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早曉得城哥哥在宮裡,我就命人去通知你來尚書房了,城哥哥今日沒來,可錯過一場好戲了呢!」寧纓兒一臉壞笑的說道,賊兮兮的對項弈城眨了眨眼睛。
「哦?可是誰又搗亂了?新來的太傅可有治住他們?」項弈城一聽也來了興致,開口問道,轉頭見寧楚堯走了過來,手裡還拿著一個包袱,眉尖不由挑了一下。
「自然還是那兩個咯。」寧纓兒理所當然的說道,見他看著自己身後,曉得定是寧楚堯來了,忙轉身拉著他道:「堯哥哥你來跟城哥哥說,我現在一想起來還覺著興奮呢,嘻嘻!」
「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亂,這是可不要在太后娘娘面前嚼舌根,惹她老人家心煩。」寧楚堯好笑的看了寧纓兒一眼說道,「你方才不是叫喊著餓了嗎?這會子又站在這裡不動了,走吧,咱們邊走邊走,莫要讓太后娘娘和皇姑姑等急了。阿瑤也一起去吧。」說著看了一眼低著頭的桑初瑤。
「自然是要一起去的。」寧纓兒笑著幫桑初瑤答道,「就說阿瑤是我請的客人,太后娘娘一定不會說什麼的。」
桑初瑤卻搖了搖頭道:「多謝王爺和纓兒的好意,我就不去了罷,我頭一日進宮侍讀,府裡的馬車定是在東門外候著呢,若是去遲了,府裡來的人擔心不說,還要請人進來問,還不夠人麻煩的,我還是回去算了。」
「那又有何關係,小玄子······」寧纓兒卻不以為這是事,轉身喚了小玄子到身邊來便要讓他到東門去跟桑府來的人說一聲。
桑初瑤忙攔了她道:「府裡還有事,今日便不去了,多謝纓兒好意。」
「阿瑤不是見著我在,才不願意去的吧!」項弈城像是故意挑釁一樣,輕笑著說道,微瞇著眼睨著桑初瑤有些泛白的臉色,見她用力的絞著手裡的帕子,更是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心中有些不順暢。
卻初有桑。欲拒還迎的把戲他見的太多了,如若桑初瑤也是玩的這套把戲他早就看出來了,可是她卻偏偏不是,項弈城看得出桑初瑤是打心眼裡不想看見他,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可是她越是這樣,他便越是要在她面前轉悠,不明不白的討厭,這個理由別說他不會相信了,說給任何人聽也不會相信的,他一定要搞定出桑初瑤為何那麼討厭他。
桑初瑤以為在自己昨晚的話已經說的夠清楚明白了,很明顯項弈城這樣是在明知故問,況且她什麼時候允許他喚自己阿瑤了!遂抬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我與項少爺並不熟,請你喚我桑二小姐。」
項弈城眉頭皺了一下,故意不以為意的說道:「為何纓兒和楚堯都能喚你阿瑤,我卻不能?難不成你與楚堯很熟嗎?我們見面的次數好像比你們見面的次數還要多吧!讓我想想······他在的時候我都在,我在的時候他卻·····」
「項少爺,請你不要胡說!」桑初瑤見項弈城越說越過分,好像在暗示他們之間有什麼一樣,又像是她對寧楚堯有什麼一樣,忙沉聲打斷他的話,氣憤的瞪著他。
「難道城哥哥和阿瑤還單獨見過面?」寧纓兒曉得桑初瑤不喜歡項弈城,卻不曉得是何緣故,見他好像要說的樣子,瞪著一雙閃亮的大眼好奇的開口問道,左看一眼桑初瑤,右看一眼項弈城,只等著他們其中一人來給她解惑。
誰知項弈城說到這裡卻也沒打算往下說了,也不去看桑初瑤憋的通紅的臉,反看了寧楚堯一眼,揚了揚嘴角偏過頭去。
「項少爺說的不過是在禮院裡的匆匆一面而已。」桑初瑤終於抵不過寧纓兒好奇的目光,也不想讓人誤會她和項弈城有什麼,開口說道。
項弈城卻對桑初瑤這樣的說法很是不滿,皺著眉頭轉過來臉來,揚著下巴指了一下她的手,道:「真是好心沒好報的,你的手好了便忘了給你上藥包紮了人了?那可是我珍藏的要,不是什麼人都能用的!」
「城哥哥把阿瑤弄傷了?」寧纓兒不等桑初瑤反應,便驚訝的問道,難怪阿瑤會這麼討厭城哥哥了,寧纓兒暗襯,伸手持起桑初瑤的手看了一眼,果然見到右手中指上有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疤痕,可是傷口卻很長,可見當時傷的不輕,忙轉頭瞪著項弈城道:「城哥哥你怎麼這麼壞,害阿瑤受傷!」
「跟我無關,是她彈琴給我聽的時候不小心弄傷的,我好心好意替她上藥而已。」項弈城忙無辜的說道,順便把事情描得更黑一點,還刻意盯著桑初瑤,想看她要作何反應。rai7。
上藥包紮桑初瑤不能否認,可是她何事彈琴給項弈城聽了,他分明是突然冒出來的。若不是他,她也不會受驚扯斷了琴弦,更不會被琴弦割傷了,現在他倒是把自己當成她的恩人自處了。
桑初瑤不曉得項弈城為何要把他們之間簡單的事情說的這麼容易讓人產生遐想,可是她曉得若是現在不走的話,後面便更不曉得他會說出什麼樣的話來了,遂面色一冷,扔下「無稽之談」四個字後,轉身便從寧楚堯手中接過自己的包袱。
可是因為太過生氣,桑初瑤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寧楚堯的手背,兩人都怔了一下,她忙低著頭把包袱緊緊的懷裡,想起先前項弈城說的話,原本生氣的表情便的尷尬起來。
寧楚堯的手背碰觸到桑初瑤微涼手指的那一刻,只覺得手上一涼,像是被羽毛輕輕滑過一樣的酥麻微癢,白皙的臉上不由的染上了兩朵紅雲,忙握拳輕咳了一聲,尷尬的道:「既然阿瑤堅持要回府,那我們就不要強求她了。」說完,又喚了身後的侍衛上前來,命他把桑初瑤送到二道門去。
桑初瑤低頭禮貌的行了一禮,又回頭看了寧纓兒一眼,便跟著寧楚堯的侍衛朝二道門走去。
寧纓兒聽了半天依然覺得項弈城說的和桑初瑤說的好像是兩回事一眼,尤其是桑初瑤走之前說的那四個字,更是讓她摸不著頭腦了,見她的身影消失在轉角的院門處,才轉頭迷糊的望著項弈城道:「城哥哥,你確定在禮院彈琴給你聽的那個人是阿瑤嗎?若是她願意彈琴給你聽,而你又幫她上了藥,那她應該不至於這麼討厭你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