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桑初瑤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緩緩的抬起頭來看了金陽公主一眼,才轉頭望著太后道:「稟太后,南詔王對阿瑤情深意切,阿瑤能夠嫁給王爺已經是幾世休來的福分,阿瑤已經答應王爺的求親,皇后娘娘說等上稟了皇上便會······」
「皇后娘娘說,想必執意讓你嫁給楚堯的也是皇后娘娘吧!」太后沒有等桑初瑤說完,便輕笑了一聲開口說道,轉頭看了皇后一眼,端起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才慢慢喚了皇后一聲。
「是,太后娘娘。」皇后聽太后的語氣有些不對,屏氣凝神的認真回道。
「原本這小兒女們的婚事哀家也是懶得管的,可是好端端的一對小鴛鴦就這樣的被你拆散了,好像也不太合適吧!」太后語氣平平,緩緩的說道,見皇后抬頭頭搖爭辯,眉頭動了一下,沒有讓她開口的機會,又接著道:「上回你分明是已經選好了楚堯定親的人選,弈城才拉著哀家去讓你賜婚的,沒想到楚堯卻也看上了這個丫頭,可是先不說凡事也該有個先來後到,既然弈城把這件事托著哀家了,哀家也要讓他有個公平競爭的機會不是嗎?」
「太后娘娘說的是。」皇后點頭應道。
「那你為何方才在來之前,還要拉著這個孩子到一旁去說話?」皇后話音剛落,太后便突然抬高音量望著皇后說道,「若曉得會是這樣,哀家便不讓你來了。」
「太后娘娘您怎麼曉得······」
「哀家怎麼曉得你在外面攔著阿瑤了?」太后放下手中的茶杯,在桌上發出沉悶的聲音,輕笑了一聲道:「這皇宮說大不大說笑也不小,別的地方哀家便管不著了,也不想管,可是哀家壽康宮範圍內的事情,哀家還是曉得的。」
皇后聽太后這麼說,不好再說什麼了,也曉得即便再解釋太后也不會相信,還會以為她是在強詞奪理。一旁的金陽公主見狀也醒過身來,想起方才宮女在太后耳邊說話的事情了,瞥了吃了癟的皇后一眼,得意的開口說道:「原來皇后娘娘還有這麼一手,不過您也太過分了些,真是太不把太后娘娘放在眼裡了。」
「我沒有。」皇后忙開口說道,不悅的等著金陽公主,這還是她執政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跟金陽公主紅了臉。
太后只是不喜歡皇后背著自己做手腳,卻也不是真的鬧了她,畢竟皇后這麼些年來對她也算是孝順,晨昏定省不管是颳風還是下雨都從來沒有遲過,見她真的對金陽公主惱了,忙也瞪了金陽公主一眼,道:「你就不能消停會嗎?若不是你們家的事今兒個也不會有這麼一出!」
「本宮說的也沒錯!」金陽公主被太后訓了,還是當著桑初瑤的面,覺得有些沒面子,撅著嘴不悅的說道。
「行了!」太后呵斥了金陽公主一聲,樁頭望著桑初瑤沒有皺了一下,道:「孩子們的事我自有主張,你們都下去吧!我有話跟這個孩子說。」
「是。」太后都發話了,皇后和金陽公主自是不能反駁,緩緩的站了起來,不約而同的都看了桑初瑤一眼,見她不動如山的站在中間,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也不曉得太后要跟她說些什麼,雖然心裡忐忑,還是一起走了出去。
沒有太后的旨意,金陽公主也不好在宮裡帶著,除了壽康宮便出宮回了將軍府,只等著太后的好消息,就今日的事情看來,也是個**不離十了。
皇后雖然當心桑初瑤,也不好在壽康宮外等著,況且她身上還有事,想了想便先回自己的鳳藻宮裡去了,只留了九公公在出壽康宮的必經路上候著,準備等桑初瑤出來的時候,再讓九公公把她帶到鳳藻宮裡去。
皇后和金陽公主出了壽康宮,太后娘娘沒有馬上開口跟桑初瑤說話,慢慢的喝了一盞茶,不時的用眼睛打量了她一陣,慢慢的放下茶杯,由宮女端下去換上一杯新茶,才開口說道:「長得的確不錯,身量勻稱,眉清目秀的,可是這京城裡有才有貌又有家世的女兒家也著實不少,哀家不明白哀家的兩個孫兒為何都會喜歡上你了?說實在的,哀家不怎麼喜歡你!」
「回太后娘娘,阿瑤也深覺配不上兩位,至於娘娘不喜歡阿瑤,阿瑤曉得。」桑初瑤聞言沒有抬頭,淡淡的說道。
「哦?」太后眉頭挑了一下,靜靜的想了想,似乎也能想明白桑初瑤為何會曉得自己不喜歡她,抿了下棗紅色的薄唇,道:「也是,哀家的兩個孫兒都是人中之龍,配什麼樣的女子都是綽綽有餘,至於你,即便有花容月貌,即便才情了得,若是個至情至性的女孩子,哀家自是喜歡的緊,可是
現在看來,你卻是個勢利之人。」
「阿瑤不明白太后娘娘的意思。」桑初瑤不明所以的抬頭看了太后一眼,見她把頭轉向一旁,望著旁邊齜牙鎏金貔貅柱上鑲的一顆碩大水晶球微微瞇著眼睛,心裡有種不好的感覺,忙又低下頭去。
「別看楚堯是皇后養大的,又是皇上心愛的皇子,可是皇上心裡很清楚到底要什麼樣的人才能成為一國之君,才能給萬千黎民百姓謀福祉,所以皇上心裡早就有了人選,只是還未宣佈而已,可是哀家可以告訴你,那個人絕對不會是楚堯。」太后望著水晶球折射出來的光,微微瞇著眼睛,淡淡的說道,冷冷的笑了一下,若是桑初瑤是為了將來成為一國之母,那她就大錯算盤了。
桑初瑤聽太后這麼一說才恍然大悟,曉得太后是誤會她了,可是卻不曉得該怎麼解釋,她不能告訴太后她嫁給寧楚堯是為了自己的家人,太后不是皇后,肯定不會理解。更不能撒謊說她喜歡的人是寧楚堯,金陽公主不曉得跟太后說了什麼,讓她老人家堅信她喜歡的人是項弈城,若是她這會子真這麼說了,說不定太后還會發更大的火,可是除了這些她還能說什麼,好像唯利是圖才是她最好的解釋,桑初瑤猶豫了一下,閉著嘴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