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弈城狠狠的瞪著說道最後滿臉揶揄之色的尼洛,桑初瑤卻是覺得十分受用,笑呵呵的勸說道:「好了,既然尼洛已經把這些真想都告訴了我們,說明他已經不打算再隱瞞下去了,你又何必在發火,況且我們原本便是要纓兒幸福,這樣一來卻正好了,既順應了皇上的旨意,又讓纓兒得到了幸福。」
「可是······」
「就是,阿瑤都不計較了,你怎麼還咬著不放的,真小氣。」項弈城還沒有來得及把辯駁的話說出口,寧纓兒便開口說道,見他氣哼哼的等著自己,又鄙夷的做了個鬼臉。
被耍的人是他好不好,項弈城想開口大喊,可是見其他三人像是已經把這個問題拋在一邊的樣子,搞的好像自己盯著這個問題不放好像真的小氣一樣,便賭氣的一轉頭不言語了。
最後寧纓兒的事情就在三個人高興一個人賭氣的情況下解決了問題,從寧纓兒的屋子出來後,假費羅麗夫人自然不敢再來糾纏項弈城了,尼洛和寧纓兒兩情相悅,他們自然也就不去多管閒事了。剩下的半個月路程,項弈城和桑初瑤就想是在度蜜月一樣慢慢的遊玩至了那摩國的都城。
參加完尼洛,也就是正名為和也世子與寧纓兒的婚禮,桑初瑤和項弈城才回國,實際上若不是為了覆命,他們或許會在那摩國停留更長的時間來感受那裡的風土人情,可是有皇命在身,他們便不能隨性而為了,況且綃兒失蹤,他們也必須回去給金陽公主一個交代。
「終於到家了。」到宮裡復完命,項弈城便和桑初瑤趕忙坐著馬車回了府,馬車剛停下,二人還沒有來得及下馬車,便聽見外面打門的聲音,項弈城心中一凝,有種不好的預感,掀開門簾一看,果然見自家的大門緊閉。
「怎麼回事!」項弈城不悅的衝著打門的小廝問道,話音剛落,便見管家從旁邊的小門快步走了出來,沒有搭理門口的小廝,而是直直的朝他們的馬車趕了過來。
「少爺您回來了。」管家低著頭不敢看項弈城的眼睛,先行了禮。
「為何不開門,難不成就這幾個月的時間,項府易主了不成?」項弈城不悅的望著管家的頭頂問道。
「不是不是!」管家忙擺著手說道,抬頭看了項弈城和他旁邊的桑初瑤一眼,一臉為難,硬著頭皮道:「是······是公主不讓少爺和少奶奶進門,說你們竟然敢背著她做出忤逆的事情,看來是不打算認她這個娘親了,既然這樣就不要進項府的大門了。」管家說完,趕緊縮起了脖子,生怕面對項弈城的火氣。
項弈城卻沒有暴跳如雷,只是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回京之前他沒有想到金陽公主會發這麼大的脾氣,連家門也不讓他們進,以為最多也就是不理他們,這樣一來他們還能慢慢的磨一磨,畢竟沒有那個做娘的能真的鬥得過自己的子女的,可是他忘了他娘並不是普通的人,而是被太后寵大的金陽公主。
「弈城怎麼樣,看來娘是真的生氣了。」桑初瑤見項弈城只冷著臉不說話,焦急的問道,轉頭望著馬車下的管家,「雖然這樣,還是請管家讓人把門打開吧,說不定我們去求一求,娘便會原諒我們了呢!」
「少奶奶······」管家為難的臉上都要滴下苦水來了,喚了一聲又無奈的低下頭去。
「算了,別為難他了,娘的脾氣我曉得,即便我們進去了也會被趕出來的。」項弈城搖了搖頭說道,拍了拍桑初瑤的手,轉頭對管家說道:「你回去跟娘說,既然不讓我進家門那我就不進去了,反正我游了一圈那摩國也覺得意猶未盡,明兒個我就帶著阿瑤出去遊山玩水。」說著,項弈城也不等管家說話,轉身便進了馬車。
