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他每時每刻都在擔心他的丫頭禁不住情敵的糖衣炮彈,會繳械投降。他好怕,好怕再次見到丫頭時,她已經言笑晏晏的站在這個男人身邊,而他只能痛苦萬分的稱呼她--「周夫人」!
好在,好在丫頭沒有動搖!
「蘇雲澈,你信不信我把今天的事告訴你孩子的媽,她會氣的一個月不理你?」周彥生忽然邪魅的一笑,懶懶的抬眸問他。
蘇雲澈咬牙,像是忍著極大的壓力,猛的放開他,退出一步的距離。
他信!他信這個該死的男人雖然沒有打動丫頭,但是顯然已經在丫頭的心裡佔據非常重要的位置。如果讓丫頭知道,他把孩子的乾爹打了,丫頭一定會一個月不跟他說話的。
深深的吸一口氣,蘇雲澈懍一下俊臉,眸光斜睨,「放心吧,這點傷不會影響你做新郎的!」他壞心的提醒周彥生這件無比殘酷的事實--某人要結婚了,對於舒影,永遠不可能得手了!
周彥生俊臉鐵青,看著蘇雲澈得意洋洋的表情,忽然狠狠的一拳揍向他的笑容!
而蘇雲澈,明明是可以躲掉的,卻硬生生的接下這一拳。
「多謝蘇少不打我的臉,不過,不代表我也這麼仁慈!這一拳,就當是為舒影當年生產時所受的苦而出氣。」周彥生收回拳頭,摘下手套,氣勢從容的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蘇少有沒有興趣去喝幾杯?」
「這樣你就可以安心做新郎了?」蘇雲澈捂著自己受傷的下巴,忿忿的看著那個陰險的男人,壓下心裡的不甘。算了,得到了丫頭,付出點代價也是應該的。
深夜十二點,蘇雲澈開著車到了舒家樓下,一個人坐在車裡,重重的喘氣。
舒影帶著孩子們先回來,安頓孩子們睡下後,一直焦急不安的等著蘇雲澈的電話。可是眼看著時鐘到了十二點還不見他的消息,便再也按捺不住拿起電話撥過去。
蘇雲澈喝了酒,腦袋有些昏沉,電話響了許久才接起,「喂,丫頭,還沒睡啊……」
舒影聽著他沙啞無力的聲音,心裡一驚,「雲澈,你在哪裡??」
蘇雲澈「嗯」了一聲,頓了一下,「我在車裡。」
舒影好奇,正要問怎麼這麼晚還在車裡時,忽的想到什麼,三步並作兩步的奔到客廳的陽台,推開櫥窗,向下看--
果然,那輛無比熟悉的車子停在小區下面。
舒影心裡一急,鞋子都來不及換,趕緊的推門下去。
車裡,蘇雲澈拿著電話,雙手搭在方向盤上。舒影打開車門坐進去,伸手撫一下男人的後背,小心翼翼的問:「雲澈,你怎麼了?」
蘇雲澈抬起頭,看著她迷離的笑,「丫頭……看見你,真好。」
他一開口,滿嘴的酒氣,舒影這才發現他渾身都是濃重的酒味。
天啦!他這個樣子到底是怎麼開車過來的?
「雲澈,你跟誰喝酒去了?」她扶著他靠向後座,用自己的衣袖給他擦擦臉上的汗水,擔心的問。
蘇雲澈享受著她的溫柔,性感的薄唇微啟,隔了會兒,才吐出三個字:「周彥生,啊--」
他話剛說完,忍不住呼痛大叫一聲,舒影嚇了一跳,「雲澈,你怎麼了?」
蘇雲澈像一個小孩子一般委屈,「疼,疼……」原來,舒影給他擦汗時碰到了嘴角的淤青。
舒影一怔,趕緊的扳著他的俊臉面向車窗外的方向。
藉著樓梯道微弱的燈光,女人看清他臉上一大塊瘀傷,頓時心疼的揪成一團,「怎麼回事?誰打的?」
蘇雲澈不說話,只是哼哼的直抽氣,雙手摟著小女人溫軟的身子往自己身上攬。
舒影試探的問:「是彥生?」
男人忽的不悅,「丫頭,你現在在我的懷裡,能不能不要提別的男人?」
舒影歎息一聲,大致猜到了今晚她帶著孩子們走後,這兩個男人之間發生了什麼,「雲澈,其實你不應該遷怒彥生的,這幾年,如果不是彥生幫我,我真的不知道會過成什麼樣子。」
「我感謝過他了!」蘇雲澈忽的睜眼,「這,就是我感謝他的證據!」
舒影一怔,看著男人憤憤不平的表情,頓時明白過來。
「嗯,好,乖孩子。」她會心一笑,溫柔的在他受傷的嘴角親一下,「這樣就不痛了。」
男人稍稍得到安撫,抱著她不鬆手,把頭直往她的懷裡拱。
舒影一邊推著他不安分的手,一邊抬起他的手腕,看一眼名表上的時間,「雲澈,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想著父母這裡地方太小,現在上去叮叮咚咚的肯定也會吵醒父母和孩子,舒影便建議送他回去。
誰知,男人越發無奈起來,「不……回去了,一個人,好孤單……」
麼怎聯繫保保們保。舒影沒辦法,哄著他,「那,我今晚留下來陪你好不好啊?」
男人愣一下,而後笑著點頭,「好。」
看他這個樣子也不能開車,舒影扶著他下車坐到副駕駛上,自己再坐回駕駛位,「雲澈,回哪個地方?」
蘇雲澈舒服的靠在車座上,模糊不清的吐出一個地址。
舒影一怔,怎麼是這個地址?還想細問什麼,轉頭看去,男人已經淺淺的睡過去。
天啦,真不知道他這個樣子是怎麼開車過來的!這要是被交警抓住,豈不是丟人丟到太平洋了--t市的蘇市長帶頭酒駕!
輕車熟路的到了曾經住過兩年的小區,舒影停下車,看著寧靜的小區,搖醒身邊的男人,「雲澈,到了。」
蘇雲澈睡了一覺清醒了一些,被女人叫醒,自發的推門下車,兩人纏著進了電梯,到了一處房門外。
舒影看著熟悉的門牌號,還來不及吃驚,男人已經打開了房門,「來,丫頭,歡迎回來!」
舒影不敢置信的邁步進去,看著自己曾經住過的地方,曾溫馨佈置的小窩,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屋子裡的一切都沒有變動,窗簾還是淡淡的鵝黃色,沙發還是那一組廉價的布藝組合,甚至連她走的時候沒有帶走的杯子和一些裝雜物的小筐小簍,都還是原原本本的照著她離開時的模樣擺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