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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17[vip] 文 / 望晨莫及

    「啊……」.

    秋兒不曾見過大世面,早已被當前突發的事件嚇傻,呆立半天後,忽驚恐大叫起來。

    紫珞回頭,看到是鐵九的人欲擒拿於她,她抱著頭,四下躲著,碰倒了架子,推翻了書檯,最終狼狽摔倒,被趕過來的一個年輕侍衛反手扣拿。

    鐵九一身禁軍鐵甲衣出現在內殿,身後跟著七八個侍衛,寒鏗鏗的長劍已經出鞘,正衝她刺過來——

    鼻間的血腥味越來越濃,血汩汩在流溢,一條條人命在死亡線上掙扎——她們應該還有些氣兒,如果醫治及時,也許還可以活命—累—

    太后絕不可以死!

    太后若真這麼死了,她的罪名,恐怕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心思在這一刻飛快的盤轉著,嘴裡已出聲申辯:「鐵九,人不是我……萌」

    未曾把話說完,那驚鴻似的一劍,已重重劈落。

    紫裳倩影一飄,紫珞閉嘴,輕盈如春燕向邊上一翻,優雅落地的時候,又待再辯說,想爭取有利於醫治的時間救人,話未到嘴上,那個連傷數人的侍衛在那裡大叫:「鐵統領,她殺了太后,她殺了太后……奴才親眼看到的,親眼看到的——」

    做賊的喊抓賊,這世道,真夠瘋狂。

    紫珞冷笑,寒瞪一眼:「鐵九,不管你信不信,總之,我沒殺太后——還有,現在最重要的是馬上救人,鐵九,你得把事情的輕重緩急給我拎清楚了,可別辜負太后這些年對你的信任和栽培……魯莽行事,只會斷送生機——」

    第二式招劍式,無情的破空斬過來。

    鐵九面如鐵石,滿身殺氣,冷笑一個:「拿下兇犯,更是鐵九的職責所有——蒂和公主冤不冤,到時皇上自會有公斷!」

    鐵九的功夫雖不若金晟,可那份火候,在整個京城裡可也算是了得,那發威似的劍法,力道之大,若不全力對付,必會被他不傷。

    這時,眼角的餘光見到真正的兇手正噙著一抹冷笑想抽身退下去,紫珞心頭生了急,喝叫著撲過去欲攔:

    「不許走。鐵九,你該攔的是那個人!你……你果真是武夫,蠢到家了!」

    面對倏然而至的利劍,紫珞被迫頓住追截過去的步子,怒目一瞪,輕飄飄閃過,目光掠過床上床下那四個渾身之血的人,冰涼的心沉沉的說不出話——她們已經進氣少出氣多,再劫難逃矣。

    是誰?

    是的誰要害她?

    背後之人,想要的結果是,令北滄和旃鳳永難修和——太后只有稍稍有一點點閃失,那麼,結果就一發不可收拾。

    紫珞忽然想到昨兒的報稟,說康城內曾發現惠王的人,再思及前兩天,北苑曾傳來有人私入密見清王的事,這兩件事的底下,必然是有什麼聯繫的吧!

    而剛才,在她來慈寧宮之前,金晟本想和她一起過來的,可正巧,有人來報,說什麼冷宮那邊出了一點事,請金晟馬上過去一趟。金晟行色極是匆匆。她問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只說,等我回來再說,並吩咐人將七公主請來伴她一起去慈寧宮,如此他才放心。

    可現在看到,無論是誰陪她過來,最後的結果沒什麼差別——皆會生亂!

    若是金晟陪她過來,也許正中了那些人的心思,他們必已設定全局計劃,一邊給她嫁一個刺殺太后的大罪,一邊再讓金晟擔一個包庇之罪,以此來動搖他的根基。

    若是來的是金璇,只怕他們最終連金璇也會一併加以剷除——突發的殺招,最讓人防不勝防,那些人皆有備而來。

    等等,既然是有備而是來,既然都行了如此毒招,他們接下來想做的是什麼呢?

    不對,應該是說冷宮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

    這她突然記起,來報稟的人,神情甚是驚亂,再想到金晟緊急的顧不得多說話的樣子,不是會那邊也出了亂子?

    能有什麼事令金晟那般緊張呢?

    是清貴妃出事了!

    清貴妃一出事,清王必再不會坐以待斃——

    紫珞一邊應對著鐵九一招招狠辣的招式,一邊思緒亂翻。

    越盤算,心,越急,越沉!