「哎······」急的桑初瑤想勸他也沒有機會,只能低頭望著一臉呆滯的管家,猶豫了一下道:「麻煩管家替我和相公給娘帶個好,就說我們曉得錯了,請娘不要生氣,還有便是綃兒姐姐現在很安全,請娘不要擔心······其他的,便等我們回來再說吧!」
「是,少奶奶!」管家忙一臉苦相的應道,見桑初瑤對自己點了點頭進了馬車,才歎了口氣,轉身上了門口的台階。
「你這又是何必,原本便是我們的錯,說不定我們在外面等一等娘便消了氣了,到時候便會讓我們進去了呢,你現在一賭氣,不曉得娘又要生多大的氣了。」馬車緩緩離開項府門口,桑初瑤才放下了窗簾轉頭對項弈城說道,雖然不用馬上面對金陽公主讓她有點小小的慶幸,可是現在的狀況也不是她想看到的,經項弈城這麼一鬧,只怕他們想要進家門是更難了。
面對桑初瑤的為難,項弈城卻顯得有些不以為意,伸手摟著她的肩膀笑著安慰道:「你放心好了,她是我娘,我能不曉得她的脾氣,若是別的什麼小事,別說求一求了,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她早就拋到腦後了,可是今日看那架勢她老人家的定是氣的不輕,不管我們在外面待多長時間她都不會讓我們進門的,我們又何必在門前裝可憐?」
「可是就這麼放著娘生氣不管也不是回事啊!」rctt。
「你是在擔心娘氣壞了身體?」項弈城笑著望向桑初瑤,見她擔心的點了點頭,唇一揚,道:「這你不用擔心,娘從小養尊處優管了,最是會照顧自己的身體,她就是再生氣也不會傻的糟踐自己的。」
「若是這樣才好。」桑初瑤不置可否的小聲說道,想了想又抬頭望著一派悠閒的項弈城道:「可是我們不能回家,這會子該去哪?」
「自然是去我老丈人家,把皇上賞賜的東西都往那一卸。」項弈城作勢往後看了一眼,示意他們車後面拉著的皇帝賞賜的東西接著道:「況且你不是擔心你娘嗎?算算日子你娘也該生產完了,難道你不想去看看你的小弟弟或是小妹妹?」
氏項就個。「自然是想的!」桑初瑤高興的說道,原本還想著為了哄著金陽公主,只怕是許久不能回娘家看看的,沒想到一回京城便能回娘家去了,只是她擔心這樣一來被金陽公主曉得了,更是以為是她攛掇項弈城讓他趕緊走的。
項弈城自然從桑初瑤糾結的表情看出了端倪,摟著她的身子安慰道:「你就不要想這麼多了,反正我們現在已經被趕出來了,難不成我們要露宿街頭博娘的同情?」
「我不是這個意思」桑初瑤刮了項弈城一眼說道。「只是我們也不能一直住在我娘家,那像什麼樣子!」
「自然不能,我不是說了等見過你娘家的人我們便要去遊山玩水嗎?」項弈城理所當然的說道,見桑初瑤驚訝的望著自己,試探的問道:「難道你不想去?」
「不是······」
「不是便好,就這麼決定了!」項弈城沒有等桑初瑤說完,便高興的下了定論,也不打算再跟她討論下去了,曉得再討論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論,便緊閉雙眼佯裝睡覺去了。
桑初瑤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關鍵是她也不曉得該怎麼辦好,最後想了想便只有聽項弈城的了,反正娘家是不能住的,這樣一來在京城等著與在外面等著又有什麼區別呢,況且她也極其嚮往外面的風景,一點也不想被圈在府裡呢!
