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像以前那樣,偶爾會來她這裡過夜,不過兩人之間的關係卻似乎改變了些什麼,比如他不再對她那麼苛刻或者粗暴,雖然依舊是面無表情,但是可以感覺的出來他對她溫和了許多。
尤其是抱著她做.愛的時候,簡直是溫柔到了極點,極盡全力去逗弄她挑起她身上最原始的情.欲,她每次都被他弄得嬌喘吁吁求饒不已,然後他這才滿意的挺進她的身體裡,重重的一下又一下的占.有著她。
設計大賽的日期漸漸來臨,希藍開始忙得不可開交,這場大賽相當於設計界的奧斯卡,她雖沒有那麼強烈的名利感非要拿到什麼獎項,但還是以虔誠的心態去應對。
而最神奇的是,這段時間隨著跟他關係的漸漸穩定,她的靈感源源不斷的湧現出來,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推翻以前的一些設計,採用最新湧現在腦海中的思路。
那天她從黑澤瞳的工作室裡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暗,一抬頭竟然看到他坐在車裡等著她,她有些驚訝畢竟他從未在她住的地方以外的場所找過她,心底莫名有絲絲的喜悅,她走過去乖乖的坐進車裡,他看著她繫上安全帶才開口,
「請你吃飯!」
「為什麼要請我吃飯啊?」
她驚訝地歪頭看著她,琉璃的瞳孔在燈光下波光瀲灩。看得出來她很喜悅畢竟他們的見面地點向來是在她的那棟別墅裡的,但是後來她又一想,這樣好嗎?他可是有未婚妻的人,這樣帶著她出現在公共場合……
裡見夕琰微微閉了閉眼躲開她眼底那些忽而喜悅忽而黯然忽而不安的光芒,然後開著車子在夜色中游離著淡淡開口,
「提前給你助威啊!」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覺得有好幾天沒有見到她了就忽然有了這樣的衝動,所以就拿著鑰匙衝了出來開車來到了這裡等她,他承認,在他媽媽那件事情上,她給予了他能夠重新振作的力量。
她聽了他的話反倒笑了起來,
「我一個新人,恐怕拿不到什麼獎的,我只是抱著重在參與的心態而已!」
他瞥了一眼她臉上的表情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很喜歡看她這種因為一點小事情而微笑或者驚訝或者欣喜的表情,她的喜怒哀樂從來都是簡單的寫在臉上,讓人不會覺得那麼累,
「這麼不自信?」
他有看過她的那些設計稿,說實在的,最初的那些確實挺不怎麼樣的,可是最近這段時間她不知道怎麼了,設計出來的東西竟然跟換了個人似的,他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樣的心路歷程才會有這樣出色的設計,但是他覺得她拿獎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有些人因為一直不沾染愛情而設計出獨特的作品,比如黑澤瞳,也有人因為陷入了愛情裡而將自己的所有心境都幻化成最精巧美麗的設計,比如她。
晚餐是在一家很隱秘的私家會所吃的,他看起來心情很好,自己點了一瓶年代久遠的紅酒喝了沒幾口之後又非逼著她也一起喝,這對她這種滴酒就醉的人來說簡直是種折磨。
她不喝,他就威脅她,說今晚要讓她徹夜無眠,她只好妥協但還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在那兒皺眉抿著,他看的實在火大,就給她定了他喝三杯她必須喝掉一杯的規矩,她討價還價了半天成了他喝四杯她喝一杯。
剛小小的得意了一下,就見他仰頭一口一杯的喝掉了四杯,她目瞪口呆地僵在了那裡,他只是拿過餐巾優雅擦了擦嘴角然後抱臂倚在那裡衝她微微一笑,她氣得快要吐血,纖細的手指狠狠捏著高腳杯,似乎將那當成了某人的脖子,他今晚是擺明了想看她的笑話是不是?
