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報信的是何顯的得力部下,他事無鉅細的將七公主的境況詳詳實實的說了一番,對韓繼甚為褒贊,說:七公主過的甚好,本不愛笑,如今卻常常被韓繼逗的宜嗔宜惱,喜上眉梢——.
公主與韓繼夫妻關係極好,攝政王也很關心公主。
這是好事。
可是,有些事,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比如說攝政王果真有一個私生女養於東風殿,那不是傳來之言,而是鐵一般的事實。
相傳攝政王為了生這女兒,險些葬送了性命,如今之所以重病纏身,皆是當年生孩子落下的月子病累。
「爺,為什麼突然間對旃鳳國的內政這麼感興趣?」
冷熠坐在邊上,疑惑的反問,他知道王爺關注旃鳳國,並不僅僅是為了七公主。
「嗯?哦,呵……萌」
金晟恍惚了一下,含糊其詞,沒有正面作答。
這事說來太玄,也太不可思議,他無法告訴別人他所作所為的原因——因為這原因,會讓所有人都以為他是瘋子。
他淡一笑,又瞄了一眼那張藥單,將兩張信涵全數遞到冷熠手上。
冷熠接過去一看,脫口便道:「咦,全是吊命續壽的靈藥,而且多半都是稀世罕見的,極不易得到。外頭皆說旃鳳的攝政王是個病秧子,看樣子,還當真活不長了。「
這話令金晟的眉頭直皺,心頭莫名的突突直跳。冷熠最懂醫理,一看藥單便可知對那人身體狀況,可是,他非常非常不喜歡這樣的定論。
對著遠方的藍天白雲,他又細細看了一會兒,才說:「熠,去準備這些藥材,若有就全帶上,沒有的話,傳令下去讓人找,找著送上獻上者,本王重重有賞。」
「是!」
「還有,七天後,本王想去旃鳳探望七公主!」
冷熠怔了一下,勸道:「爺,眼前的局勢實在不宜遠行……」
東邊,清王在東瓴境內橫掃千軍,佔地擴張勢力;南部邊境,新佔領的州府之上並不平靜,時有流寇肆虐,極需有人過去安撫,況南詔的人馬一直在蠢蠢欲動,似有反撲收復失地的意思。
蕭王待命在京,最最主要是因為皇上有心立他想立儲君,可偏偏清王遲遲不肯歸來。清派擁護者一個個都在皇帝耳邊進言,含蓄的表明清王才是最佳人選,令皇帝一時難下決論,生怕此時立太子,最後會造成兩王相爭,反生了滄國內亂。
冷熠懂的,皇上將公主嫁到旃鳳國,多半是想給金晟鋪路,不想西線再生什麼戰端。
「沒關係!我們悄悄的去!」
冷熠還想勸,金晟已急匆匆往閣下走去,原來是君熙做完功課在園子裡開始練功了。
他站著看了一會兒,也跟過去。
在這秦宮之中,蕭王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手把手親自教君熙學武技。這兩年,但凡不是他出征在外,但凡在京,閒暇之下,他所有的精力全花在了君熙身上。
膝下無子,那是蕭王的一個致命傷。縱然近年來,他不再抗拒賜婚,娶了一個又一個,卻從不碰她們,將自己管束的就像苦行僧。
這件事,皇上是知道的,也很擔憂蕭王子嗣問題,才賜了一個神似秦紫珞的女子過來,為的就是想讓蕭王能改變嚴謹的作風,多多生養後繼之人。
沒用——
就如蕭王提及齊沁時所說一般,他沒興趣碰女人。
那天他們聚在一起喝酒,大概是喝的有了幾分醉,蕭王方嘲弄對他傾吐出幾句心裡話——滿口的淒然,令聞者幾乎落淚。
他一邊灌著酒,一邊對他說:
「我想麻痺自己都辦不到。完全辦不到……那個齊沁,是不錯,第一天晚上,我藉著酒意,在腦子有些糊里糊塗的時候,看到她時,心裡真是高興,非常非常的高興……那感覺,就好像重新得回了她一般。
「那個時候,我就像一個乳嗅未干的毛頭小子,迫不及待的想要她,想霸住她。
「可當我將她壓在身下的時候,當我吻她的時候,我就作嘔,我吐的一塌糊塗。
「熠,這輩子,我就醉過一回酒,我心裡明白,那天晚上,我不是醉酒才吐,而是覺得碰別的女人,會很噁心。我把別人當作她,去發洩生理上的欲∼望,就是一種對她的褻瀆。
