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到了。」凌兒跳下馬車,攙扶著霖煙下來。
她對著霖煙說:「這一帶都是布莊。至於,最沒名氣的嘛,要好好找找了。」
霖煙笑道:「那好,凌兒,我們走。」
道路兩旁果然都是布莊,大的小的,簡陋的繁華的,是應有盡有。霖煙滿意地左瞧右看。
突然,霖煙停住了,她拐進了一個小巷裡。凌兒緊跟其後。
小巷盡頭是一家有些年代的布店,僻靜地不好發現。店裡琳琅地掛滿佈料,木桌後,一位兩鬢花白的老人躺在張搖椅上安詳地晃來晃去。
他開始瞥了霖煙一眼,隨後便又閉上,一點都沒招待的意思。
霖煙看他的眼神有些複雜,而凌兒卻不依了,她把荷包拍在桌上,上前對老人大聲叫道:「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來人了也不招待?」
老人依然悠閒地搖著他的木椅,飄渺的聲音響起:「我,不做生意。」
「你不做生意,開什麼布店?」凌兒有些生氣。
老人不理會凌兒,繼續閉著眼睛。
「你這老頭……」凌兒生氣地嚷嚷,卻被霖煙打斷。
「凌兒,不得無禮。你先出去等我。」霖煙嚴肅地說。這時,即使凌兒有多大的怨氣,也不吱聲了,只好三步兩回頭地離開。
霖煙上前一步,給老人鞠了個躬,然後說:「不好意思,老人家。她還小,多有冒犯了。」
老人念道:「還是你這丫頭有禮貌。」
老人依然閉眼。
霖煙笑道:「老人家果然不一般。可否問一句,老人家,這搖椅是哪裡來的?」
聽到此話,老人似乎有點反應,他睜眼問:「姑娘,為何要問這個?」
霖煙心裡已有八分把握,她平伏心情,說道:「只是這東西來自我的家鄉——現代。」
老人一下子從搖椅上蹦起,激動地問道:「我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你了!丫頭!」
霖煙也笑了起來,不過還是奇怪地問:「為什麼這麼說?」
老人捋了捋白花鬍子,一本正經地說道:「咳,丫頭。這件事說來話長,總之當年我也是在現代,後來發生一些意外,來到了這裡。一位百歲老者出現在我的面前,他告訴我命中注定要等待一名來自現代的姑娘。」
「現在終於等到了是嗎?老人家,那您知道我來此的目的嗎?」霖煙問道。
老人搖搖頭,說:「我只知道我會輔助你。」
霖煙從袖中抽出一張畫紙,遞給了老人。
他攤開看了看,神色嚴峻地問道:「怎麼?你要做這個?」
「老人家,叫我煙兒吧。您應該能猜到為什麼吧。」霖煙平靜地說道。
「孩子,你……也罷,既然你要,我這就給你做。」老人堅定地笑道。
霖煙高興地抱住老人,說:「老人家,謝謝你能理解我。現在,在這個世界,你也算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煙兒,如果你不嫌棄我這糟老頭子,就叫我聲雲伯吧!」雲伯笑道。
霖煙笑了,彎彎的月牙眼似乎會說話,她甜甜地叫了聲:「雲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