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晟見過凌嵐兩面,一面在南詔帝瑞城,一面就是在金玉閣的時候。
那是一個看上去挺纖雅的女子,金晟原以為是個懂禮數識大體的大家閨秀,怎麼竟這麼的不成提統?
他微微皺起劍眉,目光直勾勾瞅了一眼合歡宴,很顯然已經被動過,而本該坐在喜床上的新人,這個時候,正想不動聲色的打道回「床」重新坐下。
這個女人,很不安份守已!
他已經得出一個結論。
也是,能讓墨問保全的女人,估計不會是什麼唯唯諾諾的角色。只是,今兒這成親大禮,無論怎麼樣,總歸中規中矩的才合禮數吧!
剛才,她說的話太沒遮沒攔,都把人嚇到了。
跟前,金賢已驚直雙眼,楞楞的回頭衝他叫起來:「天吶,果然是有其姐,必有其妹……一個個全是語出驚人的主兒……」
一頓,又嚷了一句:「咦,怎麼不見紫珞……」
他興沖沖的闖進來,就是為了那個令他又傷心又不服氣的丫頭,不料房裡沒她。
金晟也四下看了看,真沒看到那天殿上五弟一心討要的女子,凌嵐身邊的四婢,獨獨缺了那個——話說人家是來送嫁的,是不是現在妹妹已經嫁進王府,她大功告成,已經回南詔了?
隨即,他把目光睨向了新娘子身邊的那個錦衣婢女,很淡顏淡色。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第一眼起,金晟就覺有這人眼熟——
怎麼可能眼熟呢?
這模樣兒,他沒見過。
說起來,這幾個婢女,長的很一般般,但膽子好像都蠻大,猶其這位,看到他們一大群人蜂湧而來,神色安靜的很,沒有一點點侷促。
聽得金賢問,那婢女恭敬的福了一下,道:「回安王話,紫珞小姐已經回去南地。」
才見過一回,人家就認得他是安王——好眼力。
「啊,這麼快就走了!」
金賢很是失望,一下失了興頭。
緊接進來的清王、陵王、平王,七公主金璇一手拉著采凝兒,一手牽著自己的小皇弟金銘,另外還有一票京城裡的侯門公子小姐全趕到這裡來看熱鬧,瞧著已經被用過的合歡宴,一個個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金晟的面色不覺沉下——
丟臉!
自小到大,他好像還沒有這麼丟臉過——這個剛過門的女子很會給他丟人現眼!
金晟對這樁婚事本就不熱衷,本以為吧,到時候他大婚,墨問總會出現,可惜人家連禮都不曾備來一份,滿腔期待全叫一盆冷水給無情撲滅,如今再見這新娘是如此不識趣兒,則越發覺得掃興。
正這個時候,采凝兒那邊不知道踢到了什麼,哎呀一聲叫出來,然後,又有人驚叫:「咦,這金絲籠誰藏的這裡?」
「天吶,裡面的比翼鳳呢!怎麼沒了!」
采凝兒大呼小叫著。
隔著那一層紅彤彤暈眼的喜帕,紫珞的頭髮直發麻。
丫的,壞事兒果然是幹不得的,居然當場東窗事發,這老天爺實在不給面子。她原想著今夜要是可以矇混過去,明兒就讓人去捉一對來充數,結果……
唉,人算,真是不如天算。
金晟過去一看,但見摔壞的籠子裡空無一物,目光唰的直射向喜榻上那坐得恭恭敬敬的新娘子——在他們進房以前,新房就她們兩人,兇手已經很明顯。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