「那人的味兒不對,感覺不對,即便長的再如何神似,性子再怎麼相似,她終究不是她。她是獨一無二的,沒人可以頂替,沒人……
「父皇讓我想開點,多去恩寵那些個女人,至少總該生養幾個子嗣來為皇族延後,我想我辦不到了,除了她,誰都沒有資格生下我的孩子!」
看著蕭王和君熙相處在一起,父慈子孝的樣子,冷熠覺得自己的心隱隱的疼——
要是秦紫珞還在的話,該有多好。
如果還活著,如今的蕭王,必有嬌兒繞膝,何至於一個人形單影隻,冷冷清清。
只能說,一切皆是天意弄人。
兩年多了,事到如今,蕭王依舊不知道秦紫珞臨死時,腹中還有骨肉。那隱約懷孕的徵兆,一般的軍醫診不出來,他也一直不敢跟他說。若他知道那凌空射來的冷箭,葬送的是兩條人命。他一定又會大大傷心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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旃鳳國,祟政閣,這地方,一般是攝政王和眾位首輔大臣議事的地方。
四大首輔在這裡皆佔有一席之地,攝政王手下的四大重臣也都在這裡辦公。
下午時候,四大首輔已回去,商議了一上午後,有些不能決斷的事宜暫時被擱置。
才打完瞌睡回來,三個重肩重任的年青大人又開始了下午的公事。
當韓繼打開剛剛收到的來自北滄的「家書」時,正在吃點心的一張嘴露出噎住的表情——顯然是被驚到了。
「喂,怎麼了?一臉像被鬼上身的樣子?什麼東西嚇到你了……」
嶺森捏著發酸的手指,想找水喝,轉身時正好看到,丟開手下正在做著的事,納悶的走過去:「不會是鳳亦璽又在搞什麼小動作?咦……」
他把那信抽上來一看,也瞪直眼:「什麼?蕭王要來旃鳳看望七公主?」「嗯?」.
凌桑也抬起了頭,疑狐的湊過來,看罷,不覺擰眉:
「我說過這人不好唬弄!當初我就勸過珞的,聯什麼姻——我們若不去招惹他,他可能不會對旃鳳側目,這人所有的心思全在南詔的戰事上。如今這麼一招惹,瞧吧,一下就把他的目光全引到了這裡來了。」
「對呀,他派出一撥撥的人馬往這裡來,明裡頭是打探韓繼這個人,暗地裡,以我估計,可能已經覺察到什麼了,這不,都親自來摸底了。」
嶺森摸著下巴,細細琢磨後,又說:
「對,一定是這樣的,要不然,以那只刁鑽狐狸的性子,怎麼可能稀里糊塗就把妹妹嫁過來?七公主帶來的人當中可一個個全是能人吶!最近夜闖皇宮的那些人,以及私闖攝政王靜養的清平山的幾撥人馬,估計全是你府上的——喂,你是不是在你女人跟前露了什麼口風,看樣子人家可是有備而來的!該不會全是受了七公主的指使吧?那些人做事,可相當相當的有條理……」
「嘖,少往我頭上栽贓……我敢打包票,我家那個小妞,完全就是一傻丫頭,跟以前一樣傻頭傻腦的,哪有什麼心計……這些事跟她沒關係……要有事,全是她那大哥的主意。北滄的蕭王殿下就愛背後搞陰謀,讓別人往裡頭鑽吶!」
說著,他跳起來,將那信要回來塞進信封,便往外而去。
「喂,你去哪?還有這麼多公事沒處理完呢,別走啊……」
凌桑叫住他。
最近攝政王不在,朝堂上的事務,委託給了四大首輔以及他們三人一起處置,他們處置不了的,就送上清平山——當然,那是幌子,山上沒人,人早去了南詔。基本上送上去的折子,會由韓繼代筆批奏,將他們三個人認為可行的法子批示下去。
「奉攝政王之命,回家陪夫人玩去!你們繼續努力,回見!」
韓繼理直氣壯的揮揮手,笑呵呵便出了門,語氣極輕快。
待人走遠,嶺森搖搖頭,神神秘秘的笑出來,湊近凌桑說:
「阿桑哥,有沒有發現?」
「什麼?」
「阿繼這小子好像越來越愛回家逗他那位小夫人來了?以前,除了珞和月,其他女人想跟他說句話都是件難事——聽說,最近為了照顧那個小妮子,居然親自下廚房去教那個笨蛋廚子做北滄菜……」
兩個男人彼此對視一眼。
「莫不是真對上眼了吧!想想,自小到大,這個驕傲的小子可從沒有對女人上過心的……」
嶺森笑的怪怪的。
其實,他們都心照不宣的知道,韓繼心裡一直藏著一個人,為了這個人,他什麼事都是肯做!
