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喧嘩嘈雜的走廊裡,突兀地多出了這麼一個行為怪異的人,那幾人不由得紛紛將視線投向了這邊,伴隨著為首的某個男人突然陰沉下來的臉色,跟在後面的眾人頓時噤了聲。
忽然寂靜下來的四周讓兀自陷入了往事中的慕黎回神,莫名的覺得有道冷颼颼的視線直直射在她臉上,她一回頭就對上了那頭的幾人。懶
一身沉穩商務灰西裝筆挺的男人,面色陰沉眸光犀利,嫵媚妖嬈的女人,美艷動人巧笑嫣兮,還有眼裡滿是驚艷和熱切的幾個男人。
這也難怪那幾個男人雙眼放光,因為她今晚穿著的是火辣辣的黑色亮片超短裙,短到不能再短剛剛包住臀而已,毫不吝嗇地將那一雙筆直修長的展露在眾人面前。
深v的低胸剪裁,更是讓那酥胸在若隱若現間引人遐想無限。她也沒有辦法,難道她能指望在這種場合穿著長衣長褲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能夠推銷出酒水去?
來這裡的主兒,哪一個是吃素的?若不是洛辛桐拜託她爸爸暗中交代過,在這種龍蛇混雜紙醉金迷的場合,她又豈能平安無事到現在?
洛辛桐的父親,雖說混在道上冷血無情手段狠辣,但是對洛辛桐還是疼愛有加的,或許是覺得虧欠了她媽媽許多吧,除了不能光明正大的承認她是洛家的女兒之外,其他能給的,他全都給了。蟲
一接觸到那人的視線她就察覺到了他眼底瞬間湧上的怒意,她大婚那日在眾人面前展示的是一幅濃妝艷抹的模樣,今天卻是素面朝天,別人或許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他可不會不認識她。
她所有的偽裝似乎都在他面前展現過,忽然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像一個透明人,明明不該有交集的,怎麼會三番五次被他撞見自己不同的身份?
運氣還真是背!
心底暗暗咒罵了一句,她若無其事地垂下頭端著手中的酒水轉身往指定的包廂走去,但願這個男人會當做不認識她,如果他不想丟盡自己的臉面的話。
她邁步離開之後,她身後為首那人也瀟灑邁步前行,只是那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卻是更甚了,冷得讓走在前面的她覺得彷彿進入了十二月的寒冬,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了厚厚一層。
她提心吊膽戰戰兢兢在前面走著,那群人竟然浩浩蕩蕩跟在她身後往這邊走來,她不由得暗暗心驚,然後她聽到他身邊那美艷的女人聲音軟軟問道,
「親愛的,這位小姐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啊?」
她腳下一崴,差點摔倒,下一秒又趕緊挺直了脊背,不想被人看出自己的緊張和不適,她身後的顧墨辰瞪著她那火辣到讓人狂噴鼻血的短裙不由得雙眼冒火,偏偏此時龍意又湊在他耳邊小聲地問,
「哥,我怎麼覺得……那位小姐那麼像你家二嫂呢?」
腦袋一陣充血他直接衝著龍意就吼了一聲,
「閉嘴!」
那聲音之大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包括前面好不容易走得平穩了的慕黎,這一次她差點將手中的酒水全部扔了出去,還好已經到了包廂門口了,不然她真怕再這樣下去自己的心臟會承受不了。
他這一聲吼之後,龍意委屈地瞪了他一眼乖乖閉上嘴巴,她還是很識趣的,平日裡雖然他對她縱容,可是他也有他的底線,不過他氣成這樣也讓她肯定了一件事,也就是前面走著的那小女人就是她的小嫂子。
雖說婚宴那天她濃妝艷抹的讓人看不出她真實的容貌,但是那雙孤傲晶亮的眼睛卻是再多的化妝品都掩飾不住的,而今天她一看這個女子的眼神就覺得熟悉,一番證實下來,說明她的眼光還是挺準的。
矮油矮油,再次讓她崇拜的五體投地呢!
極力讓自己無視那道要殺人的視線,慕黎在包廂門前站定,深呼吸了一口氣剛打算抬手敲門,就聽到一道冷冷的聲音幽幽響起,
「這位小姐是來這個包廂送酒的嗎?」
任她平日裡再怎麼鎮定此時也是魂飛魄散了,驚恐間回頭就見那個男人已然邁步走到了她面前,那人面上帶笑,只是那笑意卻未曾到達眼底,她看在眼裡只覺得毛骨悚然。
嘴裡艱難地吐出幾個字,牙齒都在打顫,
「呃……是的……」
老天!保佑她千萬不要讓他是今晚這個包廂的主人啊!
