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受!.
難受的讓人歇斯底的想尖叫!
渾身上下的血脈裡,就像鑽進了成千上萬的細蟻,這些長著尖牙齒的小蟲子,露著猙獰的笑,正拚命在撕咬她——一口又一口,釋放熱毒,在她的體內瘋狂的燃燒。
就似放在火上在烤,每一寸肌膚燙的如火燒,一陣陣來自身體內部的異樣狂潮,洶湧起伏,快要堤決。
紫珞強忍著,不願被身體內的某種渴望所控制,卻悲哀的知道,無論如何也躲不開今日這劫累。
紫絡知道,自己中的是蝶變,三年前,她栽在這種江湖媚毒手上,三年後重蹈覆轍。
是那碗藥,不光光摻進了忘情草,更加了蝶變——
***檬*
傍晚時候,紫珞被人帶進了一個小山莊,蕭融沒有跟來,他帶著凌兒和阿碧住於別處,只待明日穩婆驗完身,就兵分兩路回旃鳳。
吃過晚膳,她被小雨帶到了一個寢房,裡面一派喜吉之氣,佈置的雅致之極,明媚的龍鳳雙燭諷刺的燒亮著整個令人極度不安的洞房。
小雨說,這裡是蕭融特意給她與鳳亦璽佈置的「洞房」。
聽到這兩個字,她便有一個倉徨而逃的想法。
她有自己心愛的男人,怎能忍受讓別的男人碰了自己。
她卻無法逃脫而去,凌兒已經被蕭融帶去何處,她若敢有半點反抗,凌兒的下場,無法預想。
喜房內點了迷香,紫珞不知不覺被迷暈,便是這一陣陣奇熱的***浪潮的來襲,將她驚醒過來,然後,她發現自己已不能動彈,整個兒被緊緊的梆在薄毯內,似乎剛剛洗完浴,一陣陣暗香浮動,毯子下,她的手還能摸到自己的身子,光溜溜的,未著衣縷。
蕭融將她視為玩物,送到他大哥的榻上。
這是一種痛徹心骨的羞辱。
她忍著難受,拚命的掙扎,想得回自由,試圖最後一搏,可是,沒有用,他們梆的好緊好緊。
她越是掙扎,身上的灼熱感就越強烈,那種難以言欲的焦灼和絕望,一浪高過一浪的衝她撲過來,欲將她的意志和自持全部吞沒——這種經驗,她有過的。
呼息,漸漸急促,鼻腔內的氣息,滾燙著,猶如酷暑正午烈火曬過的風。
「小雨,小雨……」
紫珞低低的顫叫。
她知道帳外侍立的就是當年那個親眼看著她與鳳亦璽拜堂成親的小雨,三年前,小雨曾在太后面前污陷她與鳳亦璽有染,收在大牢,她心善,最後還是想法子令滄帝答應將這個孩子放了出來。
此番再次相見,這孩子看她的眼神不再似以前那般仇視,而多了幾分敬意,待凌兒也甚好。
小雨對她沒有惡意,她只是奉命行事。
***
「夫人,有何吩咐?」
小雨一直守在外頭,聽到喚,扶起帳子,神色繁複的問。
玉也似的臉孔,緋色如霞,迷亂而無助的眼神,看著讓人心生不忍。
「幫我!好不好!幫我……趁我沒有被藥徹底迷去意志之前,幫我一回……」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小雨對鳳亦璽絕對忠貞,怎麼可能幹吃裡扒外的事。
「夫人中的是蝶變,無解藥的。小雨無能為力。」
小雨低低的回答,一頓又說:「夫人,過一會兒,主公就快來這裡了……您再忍一下!」
「不可以!」
紫珞枕在鴛鴦枕上,連連搖頭,異常焦慮的叫道:「小雨,我心裡只有凌兒的父親,你若幫著蕭融將我與別人送作堆,你讓我情何以堪……」
「不對,夫人,您跟主公是拜過天地的夫妻。主公待你這麼好,您為什麼只念想著別人呢?」
小雨替自己的主公報打不平。
鳳亦璽好麼?