凌桑輕一笑,點頭,眼前浮現了那張清傲的臉孔,那是一個很有個性的小女子:「這樣很好,珞想要的就是逼他將心思放到別人身上!」
十幾年生死相隨,阿繼早已把自己當作是她的影子,為她拼盡一切。
他把感情藏的很深很深,深到讓人看不出一絲絲的異端——因為,在他懂的情愛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跟隨的女子,無悔無怨的愛著另一個男人——
他除了祝福,除了拚命守護,再無別的野心——
他與她的「兄弟」情份就是這樣練成的。
而他們,之所以會知道他的心事,也是出於年少輕狂時一次偶然的酒醉。
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韓繼顯然已將那份心深鎖,現在更已經看開,那個小七公主,帶給了他另一種勃發的生機。
那才是他的春天。
****
韓繼待金璇真的很不錯,自那天同床共枕後,他基本上天天會回府,有時會早一些,有時會晚一些。
她依舊不太愛理他,可這人也真是怪,全不介意。
但凡在家,做什麼事都會拉上她,比如下棋,比如彈琴,比如他練武,順帶著說是要教她簡單的招式,總是拉著她比劃,而且對吃的特別挑剔,短短一個月就換了七八個廚子——
到前幾天她才知道:他是嫌他們做的北滄菜太不地道。直至最後一個廚子來,燒出了令她喜歡的食物後,他才停止了這種無休止的換人舉動。
這種舉動,綠萼看在眼裡很高興——她很高興這個英俊主子如此善待公主。
她卻覺得他的種種舉動,全是因為要履行某些他必須盡職的責任罷了。
後來,她也去過宮裡幾回,攝政王很關切她的起居飲食,每次見面,總是溫顏款款的問東問西,還常常叮囑韓繼好生照顧她——韓繼對攝政王惟命是從,忠的不能再忠。
半個月後,攝政王身子不爽,去了清平山靜養。
平時的時候,她也曾問起來攝政王的身子狀況。
每當提到這些事,韓繼就沉默,什麼也不會說。從他的表情,她可以看出攝政王病的似乎真是很厲害。
攝政王不曾嫁過人,但是她卻有一個兩歲大的女兒,深藏於東風殿內,閒人一律不得見,就連她也不曾見過。
也正是攝政王上山的第三天,她見到了那個可愛的的不像話的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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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韓繼回來挺晚的,進房時,就眉心直皺,似藏著言不盡的情緒,坐在臨窗的桌案前,對著深夜的殘月,是好一陣失魂落魂。
金璇在隔壁做自己的女紅,忍著沒問。
待三更天時,她獨自鑽進被子睡下,時不時偷偷看他。
兩個人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他才走回床邊,看到她沒睡,只笑笑,摸摸她的頭,催她快些睡。
她這才坐起問他:「怎麼了?」
他仍是笑笑,淡淡道:「沒什麼,只是宮裡的小小姐在鬧脾氣,攝政王一走兩天,她便有那裡鬧了兩天,把我們幾個大男人鬧的一個頭兩個大,晚上的時候,我哄了好久才把孩子哄睡下。」
金璇極是納悶,問:「攝政王上山靜養,怎麼沒把小小姐帶去。」
他摸摸鼻子,似乎不願回答,極想顧左右而言其他。她一煞不煞的盯著他看,他才說:「孩子皮,不能帶著!」.
