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龍城下頓時變得五光十色。形形色色的人群來來往往。各大酒樓掛上了大紅燈籠,喧鬧的夜街不時有官轎經過,晃晃悠悠地落在煙花之地。
「嘿!大爺!你好久沒來看奴家了。人家不依嘛!」一個打扮地花枝招展,胭脂抹了一層一層的女子,揮舞著手中彩色的帕巾,殷殷地招呼著路人甲乙,擠眉弄眼地一口一個大爺,見一個拉一個。
被拉住的人抹一抹嘴,一雙色瞇瞇的眼睛直盯著女子的胸口,左手立即挽住細腰一緊,不安分地在後面摸來摸去。「大爺,我想你了,進去!讓大爺親親!」
女子故作姿態地發出嬌嗔的身影:「嗯,討厭!又吃人家豆腐!」緊偎在那人身旁,左扭右扭地進了樓中。大門的上方掛著一個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三個大字:「醉煙閣」
樓中熱鬧非凡,火紅的綵帶拉來拉去,正中一個小小的閣樓立起,此起彼伏的嬌嗔如往日一般,但今日的醉煙樓似乎有何不同。
「嘿,聽說了嗎?醉煙樓中的花魁現身了!今日她可是獻出初夜來了。」一臉猥瑣的路人甲拉住路人乙,竊竊私語。
路人乙瞇起小眼,一臉鄙視的揮了揮手:「早知道了。」他又色瞇瞇地將臉靠近路人甲,說:「聽說啊,她美若天仙下凡,只要見過她的男人就會神魂顛倒……」
「那,進去看看吧!飽飽眼福也好!」路人甲和路人乙一同邁進樓中。
剛進樓,一位豐滿的老女人,胭脂一層一層,抹了個大花臉,笑得花枝亂顫,臉上的粉是撲撲的往下掉。
「喲!錢大爺啊!裡邊請!嗯?你問花魁的事啊?哈哈,馬上就開始了,別急嘛!」看來是這樓的老鴇。
她扭動著肥大的臀部準備穿過人群上台,一些人伸出不安分的手,朝她屁股上一擰,還色瞇瞇地說:「媽媽的身材不錯啊!」
老鴇笑瞇瞇地打掉那雙手,尖聲尖氣地說:「喲!大爺啊!你看我這一把年紀拉,不能玩拉!姑娘們,還不伺候好大爺!」
然後順利等上小台,她伸出手拍了拍,招呼著下面的男人:「好拉好拉,大爺們,今天是什麼日子,想必你們也知道吧?咱們還是按老規矩辦事,價高者……」
台下有人按捺不住,早早嚷了起來:「媽媽,你說得咱們都知道!還是趕快讓花魁出來見見吧!」話落,還不忘回頭朝老少爺們喊喊:「你們說是吧!」一下樓內響起齊刷刷的應和聲來:「對啊!快讓她出來吧!」
老鴇扭了扭腰,假裝無奈地嚷了嚷:「也罷也罷,瞧你們那心急的模樣!」又扭著身形,揮舞著手中的帕巾,朝著小閣樓的門叫道:「出來吧!」
所有的目光齊齊射過來,一個個眼裡都是火。只見木門輕開,幾個大男人抬著一個巨大的花床,朦朧的輕紗下側臥著一名女子。
絕美的女子臉上蒙著輕紗,白皙的玉頸半露,兩對雪白玉藕輕放,修長的美腿輕擺,身著撩人的白紗裙,玲瓏的小腳掛著金色的鈴鐺,。恰到好處地點燃了每個男人的火焰,又不是完全將女子暴露出來。
當花床抬到檯子中央,一陣陣吸氣聲傳來。樓裡一下安靜下來,又瞬間火熱。
「我出一千兩!」一個身著錦衣的貴公子哥拍打著紙扇,一臉陶醉地望著女子。
「我出三千兩!」又是一個富態的中年人,也是一臉猥瑣。
老鴇樂得左顛顛右跑跑。今天是撿了個搖錢樹了!
花床裡的女子聽著他們此起彼伏的叫價聲,厭惡地皺了皺眉頭,她試著動了動,不行。她咬緊牙關,心裡將所有的人問候了一遍,心裡無奈地喊:「難道我霖煙就要毀在這了?那個萬惡的女人!」她又想起昨天那個畫面。
「媽媽,這就當我白送你拉。記得別讓她逃了。」妖媚女人笑瞇瞇地說。老鴇死命地點著頭,她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妖媚和這麼清新的女子,而且還是同時出現。「那是那是。」她對著女人點頭哈腰。搖錢樹啊,搖錢樹,我怎麼會讓你逃呢?
霖煙死瞪著女人,女人危險地笑了笑,輕聲輕語地對她說:「好好享受啊……」然後便輕笑著離開。
混蛋!
「五千兩!」一個長相噁心的男人向裡面挑了挑眉,老鴇樂開了花,這不是錢莊的錢老闆嗎?
「七千兩!」「七千五!」……
「一萬兩!」聲音一出,全場驚歎:「一萬兩啊!」
老鴇屁顛屁顛地說道:「還有沒有更高的?」
「一萬五!」錢老闆不肯示弱。
「五萬兩!」貴公子也是不想讓手。
「八萬兩!」錢老闆已經開始冒汗。我的娘呀,別在跟我對著幹了。
貴公子一臉不屑,手輕輕一揮:「十萬兩!」
老鴇高興地亂扭扭,哎呀,我的姑奶奶呀,我愛死你了:「有沒有更高的?有沒有更高的?」
全場人只能對花床裡的絕美女子望洋興歎。
「好!那麼今晚,她就是這位公子的了!」老鴇接過那人遞過的銀票,樂得不行。
霖煙挑眉望了望外邊,混蛋,這麼醜!外邊那人一臉痞子相,噁心!四個男人重又回到花床邊,抬著花床上樓。
底下的人議論紛紛:「那不是劉丞相的大公子嗎?」「又是這個……」「別說了,小心腦袋!」
閣樓上,一個男子背對著眾人,緊皺著眉頭,默念:「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