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辛桐檢查完了從醫院裡出來,寶寶一切都正常,她開心的笑著往自己的車子那裡走,絲毫沒有發現停在拐角處的那輛車子——
她看了時間還早,心想這會兒說不定他還沒走呢,就又在外面逛了一圈才回了台裡。
哪曾想她到了辦公室還沒等坐下內線電話就響起,她以為是誰呢就接了起來,結果他的聲音從話筒那端傳來,
「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她當場被驚得語無倫次,
「你你你、你不是已經回香港了嗎?」
他冷哼一聲,聲音裡夾雜著莫名的怒氣讓她心驚膽戰的,
「你就那麼希望我走?是不是做了什麼不敢讓我知道的事?」
她本能地急急否認,
「你胡說什麼啊!」
「馬上給我上來!」
他不客氣地丟給她一句便啪地掛了電話,她在辦公室裡焦躁不安的來來回回走了半天才往他辦公室去,他到底找她有什麼事呢?她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呢?
到了他的辦公室,他正背對著她站在那裡,高大的背影擋住了一部分的光線,使室內的光線看起來陰沉了一些,她莫名的打了個寒戰。
楚毅正站在窗前一手抄著褲袋一手搖晃著杯中的酒,他的懷裡,是他剛從醫院那裡拿來的她的化驗單據,上面顯示著她已經懷孕兩個月!蟲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台裡的,他感覺他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空白飄渺的狀態中,像是在做夢,因為只有在夢中她為他生兒育女的事情才會出現。
回到辦公室他給自己倒了一杯烈性的伏特加一飲而盡,火辣辣的灼熱感順著喉中滑入胸腔,嗆得他眼淚都差點流下來,他這才漸漸冷靜下來。
本來就不想放手,如今更有了不能放手的理由,他怎麼還能放開她?給她打了電話叫她上來,他就那樣一個人站在那裡沉思著。
想著那化驗單上的時間,他不由自主的就想起跟她的那場歡愛。因為她一直都不想要孩子,所以平日裡大部分時候他都是戴tt的,但是那次他做到一半覺得異常難受,於是就將她翻了個身然後偷偷摘了下來。
她早已經累得不行又被他從後面占.有著,也就沒有察覺到他那些小動作,最後的衝刺他本來想撤出她的體內的,可是那如海水般湧來的愉悅感將他的理智摧毀,他狠狠摟著她在她體內釋放了自己——
事後她氣得罵他,他摟著她一遍又一遍地哄著她,說現在是安全期肯定不會有事的,她自己也算了半天但是還是好幾天都沒有跟他說話,他也被迫禁.欲了好幾天。
從那兒以後他再也不敢了,只是卻沒想到那一次竟然讓她有了他們的孩子,也許這就是他們的命吧,從四年前他們相遇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注定了要彼此糾纏。
洛辛桐在那裡站了半天都不見他有什麼動靜,心底的不安愈發的明顯,她真的很討厭他這副深沉的樣子,那讓她感覺自己好像是個沒有任何秘密的透明人。
剛要邁步逃走他忽然轉過身來,她只好尷尬地停下了腳步,他瞥了她一眼裝作沒有看到她的小動作兀自走到酒櫃前,倒了一杯跟他一樣的烈性伏特加端著走到她面前遞給她,
「陪我喝一杯吧……」
既然她死不承認,那他就下個套給她讓她往裡鑽。他要是想算計她,是個洛辛桐都不是他的對手。
洛辛桐聞著那酒味就忍不住想吐,可是在他面前又不能表現出來就只好生生忍著皺眉看著他,
「楚台,想必您也知道,我的胃不太好,這酒又這麼烈……」
「哦?是嗎?」
他就那樣端著那杯酒站在她面前輕笑著說,
「是真的胃不好嗎?」
她被他笑意中帶著犀利的視線盯的後背只發毛,艱難的蠕動著嘴唇吐出兩個字,
「是的……」
「真的沒有別的原因了嗎?」
他轉身將手中的就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然後回頭繼續笑著問她,她不自在地別開眼,下意識的抬手撫上小腹,
「真的沒有……」
「那這是什麼?」
他驀地斂起笑意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遞到她面前,她一看那紙臉色瞬間就白了,因為那紙不是別的,正是她剛剛去醫院檢查的單子。
她捏著那紙氣得哆嗦著手指著他,
「你、你竟然跟蹤我?」
怪不得她前腳剛到台裡他後腳就叫她上來呢,原來是跟蹤她查到了她懷孕的事情,她就知道這隻老狐狸不好對付,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察覺到了——
面對著她的質問楚毅也有些火大,往前一步就將她逼得貼在了門上,
「洛辛桐,要不是我發覺了你的不對勁兒,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即使被他逼得無路可退她也還是倔強地抬起臉盯著他,
「我打算瞞你一輩子,怎麼了?我一個人又不是養活不了這個孩子!」
楚毅被她冷漠的話氣的大腦充血,伸出手來狠狠捏著她的下巴止不住地嘶吼,
「你再給我說一遍!」
他是真的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捏著她,洛辛桐覺得自己的下頜骨都要被他捏碎了,痛意還有心底莫名泛起的酸澀讓她眼中蒙上淚花,她無法抑制地拔高了聲音朝他大聲吼,
「我說我打算瞞你一輩子!你不是都已經厭倦我了?我們不是都已經離婚了?難道你希望我哭天搶地的抱著你的大腿去求你?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離婚不要離開我?」
「洛辛桐,你要是真能那樣來求我,你也就真出息了!」
她眼中的淚光讓楚毅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他憤憤罵了她一句鬆開了捏在她下巴上的手。
她吼完了之後在那兒大口大口喘著氣,但是看向他的視線裡卻滿是敵意與防備,像是豎起了全身刺的小刺蝟,他不由自主地緩和了語氣,
「誰告訴你我們離婚了?」
洛辛桐對他這種睜著眼說瞎話的行徑深惡痛絕,明明是他提出離婚的,明明她都已經簽字了,他還在這兒說誰告訴她他們離婚了?