不同於在項府的待遇,項弈城和桑初瑤一到桑府,便受到了熱情的招待,剛給桑老夫人請了安,兩人便分別被桑雲明和顏氏的人請了過去。
「二小姐您可回來了,二太太每天都念叨您好幾回呢,今兒個可終於把您給盼回來了!」桑初瑤剛進期蘭苑院,趙嬤嬤便帶著小丫環們迎了出來,拉著她的手往屋裡引,關心的問道:「一路上可還順利?」
「順利呢,方才從宮裡出來,皇上也賞了好些東西,我讓錦玉領著人搬我屋去了。」桑初瑤笑著說道:「娘生了個小弟弟還是小妹妹啊,什麼時候生的?現在可出月子了······」桑初瑤的話還沒有問完,人已經進了屋。
顏氏早聽見桑初瑤的聲音了,剛出內室門,便見她跟趙嬤嬤挽著手走了進來,忙笑著迎過去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笑著道:「人還沒進屋便問這問那的,平時的穩重勁都上哪去了!」
「這不是想您想的嗎?」桑初瑤笑著挽著顏氏的手搖了搖,扶著她在軟榻上坐了下來,左右看了看道:「我那剛出生的小弟弟或是小妹妹呢?快讓人抱來讓我看看!」
「已經讓人去抱了!」顏氏笑著說道,話音剛落下便有一個穿著素淨卻十分乾淨的媳婦子抱著一個藍布襁褓走了進來,「瞧,這不來了嗎?」
「給二太太二小姐請安!」那媳婦子走過來曲膝行了一禮笑著說道。「奴婢把小少爺抱過來了!」
「免了。」桑初瑤一聽顏氏生的是個小少爺,臉上一喜,又見這媳婦子一身的爽利胸前鼓囊囊的,面像也是個老實的,心裡更是高興了,轉身便要讓錦玉打賞,這才想起錦玉去幫她收拾東西去了,忙笑著從手上退了一個實心的金鐲子下來,轉手便塞到了那媳婦子的手裡,順便接過了手裡的襁褓道:「瞧我剛回來身上也沒帶什麼好物件,這個你先拿著,若是伺候好了我這小弟弟,將來我定還有賞!」
那媳婦子見了金光閃閃的鐲子眼睛都笑笑瞇了,忙又福了福身子回道:「這都是奴婢應當應分的。」
「阿瑤最疼她這些弟弟,張媽媽往後盡心便是了。」顏氏笑著說道,見桑初瑤一臉笑意的逗著自己的小兒子,想起她也成親有好幾個月了,不曉得現在是不是也有了,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平平的腹部,把奶娘張媽媽支應了出去,才拉著桑初瑤坐下來道:「你這一路上的奔波,可有好好注意自己的身子?」
「都好著呢,娘不必擔心!」桑初瑤笑著隨便應了一聲,眼睛直盯著懷裡的小娃兒,見顏氏半天沒有再說話才轉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緊緊的盯著自己,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嬌羞的笑著道:「娘想的太多了,這才多長時間啊!」
「若說有也差不多了!」顏氏開口說道,想想這還不到半年也不想給桑初瑤太大的壓力,況且聽外頭的婆子說項弈城是陪著桑初瑤一起回來的,想著他們之間的感情應該很好,孩子是遲早的事,便沒有再多說什麼了,只圍著剛出生的孩子聊了起來。
二人正說的高興,錦玉掀簾子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個手捧了大大小小一堆禮盒的小丫環,先給顏氏請了安,然後才回道:「奴婢已經把馬車上的東西都放進了小姐屋裡去了,也把要送到各房各院的禮物都整理了出來,這是小姐孝敬二太太和送給剛出生的小少爺的。」
「你和姑爺打算在府裡常住嗎?」顏氏對桑初瑤送的東西並不覺得意外,倒是不明白她為何要把東西放在屋子裡,難道不是應該放在項府的嗎?
