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煙遙望著遠方,眸子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七天了,自從那次救美事件後,只要心靜如水,她的內心就能感受到一種**在膨脹,不知為什麼,止不住的惶恐蒙上心頭……
這時眼前一黑,一雙細嫩的玉手搭在她的眼前,來人俏皮地說:「猜猜我是誰?」
「裳兒,別鬧了。」霖煙笑道。
裳兒撅起嘴,悶聲悶氣地走到一旁,說:「每次都給你猜中,一點都不好玩。」
「那是因為只有你會這樣呵。」霖煙繼續笑瞇瞇地說。
「哼,好沒意思。」裳兒歪頭一聲抱怨,話鋒突然一轉:「於公子,那再給我講講你家鄉的故事吧。」
霖煙無奈地搖搖頭,早知道就不講給這丫頭聽了,想著就被裳兒拉到了桌前,還是很開心地開始長長的談話。
遠處,雲老爺和夫人站在一起,樂呵呵地看著她們的一舉一動,輕輕說道:「是時候了吧。」兩人相望一點頭。
書房內:
「霖煙姑娘?對不起,我們府裡沒這個人。」天祐冷冷地笑道。
「沒有?那在下可以告訴你,小姐定在府中。給你一天的時間,如果再不交出人來,那在下就不客氣了。」來人身上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威壓,然後飛身一躍,消失在空中。
天祐不屑地一哼,他笑道:「霖煙?哪來的姑娘?」突然又是一愣,霖煙?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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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二老找在下有何事?」霖煙恭敬地問道。
「這個嘛……」雲老爺看了夫人一眼,又說:「於公子覺得裳兒怎麼樣?」
霖煙笑道:「很可愛啊!」
二老臉上漸漸浮現了點點竊喜,又拐彎抹角地問:「那,你覺得裳兒這丫頭討人喜歡嗎?」
「當然了,這麼可愛的姑娘,不說別人,我就很喜歡啊。」霖煙不假思索。經過幾天的相處,她確實把裳兒當成了親人。
二老一下變得欣喜萬分,朝內堂瞄了瞄,歡天喜地地問:「那於公子你有心上人了嗎?」
霖煙道:「在下還沒有遇到。」
「哦哦,哈哈哈哈……」雲老爺一陣大笑,又說:「那你看看我家裳兒……」
霖煙這下明白了,她果斷地接下雲老爺的話:「對不起,雖然我很喜歡裳兒,但是我不能娶她。」
二老一愣,不解地問:「這,你既沒有心上人,又喜歡我家丫頭,兩人都達婚嫁的年紀,這又為何?」
霖煙咬了咬嘴唇,她說:「對不起,雲老爺雲夫人,在下有苦……」
內堂裡匆匆一陣腳步聲,沒有逃過霖煙的耳朵,她連忙說:「雲老爺,夫人,在下去看看。」然後,快步走到內堂,果然一個纖細的背影映入眼簾,她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雲老夫婦輕輕一歎。
「裳兒,裳兒,你聽我說。」霖煙抓住裳兒的手腕,焦急地叫道。
「我不聽不聽。你放開我,放開我。」裳兒氣憤地甩掉霖煙的手,又向花園跑去。
「裳兒,你聽我解釋啊!裳兒。」霖煙連忙追了上去。
裳兒跑到池塘邊,慢慢停下了腳步,她一個轉身,生氣地說:「你要說什麼,不想娶我,又說什麼喜歡我。你到底要幹嘛!」
「裳兒,我是真的喜歡你,但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霖煙解釋道。
「為什麼不可以,既然喜歡我,為什麼又不能在一起?你說啊,說啊。」裳兒頂著開始泛紅的雙眼叫道。
「這是因為,因為……」霖煙吞吞吐吐地說,她真的不想傷害裳兒。
「因為她是霖煙!」兩人一愣,同時轉過身來,看著向她們慢慢走來的天祐。
霖煙平靜地看著他,問:「霖煙?為何這樣說?」
天祐淡淡一笑,道:「為何?那就聽著。你姓于,於與淤泥的淤是同音,那麼淤泥不就是土嗎?你又單名一個火,土滅火,不就是『零煙』嗎?」
霖煙輕輕一笑:「你很聰明。」
而此時,裳兒不懂了,她不明白於火又怎樣,霖煙又怎樣,為什麼不能和她在一起。天祐和霖煙似乎都看透了裳兒的不解,天祐看了看霖煙,霖煙也知道瞞不住了,微微一點頭,傷害還是不可避免的。
天祐輕輕向裳兒走來,親暱地撫了撫她的頭,平靜地說:「因為霖煙,霖煙跟你一樣。」看到裳兒迷茫地瞪大了眼睛,他接著說:「和你一樣,都是女人。」
裳兒一下愣住了,她機械地把臉朝向眼前這個俊秀的「公子」,哽咽著問:「你,是女的?」
霖煙低垂著頭,沒有說話,但微微地點了點頭。
裳兒一下崩潰了,自己喜歡的人竟也是個女子,她不敢相信地搖著頭,慢慢往後退,突然一個急轉身,大吼道:「我不相信!」就立即離去。
霖煙看了天祐一眼,立刻焦急地追了上去:「裳兒!裳兒!」
霖煙拍打著裳兒的房門,著急地呼喚:「裳兒,裳兒你開開門好嗎?」
半天裡頭都沒反應,正當霖煙苦惱的時候,門輕輕地打開了。霖煙高興地叫道:「裳兒!」
眼前的裳兒一臉平靜,她若有若無的聲音響起:「於公子,不,應該是霖姑娘,請回吧,我沒事。」說著,又關上了門,此時,她的心裡不停掀起感情的波瀾,她無力地靠在門上,不爭氣的淚水立即湧了出來,像斷了線的珠簾,一顆接著一顆……
門外,霖煙呆呆地立著,似乎是上天故意如此,前一刻還晴空萬里,此時卻大雨傾盆,她扯起一絲苦澀的笑:「這樣,也是你的安排吧。」她緩緩地踏入雨中,失神地走著,臉上已經分不清什麼是雨水什麼是淚水,突然,她感到雨停了,淚眼朦朧地抬起頭,卻發現天祐正用紙傘為她遮雨。
霖煙望著眼前的人,喃喃道:「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傷害她的。」話脫口而出,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樣說。
天祐輕輕地答:「我知道。」
此刻,她內心某種的**更加強烈了,在似有似無的空白記憶中,她也曾經被人狠狠地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