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淚,她倔強地說,
「不好意思我先走了,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談的!」
然後轉身便打算離開。
「辛桐!」
他痛楚地喊了一聲她的名字然後伸手拉住她,
「我沒有簽那份離婚協議!」
「你說什麼!」
洛辛桐滿臉震驚地回頭質問他。
楚毅悄悄收緊了握在她胳膊上的力道,有些心虛地硬著頭皮開了口,
「我的意思就是那份協議只有你一個人簽字了,所以那份協議還是不成立,而且那份你簽字的也被我撕了,所以,你現在還是我的老婆!」
他承認他很自私,雖然是他提出的離婚,但他那是一時的意氣用事,他捨不得放開她但是又拉不下臉來找她,就自私地沒有在那份協議上簽字。
洛辛桐被他那番話氣得渾身發抖,
「楚毅,你卑.鄙!你無.恥!」
該死的他竟然沒簽字?那這麼多天以來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在自導自演的演戲?還好她現在只是懷孕了而不是二婚,她要是二婚的話去登記人家告訴她,她還是已婚身份她豈不是要撞死?
她越想越氣就用盡全身力氣一把推開他,扭頭就打算離開,沒想到她那麼一推他高大的身體竟然後退了幾步然後直直往光潔的地板上倒了下去。
她大驚之下也顧不上兩人剛剛還吵得天翻地覆的,連忙急急跑過去扶住他,他的身體太重,她那樣吃力地摟著他踉蹌了好幾步才站住。
也許她自己還不知道,她這樣不顧一切地衝過來護住他,就代表了她心裡是有他的,越是那樣下意識的行為越是代表她在意地很擔心地很。
為了不傷到她楚毅也拚命的穩著自己的身形同時也伸手摟住了她,洛辛桐雖是有些擔心他但是嘴上卻還是不放過他,
「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昨晚出去通宵鬼混了?」
他趁著她說話的空當兒反手緊緊將她摟在懷裡,然後將下巴抵在她的肩頭,
「是啊,通宵在某個女人的樓下鬼混了一個晚上,早飯也沒吃,還又驚又氣了一番,你說我能不暈嗎?」
昨晚一夜沒睡,今天又先是被她懷孕的驚喜刺激了一番,剛剛又跟她動了氣,他直接覺得眼前一陣發暈,就那樣踉蹌著身子差點摔倒在地。
不過,剛剛她衝過來扶住他的舉動讓他歡喜的要命,這些天窩在心底的那些郁氣被她這樣一個小小的舉動給擊散,他可不可以以為,其實……她是在乎他的?
洛辛桐聽他那樣說,臉上滿是驚訝,雖然他說的是某個女人,但現在這種情形下她當然不會以為他是等在別的女人樓下。
想著他那樣窩在車裡等在那裡的情形她心裡就覺得難受地慌,可是想想他所做的那些事就又氣憤地罵他,
「你神經病啊,還不都是你自找的!」
楚毅見她態度沒有剛才那麼強硬了,就從她肩上抬起頭捧著她的小臉認真地說道,
「辛桐,我們別再鬧了好不好?回到我身邊來讓我好好照顧你,還有我們的寶貝!」
他喜歡叫她辛桐,不喜歡叫她阿洛。他覺得辛桐這個名字好美,每次這樣呢喃著她的名字,他的心裡就對她充滿了無限的疼愛。
可是她不肯,說是叫辛桐太肉麻了,她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開始他就那樣叫她,她凶巴巴地逼他叫她阿洛,他不叫的話她就冷戰他不跟他說話也不讓他碰,他只好妥協。
洛辛桐一把推開他,
「楚毅,你沒有必要為了孩子這樣委曲求全的說這些話,我一個人有能力養活孩子,當然這孩子是你們楚家的骨肉,你要是非要要回去的話,生下來我會送到你們楚家撫養!」
「洛辛桐,這麼多年我在你心裡就是這麼一副形象?」
楚毅被她氣得火冒三丈,腦袋的眩暈感更重,他只好抬手揉著額頭使勁甩了甩頭。
洛辛桐看了他一眼,
「我還有工作要做,先走了,你還是去休息一下吧!」
她說完就頭也不回的疾步離開,楚毅在後面氣得咬牙切齒。
他沒有再追上去,是因為他現在需要好好睡一覺,睡飽了養足了精神才有力氣跟她周.旋,這樣想著他揉著額頭轉身疲憊地朝休息室走去。
剛走了沒幾步桌上的電話就響起,他有氣無力地接了起來,他那助理激動的聲音傳入耳中,
「台長大人,剛剛台長夫人吩咐給你訂份早餐!」
他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心情大好地吩咐他那助理,
「一會兒叫她給我送上來,就說她要是不送我就不吃!」
「收到!」
幹勁十足地聲音響起,他這才心滿意足地走到休息室躺在那裡等著自己遲來的早餐,不知道他能不能等來,他遲來的愛……
矮油矮油,終於寫到你們想要的地方了,還不給月票嗎?哼,不給的話小心我繼續虐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