    如今他倒知道她是他女人了。

    她冷笑,傲然的抬頭:「嫂嫂已經答應放我回去——還有,我從來不是你的女人,以前不是,以後再不可能是!」

    調調相當相當的肯定。

    見鬼的,這丫頭,真是存心跟他過不去,偏偏宮裡那位還真同意了,而且還很耐得住性子,直到吃晚膳的時候才告訴他這件事,他聽了,急巴巴就趕了回來,本有一肚子話要說的,這會兒,被這女人激的全忘了詞。

    「你……」

    他差點暴跳如雷,待看到她決然的眼神時,忽然有點心灰意冷,人家既然心意已決,那他還留什麼,立即鬆手,轉身就走,悶悶的扔下一句:「得,你愛怎樣就怎樣?我不管你了!」

    他想親近你,偏偏她一心一意與他生份,女孩子的性子,他一向就摸不透,算了,他不想理會了,還是去做自己的正事,比較妥當。

    沒幾下就跨出了屋子,臨走,他惱怒的狠踹了一下房門,很是挫敗。

    房裡有些冷,許是窗戶開的太久的緣故,涼涼的夜風吹進房子裡,直吹得金璇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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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好想放聲大哭,哭自己是如此的可笑,一次又一次,喜歡上不該喜歡的人,誤將芳心錯許,白白徒惹笑話,平添傷悲.

    瞧吧,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將她放在心上,只碰了一下壁,便掉頭就走,如果他真有那麼一點點喜歡她,怎會如此輕易的放棄?

    一行清淚不自覺的滴落,是委屈的,又是傷心的。

    突然間,她忽然好羨慕嫂嫂,雖然當初的時候,大皇兄是個花心濫情的男人,雖然,嫂嫂也曾在大皇兄手上吃過苦頭,可是,那些苦,一半源於嫂嫂性情剛烈,哥哥對於嫂嫂至始至終一片真心,而她,愛上的是一個沒有心的男人。

    她掩面,悲泣,越哭越傷心——女兒意,最盼兩情相悅。結連理,效于飛,此身托君,白頭不悔。

    她卻接連錯許芳心,老天真會戲弄她!

    那邊,韓繼才回到自己的書房,本想寫個折子,可此時此刻,他如何靜得下心,在桌書前繞了一圈,猛的轉身折回衝了出來,待走到寢房門口,聽得小女人居然在裡面哭的一塌糊塗,不覺傻眼。

    怎樣看怎麼像是自己欺負了她?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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