    外頭必然已出事。

    這個時候,她若束手被擒,只怕今日整個康城都會生禍起變——對的,這是一種直覺——危險已悄然逼近。

    然,此時此刻,她是兇犯,誰能准她「逃逸」,鐵九縱有點心機,總歸是個老大粗。

    七八招走完,紫珞未損毫髮,只苦於無法脫離了鐵九的苦苦糾纏,不得不開口:「鐵九,今日的事,另有玄機,你且放我出去,我有急事……現在首要之急,是救太后,是救皇宮,宮外必然已生是非……你聽我說……」

    鐵九哪能聽得進去,嗤一笑:

    「哼,你當鐵某是三歲孩童麼,放你出去?誰擔待得起……再說,鐵某人要的就是天下大亂!」

    紫珞一震,依舊覺得眼前的這人男子有問題,絕對不可以落到他手上。

    她心急如焚的連連退讓,四處躲閃,而鐵九那柄長劍,如影隨行,招招式式的劍法編織成了一個天羅地網,將她包圍在其中——這樣的劍法,似曾相識?

    耳邊忽就刮到了香兒在外頭的驚叫聲:「太子妃出什麼事了,出什麼事了?」

    竟是想要衝過進來一般。

    紫珞心思一動,搶了一個侍衛的長劍,架開了尾隨而至的一招,抽身攻擊,鐵九不曾防備,退了一步。

    她趁這個時間,喘了口氣,高聲喝止:「別進來!香兒,快,快去找韓繼,令他去報稟皇上,北苑可能已生變,必須立即調兵護城,刻不容緩……」

    不管她的推測是否正確,這件事,必須防患於未然。

    *****

    冷宮。

    金晟急匆匆跨進清齋,寂寂的甬道上,跪著幾個在冷宮服侍的老宮人,見到太子殿下親臨,一個個伏倒在地。

    時有一個內侍太監跑出來,臉色慘白的叩頭。

    他沒有多問,而是直徑奔入了內殿。

    清貴妃雖然已經失寵,貶入冷宮後,住的地方尚算乾淨整潔——如今這屋子,該有的家什,一樣都沒有少,只是皆是半新不舊的,全是各宮宮房裡換下來的物件。

    比如說,床前便放著一個漂亮的山水圖屏風。金晟認得這個屏風,很多年以前,它本是華清宮裡的家當,是自南海而來的珍貴物件,父皇得到之後就將其送給了清貴妃.

    這個屏風,有一個天大的貢獻——他入靜寺,皆拜它所賜。

    那一年,正好是清貴妃的生日,父皇給她辦了一個隆重的壽宴,十歲的他,性子沖,極恨這個女人霸上佔了父皇所有的目光。自母后過世後,他的日子一直不好過,正值性情叛逆期,滿腔的惱恨無處訴,便趁著這天華清宮內沒有人,偷偷跑進去,用刀子將其劃壞以洩恨。

    本以為沒人會發現,不想,沒一會兒就東窗事發,就在宴席上,父皇大發雷霆之怒,狠狠打了他一頓後,就將他送去靜寺面壁思過。

    後來,這劃花的屏風乏人問津,終被遺棄於冷宮。

    此事,距今時隔已有十幾年,屏風上的圖繪一如當年那麼的鮮艷如初,可昔年的盛寵早就不復存在。

    如今,躺於屏風後的,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首。

    金晟繞過去看,今日的清貴妃穿戴的甚為體面,還化了一個漂亮的梅花妝,不過,早已氣絕多時——這個在滄宮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美麗女人,已用一根白綾了卻了自己的殘生——光潔的脖子上,浮現著一道深深的勒痕。

    金晟瞇眼看著,這個女人自尋短見了。

    昨兒個,他與紫珞曾一起來過冷宮,今兒個就死了。

    她這一死,絕對不是好事!

    「這件事,有幾個人知道?」

    金晟低低的問跟進來的內侍宮長。

    內侍宮長把頭伏到了地上,青色的身子很明顯的在發抖——一般,在冷宮裡死掉一個被廢妃子,那並不是稀奇事,問題是這個清貴妃現在萬萬不能死——因為她有一個好兒子。

    清王賢孝天下人盡皆知,壽宴上,他本可以逃出去的,最後就是為了保全母親一命而現形自縛,清貴妃一旦歿了,止不定會發生更大的驚天駭事。

    「太子饒命——太子饒命!」

    宮長拚命的磕頭,額頭滴嗒滴嗒落汗:「清王……清王來過了——哭了一痛後,跑掉了!」

    「什麼?」

    金晟幾乎懷疑自己聽到的,清王的消息好生靈通,比他快,而且居然還能從北苑趕過來——見鬼的,那些人怎麼監管的啊?