也許,他在別人眼裡是很好,獨獨入不了她的眼——他們之間終究緣淺。
在她情定不離後,她便死心眼的認定了那個男人。
或者他不夠優秀,但他一直一直有很努力的在改變自己。
「古人皆說前世緣定今生,這世上,若真有輪迴,那麼,我的輪迴,就為了邂逅他,只有那個他才能動我情衷,亂我心扉——小雨,人活一輩子,得一知已死而憾,得一佳婿一生福氣。席大哥本是玉質仙瓊似的人兒,可堪為知已,也只能為知已。因為我心所歸只有夫君一人,此情堅如鐵,縱然他朝會淡淡忘卻一切,也奪不去我心頭之志!」
很熱。
額頭層層香汗淋漓盡透,意識在一寸寸的迷失,嘴裡說的堅定不移,卻抵不定藥性的侵蝕。
她咬牙,將嬌吟聲含在嘴裡,腦海裡浮理的是金晟迷人的笑顏,他練劍時瀟灑豪邁的身姿,他親她憐她時的款款柔情,他孩子性鬧她時的年輕氣息——思緒急一轉後,屬於一諾的一切,如雪片般的飛來——她愛是不離,是一諾,無人可以替代的。
小雨因為這樣推心置俯的一番話,而莫名動容:前世而緣定今生,女兒家,一世癡迷只為那麼一個男子。
床上的女子性情執著,床邊的女子,一樣偏執——同是天涯淪落人呵!
「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小雨心疼她,鬆口低問。
聲音變的很遙遠,紫珞只顧著與自己身子內的熱潮作抗掙,無法再開口說話。
小雨似乎探過頭來對著她查探看了一番,又好像說了什麼話,她聽不清楚了,腦子裡被一片火燒似的紅雲給塞滿,她緊閉雙眸,拚命的想讓自己解脫掉那層的緊緊束縛,想躲開那團將她困在其中的大火,可是,不行,她躲不掉,她要被焚燒殆盡了。
胸膛裡,心臟在劇烈的收縮,血液,猶如一瀉而下的瀑布,瘋狂的循來往復。
她想喝水!
有沒有冰池,容她冷卻!
有沒有男人,供她消暑!
室內寂寂無聲,只有她的嬌喘在迴響。
門,突然吱扭一下響了起來,似乎有車輪碾過地面的聲音,他們在說什以,她聽不明白。
最後,到底是誰坐到了應上,在她耳邊低低的叫著:「紫珞……」
鳳亦璽急切的在叫。
「走開走開!」「滾開滾開!」.
「別碰我,不要來碰我!」
她憤怒而悲痛的直叫,滿身大汗濕透薄毯。
他還算識趣,真的退下了,任由她在一片火熱中生不如死。
「阿墨,阿墨……」
是誰又驚又急又怒的在叫她「阿墨」?
是誰?
「阿墨,你醒醒?」
一定是幻覺!
她睜眸,視線一片朦朧不清,她居然看到不離!
不離將她抱了過去。
怎麼會是不離?
不,不可能是不離!
他是鳳亦璽,不可能是不離來了,不可能的!
一定是她的感覺出錯迷亂了。
是的,這個時候的他,多麼的希望不離就在身邊。
她不要再遺忘他,她還想好好的跟他過日子,要是,身子不潔了,她會難受,就算他不介意,這樣可悲的境遇將會是她這一輩子最最不堪回首的疙瘩,以後,她要如何面對他?
也許時間可以沖淡所有不快,可惜她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消磨,她不想帶著遺憾而死,老天爺卻偏偏愛戲弄她!