這是敷衍之詞。
這男人心中藏著很多不可為外人知道的事,哪怕她是他的枕邊上——他滿腹心思九分放在宮裡的正事上,一分用在她身上。
那天,他們沒能睡下,宮裡就急匆匆跑來了禁軍侍衛,直稟:「小小姐哭得厲害,非要月姑姑不可。奴才們誰都勸不住!」
韓續聽著披上衣服就往跑。
金璇追到門,叫住他:「要不要幫忙?也許我可以哄好她。我大皇兄有一個義子名叫君熙,乃是不折不扣一小惡魔,兩年前,玲瓏夫人失蹤,紫珞姐姐過世,君熙哭鬧了足足半個月,後來還是我哄好的呢!」
韓繼聽著,頓住腳步,回過頭來的時候,神色極是古怪,盯著她出神的看了好一會兒,才讓人給她梳妝,拉她進宮見了那個娃娃。
那個孩子著實讓人喜歡,長著俊秀靈氣。脾氣十足的鬧騰時,梨花帶水的小樣子,生出一股子雖凶悍卻又我見我憐的可愛勁——漂亮精緻的五官,全沒有攝政王半點影子,反而會讓她憶想起另一個已香消玉殞的故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很有孩子緣,這個初次見得面的娃娃,很喜歡她,被她輕輕一哄,就止了哭。兩個人就此做了好朋友,於是東風殿便成了她常常逗留的地方。
有一回,她無意間闖到了男人們聚集議事的地方,聽到攝政王的幾個屬下在那裡議著她。
那個凌桑感慨萬千的直說:「這倒是好事,有個真心疼她的七公主,將來,是她的福氣!」
聽那口氣,金璇總有一種很不祥的預兆,似乎攝政王的情況很不容樂觀。
她揪心,總覺得好人就不該薄命,想到大皇兄之前生平最大的興趣,一是廣納人才,二是收集天下的奇藥異草,便在宮中通過太醫局瞭解攝政王平時用藥緊缺的幾味,然後寫信去了北滄給大皇兄,如此做,僅僅只是想要藥材罷了。
又半月,出人意料的事發生了,韓繼收到皇兄家書,說是要來看望於她,並且還要親自將那些藥送了來。
四天後,近傍晚時分,金璇猶在園中摘花,管家來說有訪客至。
提著花籃,她走到前正廳,卻見夕陽下,一道玄墨色的身影站於廳前,正在欣賞掛於正廳中那一副蒼勁有力的大字:不動如山,動則雷霆。
據說,那出自她夫君的手筆。
身側站著的分明就是景侃和冷熠,以及四皇哥平王金晙。
出嫁雖只是短短兩月,無奈路程相遙,縱然對北滄家心懷思念,也只能揣在心底。所幸,最近因為有了凌兒相伴,方解了不少思家之情。
乍見家中兄,金璇心頭自是喜不自禁。
手中花籃落地時,驚到他們,金晟過身子,看到她時,冷峻的臉上散開了一抹似朝陽似的微笑。
「看來七公主在這裡真的過不錯!氣色不錯啊,瞧瞧,水嫩水嫩的……比在先前在宮裡的時候好多了!哈,我倒開始好奇了,那個韓繼到底是何方神聖呢,居然就打動我們七公主的芳心,令她容顏煥發……」
四皇兄金晙笑著調侃,令金璇臉上飛起紅霞。
她忙上來見禮,一邊讓人去宮裡進韓繼回來。
大皇兄上來,含笑的將她扶起,摸摸頭上的好看雲母珠簪——這樣的髮飾並非北滄所有,屬旃鳳貴族中特有的飾件,一般人很難得到,那是韓繼送她的。
「過的好便好!七妹,你要的藥材,為兄找到了一些,趁這番過來,已給你帶來!」
如此一番在廳內敘談了別後之情,沒過多久,韓繼果然就飛馬趕回來了府邸。
當他踩著不疾不慢的步子走進正廳大門的時候,嘴角猶掛幾絲奇怪的笑容。
