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跟以前一樣才好。」寧纓兒撇了撇嘴說道,厭惡的看了桑初瑤身後的金線簾一眼,覺得格外的刺眼,就像聽桑初瑤喚她公主一樣刺耳,可是想想當初也是自己要她這麼喚自己的,一時又不好說些什麼。
桑初瑤自然曉得寧纓兒的心思,只是想要像原先一樣跟寧纓兒相處總覺得是不能了,微微的笑了笑,試探的開口問道:「王爺的事······想必公主也曉得的了吧!」
「曉得,公主早就曉得了,正為了這事發愁呢!」寧纓兒還沒有說話,雀兒便領著兩個端著茶盤果點的小宮女走了進來,一邊著手把差點放在二人中間的小几上,一邊看了寧纓兒的臉色一眼,見她沒有什麼異樣才皺著眉頭接著對桑初瑤說道:「項少奶奶別怪奴婢多嘴,依奴婢看桑家大小姐著實是配不上我們王爺的,別的不論,就光是這人品性格,雖我也只是個奴才,卻也是看不上的。也不曉得王爺是著了什麼魔了,非要娶了她不可!」雀兒想著十五逛花燈那次桑雅琴對自己頤指氣使的樣子,忍不住輕哼了一聲,轉頭讓小宮女下去後,才轉身站在了寧纓兒的身後。
「依我看哥哥是不可能喜歡上桑雅琴的,可是這回卻這麼執意的要娶她,想必是有其他原因的。」寧纓兒淡淡的開口說道,把手伸向茶杯,卻沒有端到自己面前,只是輕輕的掀開了杯蓋,抬頭略有深意的看了桑初瑤一眼。
在寧纓兒看來,寧楚堯是不可能忘記桑初瑤的,既然這樣他怎麼能這麼堅決的又想娶別的女人,還是一個他一直不喜歡的女人?所以在她看來其中必定有其他的隱情,而這個隱情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為了桑初瑤。
桑初瑤接收道寧纓兒疑惑又帶著點點怨氣的眼神心裡凝了一下。其實一開始當她聽說寧楚堯要娶桑雅琴的時候也跟寧纓兒想的一樣,尤其是在項弈城告訴她,寧楚堯跟皇后開口說要娶桑雅琴之前,常光遠和常氏去了一趟王府的時候她更是把癥結歸結到了自己身上,直到寧楚堯昨兒個下午寧楚堯到項府跟她和項弈城說了那番話以後。
其實寧楚堯去項府也是想打消桑初瑤心中的顧慮的,不想給她太大的壓力,所以他才說是因為他們幫了寧纓兒,不想讓她放心不下娘家的事情所以才這樣做的,可是桑初瑤並沒有單純到完全相信寧楚堯的話。只是對於這門婚事她也沒有反對的權利,畢竟聖旨都已經下來了。
所以桑初瑤現在不可能對寧纓兒說寧楚堯娶桑雅琴是為了她這個妹妹,畢竟連她自己都懷疑,她今天來,只是受了寧楚堯只托來安慰寧纓兒的罷了。
桑初瑤故意裝作沒有聽懂寧纓兒話裡的意思,低頭喝了一口茶才笑著說道:「昨兒個王爺到我們那去了,也說起了皇上賜婚的事情,曉得你定是會因為此事不安,所以讓我來給你說說······」
「既然曉得我會不安,為何不親自來見我,明明曉得我現在是出不去的,若是能出去也不用坐在這裡乾著急了。」寧纓兒沒等桑初瑤說完便急急的問道,身子微微前傾,還不小心的撞了一下茶杯,好在茶杯裡的水沒有濺出來,倒是把身後的雀兒嚇了一跳,生怕燙著她。q0x1。
「王爺說這事若是跟你說了,你定是會不依不饒的,只是此事已經定下來了,皇上也開了金口,你應當曉得是沒有轉圜的餘地的了,所以讓我來告訴你,讓你安安心心的準備出嫁的事,不要擔心他。」桑初瑤說著把寧纓兒手邊的茶杯往前挪了挪,不讓她再撞到,才又接著道:「王爺怎麼說也是皇上御賜的王爺,有爵位在身,又有自己的封地,不管怎麼樣都好說,倒是你······」
「沒想到我們兄妹兩個都逃不出這樣的命運。」寧纓兒聞言歎了一口氣說道,想想又覺得不對,她是被逼無奈,可是寧楚堯卻是自己去皇后那求的婚,只是結果都是或嫁或娶可他們不願意的人而已。
「你也不用這樣悲觀,我今日便是為這事來的。」桑初瑤見寧纓兒難過,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見她抬頭望著自己才把那日跟寧楚堯商量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對的曉是。
「若是這樣的話不是會連累你們?」寧纓兒自然曉得自己這個公主若是不見了,作為送親大使的項弈城會擔多大的責任,所以皇上指定讓項弈城送親的時候她只覺得自己又被束縛的更緊了,卻沒想到讓他們幫自己做這樣的事情。
桑初瑤卻搖了搖頭笑著說道:「若是在咱們這邊出了問題,自然是要咱們自己負責的,可若是把你送到了那邊,一旦他們那邊的人接了去,我們也只是隨行的了,除了什麼問題,自然不會找我們的事,到那個時候,我們還要狠狠的鬧一場找他們要人呢,至於皇上和皇后這邊······弈城和我都是不貪圖富貴榮華功名利祿的,大不了也就是不讓入仕永不入朝,倒也落的輕鬆自在。」
「可是······」寧纓兒見桑初瑤笑的輕鬆,心裡卻不覺得輕鬆,項家只有項弈城一個兒子,若是他不能入仕為官的話,莫說對項家了,就是對朝廷也是一大損失,她曉得皇帝有多看重與項家的關係,不單單是因為項弈城的母親是皇帝的親妹妹,項蒙是真功彪炳的將軍,更因為項弈城隻身的能力。
可若是不讓他們幫自己的話,那她不是真的要嫁給那個什麼蠻族的世子?那個連長的是圓是扁都不曉得的人嗎?寧纓兒糾結的皺起了眉頭,突然覺得寧楚堯非要娶桑雅琴不僅是為了桑初瑤了,說不定其中還有她的原因,可笑的是她之前還想把責任都推到桑初瑤的身上,原來她也是推動力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