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著眼躺在那裡緊緊咬著唇不說話,也不讓自己在他的撞擊下發出任何聲音,他邪魅的聲音繼續在她耳畔縈繞著,
「躺在我身下一天,你的人就屬於我一天,你就永遠不要再妄想跟那個男人還能怎樣!」
慕黎只是苦笑,她本來也沒想要跟林文城再怎樣,現實已經在他們中間橫亙了太多太多的東西,就算他們再怎麼努力,也回不去了。懶
白天她不過是一時看到那片炫目的薰衣草花海,突然間有些傷感而已。誰年少時沒有過動人的甜言蜜語?誰沒有過誠摯的海誓山盟?沒有過美好浪漫的約定?
尤其是當那些曾經美好的約定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時,你敢保證你不會想起從前?她覺得自己有些無辜,她覺得自己的反應都在情理之中,可是這個男人卻怒了,怒不可遏的怒。
他的占/有欲也未免太強了吧!
她閉著眼不去看趴在她身上的人,似乎這樣就可以將現在正在發生的一切都忘掉。胸前卻忽然傳來一陣刺痛,她連忙皺眉睜開眼,就見他笑得邪惡地從她胸前抬起頭,
「阿黎,我看你想事情想的出神,只好用這種方法來喚醒你……」
心裡卻是暗暗腹誹,該死的,是他不夠賣力還是怎麼了?這女人竟然敢在跟他做的時候走神?
這樣想著他不由得再次加重了腰間的力道,然後滿意的看著她的小臉泛起一團又一團的紅暈,看著她抓緊他的腰肢戰慄著在他身下達到愉悅的頂端,看著她如一灘水般癱軟在那裡。蟲
雖然她這個人很強,不過身體倒是挺誠實的。看著她香汗淋漓地在那裡嬌喘著他不由得愛憐地低頭輕吻著她嬌艷的小嘴,
「阿黎,這才乖嘛……」
都說女人在激/情剛剛褪去的這個時候是最乖巧聽話的,他趁機對她那沉默的性子循循善誘,
「以後……難過要說出來,高興也要說出來,委屈也要說出來……」
哪想到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她輕輕打斷,
「說出來就會有人在意了嗎?」
雖然她的嗓子此刻帶著情/欲的氣息,雖然她的眸子裡盛著迷離,可是她說出來的話卻是一場冷情,他的熱情瞬間被她澆熄,他瘋了般啃咬著她敏感的耳廓,
「慕黎,你是存心想要氣死我是不是?」
這個女人還真是無藥可救了,也不知道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彆扭的性子,而這彆扭的性子似乎生來就是來克他的!
她登時聰明地閉上了嘴,也將那被他逗弄的一陣陣嬌喘堵在了嘴裡。她說的是事實,她高興了說出來會有人跟她一起高興,那麼難過呢?
有些情緒,不必說給每個人聽。有些情緒,需要自己來消化,也許一時消化不了,但是想著想著也便漸漸淡忘了。
等他終於釋放了自己,她掙扎著便要起床,長長的胳膊從背後擁住她,他的聲音帶著激/情過後的慵懶和性感,
「幹嘛去?」
她還是沒有學聰明,想都沒想地就脫口而出,
「洗澡——」
若是像以前那樣她直接睡過去也就罷了,可是此刻她清醒著她受不了身上這種汗濕的感覺。
有她自己的汗,也有他身上的,在肌膚緊密契合的時候,那些汗水順著他的額頭胸前,一滴滴落在她身上,跟她的糾纏著混合在一起,到現在她都覺得自己的身上有了他的味道。
她的話剛說完就被某人狠狠一把按回了床上,他不悅地翻身壓上她,
「洗什麼洗,我還要繼續呢!」
感覺到抵在下身的某件硬物,她這下真是快要哭了,聲音裡終於帶了絲絲的哀求,
「顧墨辰——」
果然,她的示弱讓他龍心大悅,他挑了挑眉在她身側躺下,一隻手卻是從她的頸下伸過去,翻了個身伸出另一隻手摟住她,然後是修長的腿,長腿長胳膊的全部搭在了她身上之後這才閉上眼嘟囔,
「睡會兒吧!」
