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曉得你是個懂得感恩的孩子,只是本宮把你當做親生的孩兒,便覺得還有兩樣虧欠你的。」皇后望著寧楚堯開口說道,眼睛裡完完全全是對孩子的疼愛,不含一絲雜念。
「娘娘為何這樣說,娘娘從來沒有虧欠過兒臣半分。」寧楚堯心急的說道。
皇后搖了搖頭道:「你自小身子羸弱,加上你母妃去世你又大病了一場,原本太醫說你是保不住了的,可是也許是天命如此,也許是你母妃在天之靈保佑你,你最終還是活了下來,只是一直到現在都需要用藥養著,雖未見什麼病痛了,卻一時半會脫不了那藥罐子,這是其一。其二,你今年也二十有三,早過了弱冠娶妻之年,早些年本宮是看你身子弱,怕你年輕不懂節制,所以才未敢讓你娶王妃,心想著拖個一兩年,等你身子好些再娶也不遲,只是沒想到本宮一直忙於政事,而你又似乎沒有這個心思,這一拖便是五年。」
「這兩件事怎麼能怪娘娘呢,兒臣自小身子便是如此,若是沒有娘娘的細心照顧,兒臣也活不到現在,若說是嫁娶之事,娘娘便更不應該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的,兒臣一個人自在慣了,原本便無心娶妻,若是娘娘非要指個人給兒臣,反而會讓兒臣有些不自在呢。」寧楚堯微笑著說道,臉上有些紅暈。
「那現在本宮要之個人給你,你還會不願意嗎?」皇后試探的問道,見寧楚堯眼裡閃過一絲驚喜,曉得他已經猜到了自己說的那個人是誰,開口確定的道,「那個人便是工部侍郎家的二小姐桑初瑤。」
著兒大人。皇后以為說出桑初瑤名字的時候寧楚堯會欣然接受這門婚事,沒想他的眉頭卻又皺了一下,起身拱手道:「兒臣求娘娘收回成命,兒臣······兒臣暫時不想談婚嫁之事。」
「這是為何?你不要跟本宮說你對阿瑤無心,本宮看的出來,你對阿瑤的欣賞,本宮也很喜歡那個孩子,她性格溫良,又是個懂事知分寸的孩子,若是把你交給她,本宮便能放心了。」皇后一臉不解的開口說道,轉念一想又笑了起來道:「難不成你還擔心桑大人會不願意不成?你堂堂一位王爺,要娶他家的二小姐做王妃,他又豈會不願意!」
「不是的,與桑大人無關,與桑府的人都無關,娘娘······」寧楚堯猶豫的說道,抬眼看了皇后一眼,才咬了咬牙道:「兒臣是娘娘養大的,兒臣心裡想什麼娘娘自然清楚,娘娘說的沒錯,兒臣的確對阿瑤心儀已久,只是阿瑤······好像對兒臣並無那樣的意思。」
「阿瑤對你沒那個意思?難道她已經有心儀的人了?」皇后疑惑的說道,想想桑初瑤給她的印象也不是那種會胡來的人,不由的搖了搖頭,可是桑初瑤那日在湖邊與她說的話,卻又讓她有些想不透,不由抬頭看著寧楚堯,想讓他給自己一個答案。
「兒臣以為應該沒有,只是兒臣或許不是那個讓她一見傾心的人而已。」寧楚堯忙開口說道,不想讓皇后覺得桑初瑤是個胡作非為的女子,他不求指婚卻不是不想娶,更不是想讓皇后阻撓。rctt。
「既然如此,天下的女子除了那些不守閨訓私定終身的,還不都是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就婚嫁之事的嗎?你放心,只要跟你成了親,阿瑤的心思自然會放在你身上了,也會漸漸的發現你的好,到時候那些所謂的一見傾心又算的了什麼,一時的欽慕,哪裡比得上一世的相守來的厚重。」皇后語重心長的說道。
「娘娘說的這些兒臣都懂,兒臣只是不想用權勢逼迫阿瑤嫁給兒臣,只想用誠心打動她,讓她心甘情願的做南詔王妃而已,求娘娘成全兒臣。」寧楚堯依然堅持的說道,心裡也是萬般無奈,雖然他很想應下這門婚事,可是這些日子寧纓兒對桑初瑤的試探已經夠多的了,他看的出她現在對自己的無心,他也相信能用自己的誠心打動她。「阿瑤現在才十三,過了年才到議親的年紀,況且桑府尚有一位大小姐沒有定親,娘娘心疼兒臣,若是越過了桑家大小姐先與桑府商定阿瑤的婚事,桑家答應不答應都不好,只怕到時候娘娘原本是一片好意,最後反而是為難了他們了。」
桑家還有一位大小姐桑雅琴的事皇后倒是忘了,被寧楚堯這麼一說才想起那位大小姐的外祖父還是兩朝元老常光遠,這才覺得自己的確有些心急了。桑雅琴是常光遠唯一的外孫女,若是自己越過桑雅琴不提反而去提桑初瑤,只怕他會心生不滿,這樣一來原本的好事,反倒鬧的不好了。
皇后低頭想了一下,桑初瑤今年已經十三,過了年便是十四,桑雅琴既然比她大,定是要在她之前定下親事的,自己不想惹老臣不快,桑府必定也不會想去惹他,定是要先定下桑雅琴的婚事才會考慮桑初瑤的,自己不如等一段時間,若是寧楚堯能打動桑初瑤,兩人兩相情願便最好,若是不能,桑雅琴定下親事以後她再指婚也不遲。
這麼想著皇后也定下心來,抬頭看著寧楚堯道:「楚堯果然心細,本宮未想到的你也想到了。好吧,就按你說的辦吧,只是你自己也要留心一點桑府的動靜,本宮事多無暇顧及許多,若是桑雅琴定親之後阿瑤立馬被人定走了,那你可就怪不著本宮了!」皇后說著便笑了起來,在她心裡,桑初瑤與寧楚堯是頂般配的一對,寧楚堯興許是含蓄了些,所以桑初瑤才未感覺到他的誠意,自然不敢輕易做出任何回應,若是他明說了,指不定桑初瑤便答應了,所以在皇后看來,這樁婚事已經是遲早的事了。
皇后心下篤定,寧楚堯卻沒有那麼確定,腦海裡立馬浮現出一個人來,心裡還有些隱隱的不安。
雖然在皇后面前寧楚堯堅信自己能打動桑初瑤,可是他心裡卻一點底都沒有,他甚至不曉得自己今日這樣做往後會不會後悔,就像皇后的玩笑話一眼,若是桑初瑤被人搶走了,他又該如好似好?想到這些寧楚堯感覺胸口猛然一抽,不由的伸手按了一下心臟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