金璇看到她的大皇兄瞧見韓繼時,眼神唰的一下,變的猶為的詭異,一雙溫和的眸子,在看到妹婿的那一刻,兩道眼光就縮成了鋒利無比的釘子,狠狠的就盯在了他身上,不曾移了半分。
突然間,她有一種感覺,大皇兄來看她只是一借口,他想見的人其實是她的夫婿。
「蕭王、平王腳程好快,怎麼沒去我旃鳳國特意為兩位備下的行館……那邊還預備了接風的酒宴呢!」
韓繼的態度,很得體,使的是官面上的禮節,甚是客套。
金晟回神笑笑,挑眉反問:「你叫我什麼來了?」
「……」
「既已娶了我金家的七公主,見了我們這幾個娘家舅兄,就是這個稱呼嗎?是不是該改口了。七妹丈!」
韓繼呵呵一笑,很識趣的點頭:「倒是韓繼失禮……」
他想了想,才改口,說:「那韓繼便跟著公主稱為你們為大哥,四哥了……」
馬上便改行了一個家禮,連稱呼也改了。
晚膳並沒有去別館,金晟不願去,只說他這番只是來探看妹妹,並無兩邦國事往來,不見官場上的人。
韓繼想了一下,便讓人在自家府裡做了一些地道的旃鳳風味小菜,一起圍聚一桌的吃著,閒話家常。
吃酒的時候,金晟有意的提了提攝政王,關切的問了幾句,又說他將冷熠帶了來,如有需要,可讓他診看一下。
韓繼很婉轉的拒絕了,直說攝政王如今在清平山養著,身子尚好,還補棄說明,之所以身子差,只是因為操勞過度引起的。
金晟笑著哦了一聲,便不再提其他。
第二天,金晟就待在韓府,拉著金璇下棋,就如同以前在滄國一樣,隨意的說話閒扯,又直讚她棋藝精進不少。
綠萼在邊上聽著掩嘴直笑:「駙馬閒著就和公主下棋,公主不精進才怪呢!」
未到中午,韓繼在宮裡辦完公差回來,還沒有坐定,金晟就笑站起來對他說:
「聽說妹丈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愚兄倒想與你切磋切磋了……」
金璇知道韓繼的功夫很了得,絕對可以與大皇兄一較高下的,可是,他聽了卻直搖頭,笑呵呵的直說:
「大哥是沙場老手,我呢,初出茅廬,沒見過多少世面,如何敢與兄長叫板。」「是麼?不敢跟我練招,不知道妹丈這是怕輸了你們旃鳳的顏面,還是怕輸了自己的陣腳……」.
炯亮沉沉的眼神,帶著某些深深的意味,一句話讓金璇聽得有些稀里糊塗。
韓繼斂起笑,目光在金璇身上流轉了一下,才說:「好,到練功房來……兄長既說此番非國交,家門之中,輸贏皆不涉及國體顏面,韓繼願意陪練……公主且去吩咐做膳,韓繼與兄長切磋完就來用飯!」
*****
金璇並沒有去看他們打鬥切磋,而是去廚房準備膳食。
待她準備好中膳,去尋他們吃飯,走到廊道上,就聽得兄長在房裡狂怒的直叫:
「韓繼,韓承東,你還真會辦事?啊?居然就由著她不要命的任性胡鬧?」
金璇聽著一驚,忙推門進去,然後,她看到韓繼單膝跪倒在金晟跟前,一副鼻青臉腫的慘狀,而金晟,臉孔鐵青,抿緊的薄唇,勾出一股子盛極的驚駭急怒,恨不能將眼前之人千刀萬剮,才可解了胸中之氣。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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