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是我應該的,若不是我你也不會落到現在這樣的境地。」桑初瑤輕歎了一口氣說道,見倩姨娘又要安慰自己,忙森手攔了她道:「我曉你是不怪我的,只是我心裡過意不去,總得讓你們母子平安了我才放心。行了,我進來也有好一會了,你這院子也不清淨,再呆一會只怕又傳到那邊去了,我還是走了,等有了消息我便通知你。」
「嗯,我送二小姐出去吧!」倩姨娘忙說道,跟著桑初瑤往門口走。
桑初瑤卻攔了她道:「不用了,外面風大仔細凍著了,你只記得我的話,仔細著自己的身子便好!」桑初瑤說完,見倩姨娘點了點頭,這才放心的轉身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桑初瑤出了門,倩姨娘站到半啟的窗欞邊,看著粉玉送了她和錦玉出門,才轉身走到軟榻邊,緩緩的坐了下來,望著軟榻上簇新的靠背引枕牙關緊緊的咬著······
自那日三皇子寧楚蟠被皇后打了六十大板以後,便再也沒有來上學了,皇后給曾少輔的說辭是寧楚蟠身體微恙,反正年前也沒剩多少日子便不用上學了,這幾日他便不來了。
桑初瑤從寧纓兒那裡卻聽道了更詳細的,那日寧楚蟠被皇后提著上榮貴妃寢宮後,榮貴妃問明了原由都沒敢去找皇帝評理,自然也是覺得自己兒子做的事太齷齪的,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寧楚蟠被打了六十大板。後來從寧楚蟠的嘴裡聽說了寧楚堯當時也在場,還聽見後面有人說話,又覺得是皇后故意要讓自己的兒子丟臉了,還故意在太后面前提過一次,可是太后也是想著皇后的,況且榮貴妃又不敢在太后面前把事情講清楚,怕寧楚蟠在太后那裡又要挨一頓訓,所以此事到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見榮貴妃娘娘也不聰明,自己兒子做出那樣的事情來,還好意思到處亂說,若不是看著自己受寵,她哪有那麼大的膽子,還敢在太后娘娘面前挑皇后娘娘的事!」寧纓兒從繡布上捏著針尖抽了出來,最後對此事下了個結論,轉手把針插在繡布上,雙手捧著腿上的手爐捂了捂接著道:「依我看啊,這皇宮裡就是閒人太多了,所以事才多,城哥哥說外面的女子跟宮裡的不一樣,小門小戶的要為一家的生計操勞,沒有心思成天想這些勾心鬥角、政權奪位的事,大戶宅門裡的一家一個當家主母,男主外女主內,即便是要納妾娶小的,也不會像宮裡這樣,三宮六院的,爭吵起來也沒得這麼多花樣。」
「纓兒這可就說錯了,這花樣也不管是從宮裡傳出去,還是從外頭傳進來,反反覆覆也就那幾樣,你以為外面就一定比宮裡清淨,其實也不讓,還是要看什麼樣的宅門有個什麼樣的主人的。」桑初瑤聞言卻不以為然的說道,抬頭看了寧纓兒一眼,見她又停了下來,順嘴催促了一句:「繡半個時辰你可歇七八回了,說好今兒個你把那一筆繡完的,我這邊已經快好了,等我繡完了,你可別再讓我幫你繡。」
「天氣太冷了,繡一會子手就凍的發抖,我還不是怕捏不住針繡錯了才停下來的嘛!」寧纓兒笑瞇瞇的說道,轉頭對旁邊的雀兒使了個眼色。
到後心事。雀兒忙心領神會的走到桑初瑤身邊,一邊奪了她手裡的針,一邊笑著攙了她起來道:「桑二小姐也繡了好一會了,還停下來歇會吧,這燈裡的油也燒的差不多了,奴婢還得趕緊讓人來添點,一直盯著瞧著,仔細可別傷了眼睛,炕上奴婢已經給公主和小姐準備了一些茶果點心,兩位還是先用點再繡吧。」
「雀兒說的對,我正覺著肚子有些餓了呢,咱們還是先歇會再繡吧!」寧纓兒忙應和的說道,拉著桑初瑤便往炕邊走。
桑初瑤拗不過她們兩個一個推一個拉的,在炕邊坐了下來才好笑的望著雀兒道:「你回回都用這一個借口,咱們也不會換個新的?你家公主一使眼色你便是這幾句,聽的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二小姐都曉得是借口了,再想一個不是浪費精力嗎?況且借口不在多,只要管用便行,奴婢用了這麼多回,還不是挺管用的,若是下回奴婢不說,光走到二小姐身邊,二小姐便主動的先站起來,那才是省事呢!」雀兒從火爐上取了小銅壺來在,在寧纓兒和桑初瑤的茶杯裡倒了熱水,才笑著說道。
「好個嘴乖討打的丫頭,倒還嫌我不夠主動了。」桑初瑤聞言笑著說道,「那要不這樣,往後只要你雀兒小姐咳一聲,我便立馬站起來,可好?」
「哎呀,二小姐這是在打奴婢的臉呢,奴婢可不敢!」雀兒笑著說道。
「鬼丫頭,還有你不敢的!」寧纓兒在一旁笑著說道,臉朝繡架邊揚了一下道:「不是說呀添油嗎?怎麼只會站在這裡耍嘴皮子了,還不趕緊去命人添上了。」
「是,奴婢這就去添上!」雀兒忙笑著說道,轉身退了出去喚人拿燈油去了。
待雀兒一走,寧纓兒才伸手夾了一個糕點放在桑初瑤面前的盤子裡,開口問道:「方纔你說外面的宅子裡也和宮裡一樣,女人們之間也是勾心鬥角,提防來攻擊去的?怎麼跟城哥哥的不一樣呢,我還想著外面定是會比宮裡好的,還想著往後若是要嫁人,決計不嫁哪國哪番的皇子皇帝什麼的,便能躲過那些女人們的,沒想到外面也是這樣,真是讓人頭疼的很!」rctt。
「項少爺是也爺們,他怎麼曉得後院裡的事了,況且他們府裡管事的是金陽公主,項將軍對金陽公主一心一意,連個側室、侍妾都沒有一個,府裡自然清淨了,可是其他的府裡豈能也一概而論了?所以還是要看府裡住著是什麼樣的主人的。」桑初瑤笑著點頭說道,夾起盤子裡的糕點輕輕的咬了一口,頓時滿口的輕舔軟糯,見寧纓兒眉頭都皺了起來,待細細的嚥下,才又忍不住的打趣她道:「過了年才要煩的事情,你年前便開始想起來了,不是說公主嫁人自己說了不算嗎?怎麼纓兒向皇上和皇后娘娘請了旨,可以自主婚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