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煙興沖沖地拿來一個盆子,用瓢從水缸裡勺出一大瓢的水倒進去。
待盆中的水滿後,她將野雞的脖子捏住,卻實著犯了難。她苦著精緻的小臉,說道:「雖然,以前他們都說我殺人跟殺雞一樣簡單,可是我沒殺過雞啊…」
說話時,霖煙是一臉無辜,那模樣任誰看了都不忍,假設此時有人聽到她說的話,當場便是吐血身亡。
霖煙苦惱了一陣後,咬咬牙便下定了決心:「為了肚子,我豁出去了!」說著,她深吸一口氣。那雙白皙的手就飛快地亂舞起來。哦,我的天。那架勢有如猛虎下山般迅猛,又如天鵝飛舞般優雅…說她第一次殺雞,是人都不信,殺雞都能殺得這麼有氣質,殺得這麼行雲流水,話說誰能達到這個境界?此刻,山洞口下起了五顏六色的羽毛雨。嘖噴,那叫一個血腥,那叫一個壯觀呵!
霖煙收回手,又重重吐了一口氣,看著盆內被處理乾淨的野雞,她歪著頭自言自語:「應該…成功了吧?」
再次假設剛才假設聽到霖煙的話吐血身亡的人,又聽到了這句話,(句子有點長有點繞口哈!)竟哽了一口氣,又活了過來,再次吐血身亡。
霖煙處理野雞的手法根本就不是一般人,不,是簡直不是人能學得來的!她清洗的雞乾淨得好像天生就長成這樣,雞的血液也被處理得乾乾淨淨,不僅沒有一滴血灑落在地上,濺於身上,而且還完完整整,一滴不少地盛在一個小盆中。
一切都準備完畢,霖煙拍了拍手,架柴生火。她將野雞用去杈的樹枝穿過,架在火堆上。
火焰與雞身剛一接觸,「滋滋」的聲響下誘人的香味瀰漫開來。霖煙取來各種調味料,用手指輕沾著放入口中分辨「嗯,就是這個。這個也是…」她抓起一把把粗細不依的粉末撒在烤雞上,頓時香氣更加濃郁了。
霖煙在美食前有些抵擋不住誘惑,一下接著一下地嚥口水。她正陶醉在香味之中,「啪嗒啪嗒」的滴水聲將她驚醒,一臉迷茫地問:「哪漏水了?」
她轉過身去,只見風老站在身後,那叫一個口水直流三千尺,就差點沒漫到她的腳邊了。霖煙笑嘻嘻地問:「風老,你這是?」風老擼起袖子擦了擦嘴,白花花的鬍子上隱約還有亮晶晶的東西。他嚥了嚥口水,一臉諂媚地笑問:「那,那是烤雞是吧?」
霖煙裝傻道:「是啊。」就沒了後話。她看也不看風老有些著急的模樣,自顧自地用筷子將一大塊雞腿插過,撕了下來,又自顧自地吃了吃來,燙得她直伸舌頭。
風老見這情況,心裡直癢癢,他又指著那塊雞腿,討好地問:「那,那,這個味道不錯吧?」
霖煙當然明白風老的意思,她還是繼續裝傻:「是啊。」接下來是死一般的沉默。
風老這下急了,他使勁一跺腳,叫道:「你這小女子……」話還未說完,霖煙就像變魔術似的,從身後變出一個雞腿遞給了風老,直接就讓風老沒了聲。
風老先是一愣,然後又假矜持起來:「其實我也不是想吃你的,只是……」
霖湮沒讓他把話說完,直接收回手,說:「老頭,不吃就算了。」風老一急,一把奪過雞腿,就死死啃起來,吃得油光滿面的,嘴裡還不停嘟囔著啥。霖煙微微一笑,這老頭…
霖煙也就不理風老,自己坐到火堆旁控制火量。
吃完雞腿的風老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沾了沾鬍子。眼睛從未離開過那只烤雞,他自己心裡打著算盤:「身手不錯,廚藝也很好,那麼就……」
突然,他靠近霖煙,說道:「小姑娘,做我徒弟怎麼樣?」
霖煙頭也沒回,脫口而出:「不要。」
風老正得意地捋著鬍子,樂呵呵地道:「這就對了嘛…」一下子,他似乎才意識到霖煙說什麼,驚叫道:「什麼!你說不要?!」顯然他沒料到霖煙會拒絕他,還答得這麼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