    宮長哭喪的臉,叫道:「回太子,若不是聽到清王在屋子裡哭,奴才們亞個兒就不知道清貴妃已經死了!」

    這樣是怎麼回事?

    北苑與冷宮隔得這麼遠,這一對母子又皆被監禁著,清貴妃尋死,金皋怎麼會這麼快知道的?

    是誰在背後報風報的信?

    是誰

    「你們發現的時候,這屋子裡除了清王殿下,另外還有什麼人在場?」

    這一問,問到了重點上。

    「回太子,另有一個陌生的太監在旁邊看著,面生的緊,想來不是內宮侍候的,不過,這人對於皇宮的地形很熟,和清王關係好似很熟,見我們進來,立即就拉了清王離開!」

    「該死,這麼要緊的事,居然拖了一個上午才來回報,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來人,將冷宮裡知情不報者一律重打五十大塊!」

    金晟臉色大變,怒斥一聲,一甩衣蟒紋衣袖,踏步流星的往外飛奔而去。

    清貴妃已死,整個皇宮,再沒有了可以困住金皋的羈絆,北苑,他是不可能再回去了。

    他會去哪裡?

    足足一個上午的時候,他有太多的時候離開!

    不,他的母妃屍骨未入土,他不可能棄而不理,此番離開,只是暫時的,他會在最快的時間內捲土重來。

    那麼,悲憤之下的他,會有怎麼過激的行為?

    心頭,莫名的打了一個機靈人,驀的頓住步子,自懷中取出太子監國令,扔到景侃手上,沉聲下令道:「景侃,即刻傳令關下城門,令霍楠帶領京兵嚴陣以待,秘傳馬熾那支兵馬火速奔京郊勤王……」

    景侃心眼哪有金晟那麼多,一時不太明白,心裡則是驚悚悚的,聽這口氣,好似要出大事,立即令命而去。

    太陽穴突突突的發跳,依約覺得還有什麼地方不妥,心頭感覺很不踏實,金晟擰了一下眉,帶了一行禁衛軍,直徑往御書房而去。

    才繞過九曲長廊,透過鬱鬱蔥蔥的林蔭,卻見得七妹行色匆匆的往這裡狂奔,那速度,就像背後追了一頭吃人的狼虎一般。

    那種不妙的感覺,似水紋波一樣,在心頭泛開,他一凜,幾步縱飄過去,一手將金璇的手臂拎住,微惱的叫喝:

    「小七,我不是讓你陪著你嫂嫂的嗎?怎麼一個人跑開了?」

    金璇看到是大皇兄,繃緊的弦微微一鬆下,她一邊急喘氣,一邊直叫,聲音直顫:「大皇兄,快快,慈寧宮出事了……」

    「出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韓繼沒說,但是,他神色緊張的不得了……一定是大事……大皇兄……」

    沒有再聽下去,身影一飄,金晟沒有多想,直往慈寧宮方向急奔而去。

    ****

    鐵九是太后的親信,不可能不管太后,而眼前面這個人,一招一式毒辣之極,分明就是想將她致於死地,卻懶的去看床榻上人的死活——這只能說明:此人是冒牌的。

    揮舞著長劍,紫珞一邊往宮外退去,一邊想要尋個法子逃脫了去——

    園子裡,一層又一層的慈寧宮侍衛紛湧而來,這些人都聽命於鐵九,圍堵之下,暗中刺來的冷箭令人防不勝防。好幾次,紫珞險些被那人的劍給刺傷。

    等到時間一長,力氣漸消,紫珞覺得有些力不從心——她如今這個身子,已經經不起長時間的折騰,額頭層層細汗滋滋的在直冒出來。

    假「鐵九」一看久攻不下,奇怪的撤劍,紫珞重重鬆下一口氣,正待殺出一條血路,身後響起了那人的冷笑聲:

    「蒂和公主,你看看這是什麼東西?你若不束手自縛,旃鳳國內那個活潑可愛的小娃兒,鐵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待續!的挺累的說,有月票的,砸幾張過來吧!.

    晨真的很努力的在寫,只是這幾天比較忙,天天寫到十二點,都沒寫出多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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