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初瑤的話音還沒落下,他們背後月白樓的木門便瞬間打開來,一個人從裡面竄了出來,還沒有等他們反應過來,便從後面一手摀住桑初瑤的嘴巴,一手勾住她的腰身,把她往裡面拖去。
「姐姐!」桑楠梓還來不及抓緊桑初瑤的手,便感覺她像一陣風一樣消失在抓緊的身邊,只能聽見身後的門「彭」的一聲緊緊的關了起來,而後,再無動靜。
「姐姐!」桑楠梓只呆了一下,眨眼之間便回過神來,飛快的站了起來朝身後的門撲去,死命的敲打了起來,可是他的力氣是在太小,即便把門晃得亂響,叫聲引的巷子口的人朝這邊看,也依然沒有把門打開,更沒有人來給他開門了。
就在桑楠梓猛地反應自己是不可能把門叫開的時候,面前的門突然打開了,他還沒有看清眼前站著的是什麼人,更沒有來得及讓他交出自己的姐姐,便感覺到脖子上一疼,瞬間失去了一起,身體毫無預示的往前倒去,被黑暗中的人穩穩的接住。
「啊!你做什麼!」一直滅了手裡的花燈躲在旁邊的桑雅琴在桑楠梓大叫的時候便已經悄悄的摸了過來,正得意桑初瑤這回終於要倒霉的時候,見桑楠梓一下子沒了聲息,嚇了一跳,飛快的從旁邊閃了出來走上前去,因為太黑卻不敢走的太近,瞇著眼睛努力望著眼前的人,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只讓你把那個丫頭抓走,你為何要······他死了嗎?」
「哪有這麼容易死,我只是把他打暈了而已。」門裡面的人開口說道,顯然是現在站在桑雅琴身後的那個人的聲音,只見他抱著桑楠梓走了出來,見桑雅琴往後退,不悅的說了聲「接著」,便把桑楠梓扔到了她的身上。
「你······」桑雅琴抱著昏倒的桑楠梓,敢怒不敢言的望著眼前依然看不清臉的人,用力的撐著桑楠梓的胳膊下面,艱難的道:「你把他弄昏了我要怎麼把他帶回去?」
「不弄昏你又要怎麼把他帶回去?他姐姐被我們抓了,你以為他會心甘情願的跟著你回去?」黑暗中的人嘲諷的說道,哼了一聲轉身朝裡面走:「多對付一個小子我沒有找你額外收費已經不錯了,若不是怕他把外面的人招過來我才不管,你不要囉嗦了,明日我會派人去收錢,現在我要去好好享受一下了,嘿嘿······」
「彭!」關門聲消失在尖銳怪異的笑聲裡,只留下桑雅琴傻傻的站在原地,久久才回過神來,望著眼前漆黑的月白樓,嘴角便慢慢露出一抹殘忍的笑花,嫌惡的低頭看了桑楠梓一眼,想把他狠狠的扔在地上,又怕驚醒了他到時候真的不好收場,只得咬咬牙用力抱起他朝巷子口走去,叫了一輛馬車回府了。
「阿瑤、阿梓······」項弈城一路往東邊走,時間越久越覺得心急如焚,忍不住高聲叫喊了起來,一輛馬車從他身邊駛過,車窗的簾子掀動了一下,他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一眼,卻什麼也沒有看見,馬車疾駛而過。
項弈城不疑有他的接著往前走,一路大喊引起了不少人的駐足觀看,不曉得是因為每年元宵燈節都會又小孩走丟還是因為京城人的冷漠,那些人只看了看便轉身離開了,臉上儘是淡漠和看熱鬧的表情。
「阿瑤······」項弈城呼喊的聲音越來越大,也也越來越急切,腦袋不停的搖晃著四處看著,只想在下一瞬間便看見那張讓他思念的臉,寒冷的夜晚,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滑了下來,沿著臉頰直到下巴,然後低落在他胸襟上。
站在前門大街最後一家酒樓前,裡面的燈光晃的項弈城有些眼花,不曉得為何,他已經感覺到桑初瑤不在裡面了,若是桑初瑤是因為肚子餓了離開原地,那這個時候也應該吃完了回來去會他們了,可是他一路走來卻沒有見到。只是······這裡已經是他惟一的希望了,如果在這裡依然找不到她和桑楠梓,那他便又要從頭找一次,再找一次,直到找到為止。
項弈城深吸一口氣,抬腳走了一步,正準備進酒樓,卻感覺腳下有些異樣,低頭一看,只是一個荷花花燈上的一瓣花瓣。
荷花花燈不管是在這一次,還是在任何一次的元宵燈節上,都是最常見的一種花燈,項弈城原本不甚在意,可是正準備走的時候,又感覺有股莫名的力量在拉著自己,忍不住又回頭看了地上的蓮花花燈的花瓣一眼,慢慢的彎腰撿了起來,還未完全站直身子,卻發現地上還有幾片花瓣,竟然一路延伸到一條漆黑的在晚上幾乎察覺不到的小巷子。
桑楠梓手上好像有一個這樣的花燈!項弈城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再也不遲疑,轉身朝小巷子快步跑去,可是直到跑到盡頭,他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只是一條
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小巷子。項弈城不甘心,從懷裡摸出火折子,打開蓋子用力吹了一口氣。手裡的火折子一下子冒出了火苗,他忙一邊護著火,一邊往前面走去,眼睛細細的在四周掃視著。
「嘩啦啦」一陣風吹來,火光極速晃動一下,項弈城感覺頭頂上有東西在想,料想定是先前看到的招牌旗,並沒有放在心上,連忙護著手裡的火焰往旁邊躲了一下,一低頭,卻正好踢到一個花燈,他連忙掌燈看了過去,只見地上還散落著幾張小小的紙片,忙蹲下身子撿起來看了一下,發現竟然是從旁邊的花燈裡掉出來的,想必是有人扔的時候不小心落進去的,沒有落在燭火上沒有被燒掉,被他一踢又掉出來了。
這原本跟桑初瑤的失蹤好想沒有什麼關係,可是這個時候,項弈城卻不敢放過任何一點線索,怕地上的小紙片被風吹散,忙撿了起來,連同花燈裡的也都倒了出來,收在手裡躲到旁邊一家已經關門的酒樓避風處細細的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