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回來的時候,自然便回來了。」寧楚堯笑著說道,瞇眼看了看已經升入中天的太陽,「時辰不早了,你回去吧,莫要在外面貪玩誤了回宮的時辰,讓皇后娘娘擔心,我也該出發了。」
「纓兒曉得。」寧纓兒點頭應道。現在已經跟桑初瑤和項弈城決裂,她還能去找誰玩兒?就是綃兒只怕也不好再一起玩兒了,寧纓兒心中暗想,不由的歎了口氣。
寧楚堯曉得寧纓兒心裡在想些什麼,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領著從羅管家從他的身邊走了過去,扶著小廝的手登上了馬車,站在馬車上與寧纓兒揮了揮手,這才轉身進了馬車,命令出發了。
「哥,一路小心珍重,記得給纓兒寫信!」寧纓兒見馬車漸漸遠去,心中悲意更甚,追著馬車大聲喊道。
寧楚堯聽見聲音從馬車裡探出頭來,對寧纓兒笑了笑,揮了揮手道:「回去吧,我會記得的。」
寧纓兒聽見寧楚堯說的話,才停下了腳步,看著馬車漸漸消失在路的盡頭,不由的淚流滿面,雀兒勸了許久都沒有勸住,猛然聽見身後傳來了馬蹄聲,忙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是桑府的馬車,忙轉頭跟寧纓兒說了。
寧纓兒愣了一下,回頭果然瞧見桑府的馬車在自己身後停了下來,還以為是桑初瑤來送寧楚堯了,正要怒喝她不要假心假意的時候,卻見桑雅琴從馬車裡著急的走了出來,便一時卡住了。
「公主,王爺呢?」桑雅琴一臉焦急的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竟然忘了給寧纓兒行禮,便開口問道,甚至還想伸手去抓她的手,被她很快躲過去了。
「大膽,見了公主竟然不見禮!」雀兒也挺身擋了桑雅琴一下,瞪著她呵斥道。
桑雅琴聞言怔了一下,見寧纓兒一副據她於千里的樣子,心下一急,忙匆匆行了一禮,一手推開雀兒,還不等她反應,便在寧纓兒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話。
寧纓兒原是對桑雅琴這樣的態度極端不耐,聽了她說的話,卻像是被點xue一樣愣住了,跟著桑雅琴上了馬車,朝寧楚堯離開的方向駛去······
今日是項弈城的大喜日子,項府內張燈結綵好不熱鬧,金陽公主雖然不滿意桑初瑤,可是這個兒媳婦怎麼說也是她向太后求來的,又是成親的頭一日,面子上自然要做足的,因著今日的排場,金陽公主更是覺著綃兒心胸寬闊了,也更覺得自己虧欠了她,想著即便是桑初瑤進了門,到時候也不能讓她騎到綃兒的頭上去的,不管怎麼有項府她還是打算交給綃兒來打理的。
金陽公主的心思一旁高興的應酬客人的項弈城不曉得,後院項弈城主屋裡的桑初瑤和綃兒更是不曉得。
「少爺還沒有過來嗎?」綃兒接過小丫環端過來的托盤,轉手放在桌上開口問道,見小丫環搖了搖頭,眉頭挑了一下,轉頭看了內室的靜坐在床邊,聽燕喜婆婆輕聲教導的桑初瑤一眼,這會子她頭上的蓋頭已經被項弈城揭了下來,之見她頭低的都快垂到胸前了,耳朵紅紅的,忍不住抿嘴笑了笑,故意轉頭大聲對小丫環道:「去請少爺進來,就說他再不進來新奶奶的臉就要著火了,讓他快些進來救火。」
「是。」小丫環答應了一聲,用手捂著嘴笑了一下,這才轉身走出去。
坐在內室的桑初瑤也聽見了綃兒說的話,忍不住抬頭刮了她一眼,見她還對自己眨眼睛,又羞又惱的臉更紅的,轉頭對旁邊的燕喜婆婆道:「這些我都記住了,您老也餓了,還是趕緊出去用些東西吧!」
燕喜婆婆正喋喋不休的盡著自己的責任,聽桑初瑤這麼一說愣了一下,伸手摸了一下肚子也確實覺得有些餓了,可是該說的還沒有說完,這家的管事姑娘又在外面沒有走開,若是她這會子起身離開,若是晚些有個什麼意外,那她豈不是要擔責任,想到這裡燕喜婆婆便不大願意出去了,料定桑初瑤是因為不好意思,所以才趕自己的,忙開口說道:「奶奶不必還早,過了今兒個晚上您便曉得婆子我說的東西有多重要了,這些都是······」
「既然大少奶奶已經這麼說了,婆婆您就去歇著吧。」燕喜婆婆還沒有說完,綃兒便走了進來,笑著對她說道,從袖子裡拿出一個沉甸甸的錦袋交到她的手裡,拉著她站了起來往外讓道:「這些您先拿著,一會出去了公主自然還有賞賜,外面已經給您備好了酒菜,快些去吧!」綃兒說完對身後的小丫環使了個眼色。
那小丫環也是機靈,在綃兒身邊待慣了的,見她這樣忙拉著燕喜婆婆往外走。燕喜婆婆原是怕自己出去綃兒會不樂意,現在
見她也讓自己出去,賞賜的錢又沒有少半點,自然樂意了,笑瞇瞇的答應著跟著小丫環走了出去。
燕喜婆婆一組,桑初瑤便忍不住鬆了一口氣,綃兒瞧見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一笑倒是打不住了,捂著嘴哈哈大笑了起來,窘的桑初瑤直皺眉頭,若不是今日是新嫁娘,只怕會起身去打綃兒了。
「還笑呢,你倒是沒完了!」桑初瑤不能起身,狠狠的瞪了綃兒一眼說道:「外面都快忙翻了,你一個總管事的還不出去照應著,倒是有空在這裡笑話我了。」
綃兒沒有搭理桑初瑤說的話,等笑夠了才在她旁邊的小几子上坐了下來,哼了一聲道:「那不成你是不滿意我給你安排的這些個東西,所以才趕著我出去?你這會子讓我出去不是要我出去給人看嗎?全京城的人都曉得我是公主內定的媳婦兒呢,現在被你搶了位置,還這麼熱心的忙前忙後,人家不得說我缺心眼啊!」
「什麼缺心眼,倒是要說你賢惠呢。」桑初瑤曉得綃兒並不是真的生氣,也曉得她是有心上人的,自然不會因為什麼所謂的搶了位置惱她,加上這些日子以來為了她和項弈城的親事,金陽公主沒少帶著她往桑府跑,兩人比起以前也相熟了不少,現在說起話來也比以前自在多了,所以也不把她說的話放在心上,橫了她一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