本想上午帶她出去看薰衣草呢,結果被她這麼一折騰他也沒了興致,本來這段時間在越南也忙得他焦頭爛額的,他出來度假也是為了好好休息休息的,所以,這大好的時光就這樣用來睡覺好了。
慕黎倒是一點兒都不睏,她昨天在來的路上睡得挺足的,昨晚也睡得很好,可是被他這樣死死禁錮著,她哪裡都去不了,只好睜著眼看著裝修精緻的天花板發呆。
「阿黎——」
半響之後寂靜的房間裡忽然傳來他低低的聲音,嚇了她一跳,她以為他已經睡著了。
她微微轉了頭看向他,他的頭正抵在她脖子處,從她這個方向看去,正好能夠看到他濃密的睫毛,還有英/挺的鼻子,她的心裡忽然驀地一陣柔軟。
他此刻似乎正處於半睡半醒間,他收緊胳膊上的力道像個孩子般的嘟囔,
「搬回我那兒去住,好不好?」
搬回他那兒去住,至少比她一個人在那兒貧民窟裡安全,至少可以保證像這次被綁架的事情不會再次發生,畢竟他黑道上也混得風生水起的,樹敵也挺多的。
她登時就愣在了那裡,明媚的眸子落在他臉上久久都無法移開,他依舊閉著眼窩在她頸間,俊逸的面容上一片平靜看不出來到底是睡過去了還是清醒著的。
搬回他那兒去住?那奢華空曠到不像樣子的豪宅?她下意識裡有些排斥這個建議,她收回自己的視線繼續盯著頭頂的天花板淡淡說道,
「不用了,我住我的小公寓已經習慣了!」
明明結了婚之後不該有交集的,他偏偏強勢地左右著她的一切,她忽然覺得自己越來越搞不懂這個男人了。
他倒是沒再說什麼,就那樣摟著她安靜地睡著,她盯著那天花板發了許久的呆,終究也是抵不過睡意沉沉睡去。
於是兩人旅行的第一天就以這樣不太愉快的方式結束了。
第二天他直接帶她去了跑馬場。他們停駐的這座小城前面是蔚藍的大海,後面有起伏的高山,而這座跑馬場就位於半山中央,佔地十分廣闊。
馬術愛好著即可以騎著馬沿著海邊緩緩散步,也可以在山林間自由的馳騁,還可以靜靜站在半山腰上放眼望去,欣賞大片大片濃郁的紫色王國。
七月間正是薰衣草盛開的季節,滿山遍野的紫,綿延望不到盡頭,與遠處澄澈如洗的湛藍天空相映襯,讓人有種浮生如夢的錯覺。
有人說,薰衣草的香是人生中的某種半夢半醒的狀態,淡到了極處,又刻在心底。
薰衣草的香味,既不像茉莉的清淡,也不像夜來香那樣的幽怨,它就是如此恬美,我行我素,不在乎別人的眼光。
喜歡的人會非常喜歡,不喜歡的人聞過一次之後就會避開它,這樣獨特的香,總是和更遠更深的憂鬱相連。憂鬱,卻並不幽怨,如秋後淡淡的月光,如隔著萬水千山的思念。
慕黎選了一頭棗紅的的馬,它看起來溫順而又寬厚,她喜歡它帶給她的這種安心的感覺,不會背叛,沒有拋棄。
她向來是膽大的女人,跟馬兒磨合了一會兒便義無反顧的躍上了馬背。白色的騎士帽,英姿颯爽,有種巾幗不讓鬚眉的帥氣,她回頭衝他一笑策馬離去。
他承認,剛剛她那回眸一笑的燦然,讓他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隨即他的嘴角便彎起開心的弧度笑著在後面追上。
慕黎騎在馬背上朝那山頂的地方疾馳而去,這種隨風奔跑的感覺讓她的心情霎時開闊了許多,原來她想要的不過是,自由自在。
身後傳來疾馳的馬蹄聲,不一會兒他就超過了她,他帥氣回頭衝她豎了豎拇指,黝黑的眸底浮現起一抹讚賞,
「騎得不錯!」
她莞爾一笑,夾緊馬腹跟在他後面。等他們登到山頂的時候,火紅的落日正緩緩落下,兩人並肩騎著馬站在夕陽的餘暉中,唯美而浪漫。
她忽然就想起小時候看過的那部經典的還珠格格的主題曲:
「讓我們紅塵作伴,活得瀟瀟灑灑,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對酒當歌唱出心中喜悅,轟轟烈烈把握青春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