見她耗在那兒不動彈,他不由得輕咳了一聲以眼神示意她該喝了,她一咬牙閉著眼端起酒杯一口氣就喝了下去,紅酒甘甜中略帶些苦澀的味道嗆入鼻中,她扯過餐巾來捂著嘴難受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一抬頭卻看到他滿臉的笑容,一顆心頓時砰砰跳個不停,因為她從來都沒有見過他這般肆無忌憚燦然的笑容。
她愣愣地看著他,這一刻她不知道是酒讓她醉了,還是他的笑容讓她醉了。
而就在她發呆的功夫對面的他忽然伸出手來輕輕撫上了她嫣紅的唇,粗糲的指腹壓在她的柔軟上來來回回的摩挲著,極其曖昧的動作,她只覺得渾身都燃燒了起來就不安地伸出舌頭來抿了一下自己的唇,某人只覺得喉中一陣口乾舌燥,猛地鬆開她的唇抓過旁邊的酒來又仰頭喝下了一杯。
當然對毫無酒量的人來說,那麼一大杯紅酒入喉中的結果就是直接導致她打開了話匣子說個不停,天南地北珠寶設計有的沒的,就那樣一直說著,一晚上她光說話了幾乎沒有吃什麼東西,他不得不走到她那邊將她抱在腿上親自餵她。
用餐結束的時候她直接雙腿發軟整個人都掛在了他身上,連走路都是輕飄飄的,他不由得皺眉,剛走了沒幾步,他乾脆直接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大步往車上走去。
他真是後悔了今晚逼她喝酒,其實他也不過只是想要逼出她的另一面而已,不過她這另一面,這酒品,實在是不咋地。
都說酒後亂性,這一晚希藍算是真正明白了這四個字的含義,她依稀記得似乎是在他幫她脫衣服的時候她勾著他的脖子一把將他的臉拉了下來然後醉醺醺的吻上了他的唇,她聽到他氣急敗壞的聲音在她耳邊低吼,
「顧希藍,你以後在外面一滴酒都不准給我沾!」
然後便是一場又一場銷.魂而又刻骨的纏綿。
第二天依舊在沉沉睡著的希藍是被一陣又一陣尖銳的門鈴聲吵醒的,她迷迷糊糊拿過床頭的手機來一看才八點多一點,這個時候久保田太太應該還沒有來,她不得不痛苦萬分的起身打算下去看看是誰來了。
哪曾想身旁有一個人已經比她早起了一步,他煩躁地爬了爬頭髮低低咒罵了一句之後隨意套上了條睡褲就踢踢踏踏下樓去了,希藍實在太困就倒下繼續睡。
幾分鐘之後,樓下忽然爆發出一聲有些熟悉的憤怒的吼聲,
「裡見夕琰——」
「你這個混蛋,禽.獸——!」
然後便是辟里啪啦的打鬥的聲音,希藍驚得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睡意全無,她來不及多想什麼匆匆套上衣服就衝了出去,然後就見到樓下客廳裡短髮帥氣的女子招招狠厲的跟他打成了一團。
她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地又細細看了一眼那正跟他打著的女子,驚訝地喊了一聲,
「海瀾?」
那女子聽她這樣一喊,身上的怒意更甚,手下也越發凶狠的出招,哪曾想她的身手雖是在一般男人中算是好的,但是她此刻面對的可是裡見家族的年輕首領,沒有幾下就漸漸落了下風,希藍站在那裡焦急地跺腳喊著,
「別打了!你們這是幹什麼!」
兩人都對她的話置若罔聞,依舊打的熱火朝天的,顧海瀾打不過人家就抓著旁邊的花瓶什麼的朝他亂扔一通,她這個無理取鬧的打法直接激怒了某人,掌風一轉直直就朝她劈了過去,海瀾尖叫了一聲閉著眼就那樣站在那裡,希藍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急急衝了下去擋在了海瀾面前,
「不要傷害她,她是我妹妹!」
直直揮到顧海瀾身上的拳頭因為她不要命的闖了出來,想要收回已經來不及了就只好往旁邊一偏硬生生砸在了一旁僅存的一個花瓶上,上好的陶瓷瞬間碎裂成片,他的手背上剎那間也是一片殷虹。
被希藍護住的顧海瀾反應過來抬腿毫不客氣地狠狠踢了他一腳,他吃痛地捂著腹部瞪著海瀾低低罵了一句,
「卑鄙!」
海瀾毫不客氣地回罵他,
「我卑鄙?裡見夕琰,你還好意思說?你這樣囚禁我姐,折磨我姐,你難道不算卑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