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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十七章 舒媽媽的擔憂 文 / 疏影清

    古來婚姻都講究一個門當戶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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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十二點時,蘇雲澈的車才停在舒家門下。舒媽媽的身體還未康復,所以這些日子舒影沒有住在單位附近的小套房,而是每天轉公交車不辭辛苦的往家裡跑。

    車子停穩,時間已晚,可是兩人都不想分開。

    舒影捧著那盆睡蓮,精緻的小花盆,綠綠的葉子,淺淺的清水,一朵花兒開得正艷,另一朵含苞待放。

    這季節,還不是睡蓮開放的時候,蘇雲澈見她看著睡蓮失神,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頭髮,「記得把它放在室內,現在天氣還比較涼,放外面會凍壞的。」

    舒影點頭,「嗯,我會好好照顧它的。」

    「呵呵……那是當然的,不然我會找你算賬的!」蘇雲澈開著玩笑,看看腕上的鑽表,已過12點。雖然不捨,可是怕再這樣處下去,他會在這狹小的空間做出什麼事來,只好深吸一口氣,「時間不早了,快點上去吧,趕緊休息,腿千萬不要凍著了,免得關節會疼。」

    舒影這才轉頭看他,靜謐的夜,寒涼的風,可是光看著他的笑容就讓她覺得心裡溫暖,「那……我下去了。」

    蘇雲澈點點頭,舒影轉身開門--

    「丫頭--」

    「嗯……唔--」舒影聽他喚她,轉身,就見他俊逸的臉壓了過來,一個溫熱的吻落在她的唇瓣,精準無缺……

    縱然已經確定關係,可舒影還是害羞的說不出話,被他放開後,她趕緊下車。

    關上車門,她探身在窗邊,依然紅著小臉,「你快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呢,路上開車小心。」

    蘇雲澈幸福的笑,「嗯,那我走了。」

    舒影站在下車的地方,抱著睡蓮,目送著他的座駕消失在路的盡頭,才歎息一聲,帶著絲絲甜蜜,轉身上樓。

    小心翼翼的推開門,沒料到客廳居然亮著燈。舒影換鞋,看著客廳沙發上的舒媽媽,擔心的道:「媽,你怎麼到現在還不睡呢?你身體才剛剛恢復啊……休息很重要的。」

    舒媽媽擔憂的看女兒一眼,「我等你回來。」

    舒影心裡愧疚,坐在媽媽身邊,「媽,我都這麼大了,你不用擔心的。」

    舒媽媽和藹的臉上一幅擔憂的表情,目光看著女兒放在茶几的睡蓮,「那個蘇先生送你回來的?」

    「嗯……」舒影低著頭,也看著茶几上的睡蓮,淺淺的笑。

    「今晚你也是一直跟他在一起?」

    「嗯……」

    「他為你慶生?」

    「嗯……」舒影終於沉不住氣,抬頭看著母親,「媽,你到底想問什麼?」

    舒媽媽看著女兒,終於切入正題,「小影,你們是不是在談戀愛?」

    舒影頓了一下,終究點頭,「是的。」

    舒媽媽歎息一聲,「小影,我今晚在電視新聞上看到那個蘇先生了……」

    舒影心裡一驚,似乎明白了母親想說什麼。其實,那也是她一直擔心,一直猶豫不決的原因之一。

    果然--

    「小影啊,你們身份相差那麼多,你有沒有想過,你們在一起,會有很多阻礙呢?」

    舒影沉思一下,「媽,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他為我,為我們家做了那麼多……我--」

    「那你是因為感激才答應跟他在一起的?」舒媽媽趕緊追問。

    舒影訝然,同時也在心裡問自己--她到底是因為什麼答應跟他在一起?是因為愛,還是因為感動?

    「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跟他在一起,我感到很溫暖,很快樂。我很享受跟他相處的時光。」或許這就是愛吧……愛是什麼?她曾經那麼愛陳子凱,結果又怎麼樣?

    「小影啊,你現在還年輕,不懂這些規矩。古來婚姻都講究一個門當戶對,我們只是普通的家庭,你爸爸甚至是個賭鬼,你有沒有想過,人家或許根本就看不起我們呢?他那樣的家庭,不是富貴可以形容的,而是權勢的頂端,小影,你確定你能在那樣的家庭生活下去?」舒媽媽拋出一連串現實問題,將舒影心裡的幸福泡泡一個個戳破。

    「媽!我不想思考這些問題……為什麼兩個人在一起一定要想那麼多呢?」舒影的聲音透著疲憊和不耐。

    「小影,媽媽這是為你好!媽媽不想等到你越陷越深時才意識到這些問題,那個時候已經晚了!媽媽不想看著你將來痛苦啊!」舒媽媽苦口婆心,拉著女兒的手,眼裡滿是焦慮和擔憂。

    舒影看著媽媽,眨眨眼睛,終究是說不出話來。那種痛苦,她體會過了,撕心裂肺不足以形容,痛不欲生不足以表達,真的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絕望!

    舒媽媽見女兒動搖一些,又道:「孩子,聽媽媽的話。我知道我住院、小暢出來都是那個蘇先生幫的忙,咱們欠他太多太多,那些錢我們家慢慢還,那些人請,只能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報答了。」

    舒影沉默不語,眼眶紅紅的一片。

    「好了,快去休息吧……以後不要這麼晚回來,女孩子在外,終究是不安全的。」

    舒影點點頭,起身,可是木然的走了兩步,又突的轉身,小心的捧起茶几上的睡蓮。

    舒媽媽看著女兒的舉動,無奈地歎息一聲--孩子,媽媽也是為你好,希望你能聽進去啊!

    剛躺下,電話響起,舒影看著屏幕上的名字,淚水劃過臉頰。

    上畫下化下上河下。電話鈴聲斷了又響,那邊的人似乎是不罷休。舒影看著那三個字,腦海中浮現出山頂的一幕幕,終究是按下通話鍵。

    「丫頭,在做什麼呢?現在才接電話……」蘇雲澈的聲音一貫溫和。

    「我……我剛才在衛生間洗漱呢,沒聽見電話響。你到家了?」

    蘇雲澈將車鑰匙仍在玄關上,「嗯,剛剛進屋呢。可是覺得我又想你了,所以就想給你打電話。你一直不接,我還以為你又反悔了呢!」蘇雲澈開著玩笑,卻驚得舒影心裡一跳。

    她怔楞片刻,心裡的不快慢慢軟掉,為剛才的動搖感到內疚,「哦,時間這麼晚了,你趕緊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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