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怕呢!」桑雅琴撇了撇嘴說道,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卻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心裡依然不甘今日沒有機會能損桑初瑤一頓,眉頭皺了一下放開常氏的手道:「娘,我還是不甘心,我要去那丫頭的院子問問她今日都在宮裡做什麼了,太后娘娘沒有理由會無緣無故的喚她進宮啊,又不是皇后娘娘!」
「有什麼好去的,即便有事她不願意跟你說,你去了也是白去,何必討那個沒趣?」常氏拉著桑雅琴的手不讓她去。
桑雅琴卻已打定了主意,不等常氏握緊了手,便一下子從她身邊逃了開來,還不等她再說話,便抬腳往期蘭苑快步走去。
「紫玉快跟著過去,看著大小姐,莫讓她再跟那個丫頭起什麼衝突!」常氏見抓不住桑雅琴,忙對旁邊焦急的張望的紫玉說道,見她忙忙的答應了一聲,飛快的跑了出去追上桑雅琴,才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正準備回東院,見不遠處的小路上趙嬤嬤正高興的捧著一個紅木匣子往期蘭苑走,眉頭不由的顫了一下,看來又是桑雲明從外面買了東西回來送顏氏了,上一會桑雲明送她東西已經不曉得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常氏心裡隱隱泛痛,趙嬤嬤臉上的笑容也讓她覺得格外的刺眼,兩手緩緩的緊握成拳,若不是桑老夫人態度的轉變,若不是常光遠的沒落,若不是桑初瑤在宮裡越來越紅,若不是桑雅琴的不婚事還未定下來,她一定不會讓顏氏活的這麼輕鬆自在的!可是現在······常氏牙齒咬的「咯咯」響,心裡恨的癢癢的。
「大太太,時辰未到,您先不要著急,咱們還是先回去吧!」吳嬤嬤見常氏臉色泛青,忙輕聲在一旁安慰的說道。
常氏轉頭看了吳嬤嬤一眼,見她對自己點了點頭,這才咬著下唇什麼也沒說,轉身朝東院走去。
桑雅琴剛要走到桑初瑤的院子的時候,正好見著錦玉從外面準備進院子,原想上去喚住她的,見她一臉緊張還左顧右盼,下意識的往後躲了一下,待她抬腳快進門檻才又走了出來,心裡不免有些疑惑,這是桑初瑤的院子,錦玉是桑初瑤的貼身丫環,她為何進自己小姐的院子還要偷偷摸摸的?難不成她們又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桑雅琴越想越覺得可以,想起先前桑初瑤回來的時候一臉的凝重,還有桑老夫人的欲言又止,更加篤定桑初瑤有什麼事了,或許連桑老夫人也曉得,只是不讓她和常氏曉得罷了。桑雅琴有種被桑老夫人遺棄的感覺,原本說好是要幫著她的,可是現在竟然跟桑初瑤遺棄在背後做小動作,她一定要看看她們到底在做什麼。
「紫玉,走!」
桑雅琴拉著紫玉往桑初瑤的院子門口走,剛走到門口又趕緊拉著她靠在門邊,生怕被人瞧見了,探頭探腦的往裡面看了一眼,卻見院子裡面竟然一個走動的人也沒有,更是疑惑了,轉頭對紫玉比了個噤聲的動作,貼著院門往裡面挪,沿著遊廊一步一步的往竹屋靠近,不敢在正對院子的窗戶下偷聽,怕被路過的丫環瞧見,從角門拐進了內室後面的耳房窗下,直到尋了個能聽見屋子裡動靜的角落才停了下來。
「小姐要這些花種有何用?」錦玉從衣袖裡哪出一個用帕子包好的東西遞到桑初瑤的手裡,不解的問道。
「讓你去尋,自然是有用處的。」桑初瑤接過帕子抱著的東西在炕桌上攤開,只見帕子中間有幾顆種子一樣的小籽,大概三四十顆的樣子,黑灰色,有些飽滿圓潤,有些則是乾癟發黑。桑初瑤用手撥拉了一下,從裡面選了一些飽滿的放在一邊,頭也沒抬的開口問道:「你去拿這些東西的時候,可有被人瞧見?」
「花房的人也沒有在,奴婢自己拿的!」錦玉忙答道。
「那你怎麼認識這些?」桑初瑤抬頭看了錦玉一眼,不解的問道。
「小姐可別小看了奴婢,奴婢雖然不識字,可是這些個還是認識的,奴婢以前在家裡的時候也喜歡鍾些這個來玩,這種花又好種又不用花費時間打理,花期又長,所以奴婢最喜歡種這種花。」錦玉生怕被桑初瑤小看,忙開口說道。
桑初瑤聞言這才放了心,把揀出來的二十顆顆粒飽滿的種子分兩堆放著,一邊撣著帕子上的剩餘種子,一邊轉頭對錦玉道:「去去把熱水取過來,再拿一個空茶碗來。」
「二小姐要喝茶嗎?奴婢給你泡來便是了,何必要把水壺端過來,怪費事的。」錦玉撓了撓頭說道。
「我讓你去取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快去便是了。」桑初瑤不耐煩的望著錦玉說道,天曉得她現在有多疲憊,只
想忙完了這些躺下來休息,然後什麼也不想管了,只等最後結果,等到那一天,想必也沒有人呢會再來煩她了。
「奴婢尊命!」錦玉被桑初瑤瞪著撅了撅嘴,雖然不曉得當初要在做什麼,還是老實的去取她要的水和茶杯了,把茶杯往桌面上一放,端著水壺正要問桑初瑤用不用她把茶泡上,便見她把一堆種子放進了水杯裡。
「倒水。」桑初瑤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茶杯,對錦玉說道。
「可是這樣那這些花種便種不成了!」錦玉驚訝的說道,站著沒有動,怕自己聽錯了或者是桑初瑤說錯了。
「我讓你倒你便倒,怎麼這麼多話?」桑初瑤不悅的說道,有些不耐煩的站了起來,奪過錦玉手裡的水壺便往茶杯裡倒熱水。
滾燙的熱水冒著熱氣從水壺裡衝了出來,落到茶杯裡,衝著種子在茶杯裡翻滾了幾下,待水注滿茶杯,桑初瑤把水壺交到錦玉手裡,已經被燙熟的種子才紛紛落入杯底,冒出細小急不可見的氣泡。
錦玉接過水壺還是有些不明所以,見桑初瑤心情不佳又不好開口問,拎著水壺便走了出去,再端著泡好的茶回來的時候,門簾旁邊的水盆裡還在冒著熱氣,茶杯裡的水已經倒空,想必是倒進了這個盆子裡,桑初瑤正往兩個一模一樣的錦囊裡放著東西,麻利的束緊錦囊的口子,繫上一個同樣的特殊結扣,才緩緩的坐了下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終於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