其實顏氏不問桑初瑤也打算說的,畢竟她和項弈城若是真的去遊山玩水還是要跟顏氏打聲招呼的,卻又不想讓她擔心,想了想才開口說道:「只是一些用不上的東西,因為來的匆忙,便沒有往府裡放,先在咱們家放一陣子罷了,再有就是弈城打算趁著還沒有入仕為官,帶我外面走走,今兒個想跟娘說一聲。」
「這才回來又要上哪去?」顏氏顯然不想讓桑初瑤亂走,主要是怕影響她生孩子的事,可是這是項弈城的意思,她又不好明說,只有勸自己的閨女道:「雖說你們是剛成親,府上許不會用規矩掬著你們,可是你們也不能太過了,畢竟項將軍現在在外頭,府裡只有公主一個人,你一個剛進門的媳婦不好好的伺候婆婆,成天跟著自己的相公四處亂跑,總歸是不好!」
「娘,這些事您就不要操心了,難不成我是這麼不明事理的人了?」桑初瑤忙笑著說道,想起回娘家也沒見到常氏,桑雅琴成親的事也沒聽人提起開口問道:「大娘可是跟著桑雅琴去南詔了?何時走的?」
「成親後南詔王便派人把她們接走了。」顏氏開口說道,臉上有些輕鬆,可見常氏的離開倒是讓她鬆了一口氣,忽又皺了一下眉頭道:「只是你大娘這回可算計錯了。」
「怎麼回事?」桑初瑤不解的問道,覺著手有些酸了,把手裡的襁褓轉手遞給了一旁的趙嬤嬤。
「依奴婢看,這是她們的報應!」趙嬤嬤接過襁褓順嘴說了一句,見顏氏看了自己一眼,便閉了嘴轉身走了出去,把手中的襁褓給了一直侯在外面的奶娘帶了回去。
顏氏對趙嬤嬤的話不置可否,只是怕讓人聽見這樣談的鮮花,輕輕的歎了口氣才道:「大小姐成親那日倒是熱鬧非凡,全京城沒有哪家不羨慕的,畢竟是皇上最疼愛的兒子成親,大太太也著實風光了一把。只是成親第三日,王爺卻並沒有跟著大小姐回門,我在老太太那見著大小姐的時候,雖然她臉上一直掛著笑,可是我怎麼看怎麼覺著笑的不對,後來聽跟著回來的小丫環透的話才曉得原來王爺成親三日根本便沒有進過新房,一直是在書房歇的。你想,你娘我也不是個愛打聽這些事的人,這些事竟然傳到我的耳朵裡了,想必在府裡也都傳遍了,更別提是王府裡了,外面的人看笑話便更是不用說了,大太太別提多心疼大小姐了,只是在我們面前還硬撐著,哎!」
「這是她們自己想盡辦法千辛萬苦爭來的,娘又何必為她們歎息?」桑初瑤雖然沒想到寧楚堯會這樣做,卻也不覺得意外,倒是覺得委屈了寧楚堯,冷哼了一聲說道。
顏氏曉得桑初瑤對常氏和桑雅琴是什麼態度,也不爭辯,接著道:「這倒罷了,只是誰也沒想到回門的第二日王府便傳來了消息,讓大太太陪著大小姐一起去南詔。」
「王爺回南詔了?」桑初瑤挑眉問道。
顏氏搖了搖頭:「回了,可是誰也沒有見到他的人。」
「什麼意思?」桑初瑤的心懸了起來,忙問道。
顏氏疑惑的望著桑初瑤緊張的樣子,心裡慌了一下,擔心她對寧楚堯還有不捨,畢竟當初她也是答應老太太要嫁給寧楚堯的,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項弈城對桑初瑤有多好她看的很清楚,便甩了甩頭道:「王爺是是跟大小姐她們一天離開京城的,可是在南詔卻沒有聽到王爺的消息,那邊的府裡只有王爺身邊的幾個管事跟著過去照應府裡的事情,聽說王爺為了求仙藥跟著一位老道人去了仙山,從那以後便再也沒有人聽說過他的消息了。」
