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煙急急趕回書房,柳兒正在喝茶。見霖煙氣喘吁吁的樣子,她放下茶杯,笑問:「怎麼了?瞧你喘成這樣?」
霖煙一口氣還未順,柳兒連忙給她倒了一杯茶送去。只見她接過茶杯,就往嘴邊送。這時,夜卻來了,他說:「王爺到了。」結果霖煙一口茶還沒喝下去,就直接噴了出來。
夜愣愣地看著她的反應:「這?」霖煙手一揮:「沒事!」就垂首站在柳兒身後。若不是服飾不同,還真會以為她是柳兒的丫鬟。
夜還沒反應過來,沐晨就出現在了門外。霖煙偷偷一瞥,他還是臉臭臭的,只是眼神裡好像多了一絲名為落寞的情緒,她意外地發現自己竟然有些心疼……
「好久不見,葉。」沐晨嘴角掛著那抹邪邪的笑,給人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夜?好久不見?他在叫誰?霖煙不禁覺得奇怪。
而此時柳兒卻站起身來,微笑著說:「是啊。沐大哥,好久不見。」「嗯?」霖煙有些懵,沐晨不是在叫夜嗎?為什麼柳兒姐要應?她突然腦裡靈光一閃,是葉!腦海裡頓時像放電影一樣,閃現好幾個鏡頭。先是柳兒從馬車上下來,錯愕地說:「你知道我乳名?」然後是青蓮趴在她的背上:「還有一些事,你以後也會知道,青蓮我不方便說哩!」再是夜恭敬地說:「柳公主,請您在此等候……」,最後為沐晨:「好久不見,葉。」
霖煙是明白了。柳兒對她隱瞞了真實的姓名,她並不叫楊柳,她是柳葉。霖煙說明白,她也是不明白,這點小事,柳兒,不,柳葉,為什麼要隱瞞呢?
而此時,沐晨發現了一旁苦思著的霖煙,他問:「她?」柳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原來是指低著頭的霖煙,她便笑著轉身,說:「她是我的好妹妹……」話還未落,就被沐晨急切地打斷:「是柳……」
柳葉眼裡閃過一抹失望的神色,但她依然保持著溫柔的笑容,不待沐晨說完,她接著說:「不。沐大哥,她不是,她是雪凝。」說著,便叫霖煙抬起頭來:「小凝。」
霖煙剛從沉思的狀態中醒來,還沒真正明白現在的情況,出於本能的反應,她抬頭一應:「呃?」卻正對上沐晨那雙略帶失望的黑潭似的眼睛。她在吃驚的同時,也清楚地看見沐晨的眼裡也多了一種叫驚訝的東西。霖煙先是一愣,便連忙低頭。心裡不停地打鼓。
沐晨緊盯著霖煙,本來因雪凝的相貌而緊皺的眉頭,再次擰緊。那雙眼睛……他似乎想起了一個畫面,兩人緊靠,那雙清澈天真的眸子,當時也是充滿了驚愕的神情,然後便把他踢下了床。
柳葉奇怪地看著兩人的反應,她不禁脫口問:「你們,認識?」霖煙用屬於雪凝的聲音,小心回答:「不,不認識。從未見過。」
沐晨的目光未離開霖煙,他說:「只是覺得與我認識的一人相像罷了。」簡直就是一個人的眼睛,為什麼會這樣?
柳葉覺得這句話在哪聽過,對了,是夜,夜也是這麼說過,他說:「這位姑娘很像我曾經認識的一人。」難道真的有一個女子與雪凝如此相像?她不知道。
此刻的氣氛有些詭異,沐晨凌厲的目光有些讓霖煙喘不過氣來,早知道她就不來了。柳葉現在夾在中間,有些不知所措,她只好開口說:「沐大哥,先坐下來吧。」
沐晨又看了霖煙幾秒,撩起袍子,端坐於一旁。
柳葉又拉起霖煙,示意讓她坐下,不想她先是一動也不動,然後突然一個猛抬頭,把柳葉嚇了一大跳,她捂著肚子,苦著臉,小聲地說:「柳兒姐,不是,柳葉姐。」
柳葉笑著說:「不好意思,瞞了你這麼久。」霖煙搖搖頭,她貼近柳葉的耳朵,輕輕說:「我要上茅房。」
柳葉奇怪地反問:「你不剛剛去過了嗎?這才一會兒的功夫,又去?」霖煙一臉難受的樣子,說:「吃壞肚子了。」柳葉只好無奈地點點頭:「好……」剛剛發出一個音,霖煙的身形就飛奔出去了。
柳葉嗔怪地對著門口搖搖頭,然後坐在沐晨對面。沐晨,端起一茶,抿了一口,對於柳葉的話,他只是簡單的應答。腦裡總是那個調皮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