「進來吧!」
他隨意丟給她一句,然後抬手欲推開門。
她這下徹底慌了,她在這裡混了這麼久都沒有遇到過他,怎麼偏偏今天這麼倒霉,還巧不巧地還跑來他的包廂推銷,這還是經理特別照顧她,給了她今晚最昂貴的一個包廂。
手下一抖手中的托盤就要飛了出去,她頓時心痛地閉上了眼,那盤子裡的兩瓶酒,一瓶是價值1380元的hennessyxo,一瓶是30年的人頭馬,市值2580元,都是年代久遠的上等好酒,這下子要是打了,她這些日子也就白幹了。
下一秒手中搖搖欲墜的托盤被人接過,一雙有力的大手及時扣在了她的纖腰上,將她重心不穩的身軀牢牢托住,於是她整個人就都被他抱在了懷裡,還是抱了個滿懷,男人溫熱的氣息透過薄薄的意料熨燙著她冷汗蹭蹭的肌膚。
身後傳來那一群男人的哄笑聲,她頓時窘迫的紅了臉,想必他們是把這場意外當成了是她的主動投懷送抱了吧,他們最愛看的就是這樣曖昧的把戲。
急急推開他,她低頭道了聲謝便接過他手中的托盤打開包廂的門走了進去,包廂裡還空無一人,想必他就是今晚請客的人,而那被請的人就是林佑德,看樣子是還沒到。
他還有他身邊的那個女人,以及那群公務人員的男人們跟在她身後走了進來,坐下之後他身邊的那個美女慵懶靠在他身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看,她落落對上那美女的視線。
奇怪的是那美女的眼裡完全沒有不悅,有的反而是欣賞,可是不管她是什麼樣的心態,被人這樣盯著像盯著一件商品似的打量來打量去,尤其是她現在還做著這樣一份工作,她還是有些難堪和不悅的。
那些男人打開房間裡的卡拉ok點了歌開始唱了起來,她努力讓自己回到工作的角色中來,索性熱情地跟那些人推銷起那些昂貴的酒水來。
只是每一次當她說的熱火朝天興致勃勃的時候,角落裡總會有一道凌厲的視線越過嘈雜的眾人狠狠朝她射來,然後她就瞬間沒了興致。
昏暗的包廂角落裡,顧墨辰坐在角落裡漠漠喝著酒,偶爾會跟身旁的人交談上幾句,盡顯決策者的領袖風範,他飄渺的視線似乎是在看著別處,卻又總是會不動聲色地落在她身上。
她今天沒有化很濃的妝,只是化了一條濃黑的眼線,飛揚上翹的尾端,使她的眼角眉梢全部都是勾人的風情,很適合她此時的工作。
平日裡素顏的她,眼睛大而黝黑,沒有勾勒眼線的時候,給人一種迷濛慵懶的風情,如今畫上這粗重的眼線,眼睛有神了,卻也顯得嫵媚而又風情萬種。
此刻她正坐在那群男人堆裡,巧笑嫣兮極其熟稔的跟他們推銷著酒水,他難以想像那個面對著他總是一臉漠然的女人會笑的如此嫵媚,看她那姿態,該是幹這活好久了。
那群男人色迷迷的眼神似要將她扒光,甚至有不懷好意的手趁機摸上她的大腿,她依舊裝作若無其事。
他越看越覺得惱火,好歹她也算他顧墨辰的老婆吧,她如果真這麼缺錢,他想看在夫妻一場的情分上,他不會吝嗇給予她幫助的,還是說,這才是她本來的面目?表面上故作清高,骨子裡其實就是這麼的放/蕩不堪?
一首歌結束,有男人起哄,
「小姐,給我們唱首歌助助興吧,唱首歌我們就買你一瓶酒!」
「好呀!」
慕黎笑了笑起身走過去拿起話筒。
做她們這一行關鍵是要吊起客人的胃口,刺激他們的消費,使用的手段也要因人而異。
如有的人想喝酒,你就得與他頻頻舉杯;如有的客人有非份之想,你就得讓他佔些小便宜;如果客人好刺激,你就得與他去蹦迪跳舞或玩骰子小賭博,但無論如何不能忘掉自己的目的就是讓他們多喝酒,自己才能多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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