「放開我!席大哥,放開我,如果你還顧念我們的交情,求你放過我吧!求你……」
滾燙的眼淚滑下,帶著無比的屈辱,她胡亂的叫著。
有個清涼的臉孔湊了過來,有個清涼的手指抹去她的眼淚,有個心疼而暗啞的聲音,貼著她的耳邊低低的吹著讓她把持不住的氣:
「不必求人!沒事了!阿墨,沒事的!有我在,什麼事都不會有……噓……不鬧了,不再亂動,再忍一下……好吧,我點住你的穴道一小會兒……阿墨,你睜大眼看清楚了……」
他讓她睜大眼看清楚,她看不清楚,她看到的全是不離,百般憐惜千般心疼的模樣,一個化作兩個,兩個化個三個,無數無數個不離就在跟前轉著,她的世界也開始開搖地轉。
男子的氣息,敏感的刺激著她的膚髮,有點熟悉的,有股薄荷的味道——
「不離……」
她叫著,沒聲音,才知道自己被制了啞穴。
那個男人連被帶人的將她的抱了起來,好像並沒有從正門走,而是自後窗跳了出去,眼前似乎出現了新月,那麼明亮的懸於半空,還飄著幾絲像冰塊一樣的雲紗——夜風很清涼,吹拂在臉上,以及裸露的肌膚上,好生舒快。
可這樣的舒服就如隔靴抓癢,毯子下的身子滾燙的可以煎熟雞蛋。
「熱死了,不離……我熱死了!」
走了一小會兒,眼前突在一亮,他們進了一處寢房,下刻,她被放倒在一張軟軟的床上,緊緊包裹她的毯子被抽走,光潔纖瘦的身子,如初生的嬰孩,一絲不掛的呈現在榻上。
一具結實偉岸的身子覆到了她身上,涼快的手掌撫上她的胸,她的腰,她的身子,既溫柔又雖野蠻。
她既痛苦又快樂的呻吟了一聲,惶惶的抗拒——不可以墮落,不可以被藥性控制,做了那些會讓自己終身後悔的事。
她寧願就此一死而之,豆大的眼淚止不住的滑下去,她不想醒來之後,恨不欲生。
「別哭!唉……你這壞小子,居然還知道哭——你呀,做事怎麼這麼衝動——瞧瞧,若不是我趕的及時,你現在哭死也沒有用了……乖,別哭了……看清楚,我不是什麼見鬼的席大哥,我是不離……」
語氣是糾結而責備的,同時又含著滿滿愛憐,他的手指輕輕的刮掉她的眼淚,以確保讓她看得分明。
紫珞怔了怔,憑著最後一分意志苦撐著的堅持,因為這句話而崩潰。
不自覺的摸上他的臉孔,此時此刻,她有些分不清到底是錯覺還是真實,只知道撫上去的觸感一如以前那般熟悉而讓人心酸。
「別哭別哭……你從不都不哭,我的墨,從來是很『男人』!」
他的唇咬住了她的,繼而強佔的進攻,從嬌妍的唇,到細膩的玉峰,沿著那削瘦的曲線,他將她的身子愛撫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有意的在告許她:他是誰?
她如何再能抗拒,聽憑身子的本能,在他掌底下迷失、沉淪。
當他衣裳盡除,進入她的身子時,她慘兮兮的想:要是,這僅僅是一場春夢,那就讓這場夢,在燃燒的激情裡永遠不醒。
她怕醒來後,面對身邊的人,會是自己最最不想看到的那張臉,於是,便不敢睜眼看,不想知道到底是誰給了她這一場極盡纏綿又蝕骨心醉的歡愛。
身子上的愉悅,抵消不得心頭的負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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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性消退,暈睡。
再次睜開眼,開已大亮。
渾身的酸疼虛弱,尖銳的傳到大腦神經末梢,可怕的提醒著她,昨夜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她驚叫一聲坐起,赫然發現自己睡在一張陌生的床上,身上穿著雪白的單衣。
「怎麼了?做惡夢了?」
隔著一層綃帳,鳳亦璽關切的聲音傳了進來,木輪吱咕咕的響著,往床邊而來。
聽到他的聲音,紫珞絕望的將被子抓起將自己整個兒包住。
心,止不住的在滴血,身子瑟瑟發抖起來——
她只知道一件事:髒了,她的身子,被弄髒了!
「出去——我不想見到你……滾出去!」
聲音發顫,無盡悲涼。
沒有走,一陣冷寂的沉默後,他才幽幽的低語了一聲:
「你……誤會了……」
誤會什麼他沒有機會說,一聲利喝緊接著打斷了他的解釋:
「誰准你進來的?玲瓏,誰借你膽子,敢放他登堂入室!」
被子下,悶頭悲痛的紫珞渾身莫名一震。
居然是不離的聲音!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