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龍鳳喜燭高照,閃著魅惑的光華。
雅致的洞房,喜氣洋洋,身著皇室御制的凰線嫁衣,紫珞靜靜的坐在房裡,聽著喜婆在邊上嘰嘰喳喳誇讚這洞房是如何如何的雅,又是如何如何的華而不艷……
她不自覺的捂向自己的肚子。
丫呀,餓的真是沒法說了,今天這一天,盡被那兩個喜婆給折騰死了,既不讓喝水,又不讓吃東西。
偏偏自己的胃經不起餓,好好的腸胃,皆被當年的一瓶毒藥給腐蝕壞,所以這些年,她便養成了量少而頓數多的飲食習慣,而且還很挑食。
「小姐可是餓了?」
朧月湊到耳邊,輕輕的問,早把紫珞的心思摸透,她的身子,朧月最清楚了。
「你說呢……都被鬧了一整天……」
紫珞皺眉,低低的咕噥了一下,也不曉得坐了多久了,只覺得胃裡的空灼感越來越厲害。
朧月想了想,瞟了一眼猶在沒完沒了誇讚的喜婆,兩人喜婆,一個管著洞房,一個管著外頭,以盡婚嫁的禮數。
喜婆這才止話,露著諂媚的笑,問:「姑娘怎麼了?怎麼在大喜的洞房裡擰起眉……」
朧月故意把秀眉皺的再深一些,說:「出了點要緊事兒……便有些慌了……」
做喜婆的最怕在洞房裡出事兒,何況還是皇家的喜事,出不得半點差錯。
聽這話,喜婆神色一緊:「什麼事這麼要緊,能讓姑娘愁成這樣?」
「是這樣子的,按著我們南詔的規矩,新娘子在掀頭蓋之前,得用一支避邪草製成的薰香薰一下喜帕,如此,夫妻相見,會恩愛長久……只是今兒身邊的奴婢們遇上這樣的大場面,全失了分寸,竟把那最最重要的東西給落在了待嫁館……您說,這該如何是好?」
一句話露出幾絲憂慮,好像這真是什麼要緊的大事似的。
這種規距,作為康城裡出名的喜婆,自然是聽聞過的,立即笑出聲:「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不就是一支薰香麼,小的這就給側妃娘娘去弄來,姑娘等著就好……」
三句話,朧月輕鬆的把人給指派走。
等人走遠,朧月把邊上幾個奴婢也打發到外頭去,才輕一笑,回頭問:「小姐,我給你去弄點吃的嗎……嗯,還是不要了,我帶小姐到那邊去吃……」
說著,一把將流蘇喜帕給掀了。
眼前頓時亮堂起來,紫珞心頭一呆,隨即噗哧笑出聲,本該由夫君挑下的紅喜帕,被這丫頭沒有預兆的扯了下來。
「完了,你掀了凌嵐的頭蓋,按照古禮,那是要觸霉頭的——」
她越來越覺得,凌嵐嫁金晟,結局會很淒慘!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