顏氏話音落下,又帶出長長的一聲歎息,桑初瑤驚訝於自己聽到的這個消息,沒想到寧楚堯那麼溫柔的人會做的這麼決絕,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有難過,有惋惜,有擔心,更多的是對他的愧疚,若不是她的話,寧楚堯怎麼也不會做到這一步。
桑初瑤和項弈城在桑府住了兩日,卻沒有把寧楚堯的事情告訴他,不是不想說,只是不曉得該怎麼開口,只是沒有再反對他遊山玩水的提議,因為桑初瑤曉得寧楚堯不是那種期望求仙成道的人,放出這樣的話,只是為了遵守當年對她的承諾。
桑初瑤想再見見寧楚堯,告訴他自己並不希望他遵守什麼諾言,再告訴他寧纓兒過的很好,再有,便是他們都希望他也過的幸福······
五年後,項府大門前的台階下,站著一對年輕的夫婦,朱紅色的大門緩緩的打開,才剛剛打一點點,從裡面便鑽出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娃娃,見夫婦站在門口笑嘻嘻的大叫著撲了過去:「爹,娘!」
「慢些,別摔著了!」桑初瑤見小娃娃快速的衝下來,忙上前迎了兩步,一把抱住了他小小的身體寵溺的笑道:「不是讓你不要這麼莽撞嗎?怎麼回回都是這樣,怎麼就你一人出來了,弟弟呢?」
「娘!」桑初瑤話音剛落,另一個跟前一個小娃兒長的一模一樣的小挖完也從大門裡走了出來,卻沒有像他那麼莽撞,而是慢慢的走了下來。
這兩個小娃娃都是項弈城和桑初瑤的寶貝兒子,看上去一摸一樣,個頭也差不多,可卻是相差了一歲,大的活潑好動,曉得穩重老成,倒像是生錯了時辰一樣。
「鈺兒也有想爹娘了?」項弈城一邊拉過抱著桑初瑤不放的大兒子項玨,怕他膩歪的撞到桑初瑤的肚子,傷到她肚子裡的孩子,又上前一步牽起了項鈺的手笑著問寶貝兒子道。
「想了!」項鈺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道:「要不是纓兒姑姑帶著小妹妹回來看老祖宗,祖母也不會一直不讓我們走了,我還惦記著跟爹一起去塞外看雪呢!」
「可是纓兒姑姑回來你不高興嗎?你不喜歡小妹妹?」桑初瑤聽著兒子小大人的話笑著問道。
項鈺歪著頭想了想,還沒有來的急說話,旁邊的項玨便指著他搶著說道:「鈺兒說小妹妹長的好醜,動不動就哭,一點都不好玩,他說他不喜歡小妹妹!」
「誰要你說了,我自己會說!」項鈺像是被出賣了一樣瞪了項玨一眼,揮開他的手,拉著桑初瑤道:「可是娘,祖母好像很喜歡小妹妹,祖母說若是娘這一胎生個小妹妹,就讓你和爹進門,再也不會趕你們了!」
「真的啊!」項弈城佯裝驚訝的說道,轉頭對桑初瑤做了一個鬼臉道:「若是這樣的話,那我們這一胎還是生兒子算了吧!」
「行了吧,你還沒有玩夠啊!」桑初瑤又好氣又好笑的刮了項弈城一眼,開口說道。
其實項弈城和桑初瑤曉得,金陽公主早就在讓綃兒和張闖進家門的時候便原諒他們了,只是金陽公主挨著面子不好主動開口讓他們回來,他們也就樂得在外面自在,誰曉得這一躲便是整整五年,桑初瑤覺得有這幾年的逍遙自在也夠了,畢竟項弈城是金陽公主和項將軍的獨子,他們不能太過自私,況且······桑初瑤摸了摸微凸的肚子,臉上浮現一抹幸福的笑容,看倆,她可以憑著這個女兒進婆家的大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