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c金融中心位於市中心的黃金地段。這裡高樓林立,每一幢都氣勢不凡,眾多的世界級企業都選擇這裡作為自己的辦公地點。而在金融中心的中心,以韓創集團命名的摩天大樓高聳入雲,直指雲霄。
韓易堯抬頭凝視著韓創大廈,腳下踏著的是這個城市心臟的中心。他迎著初冬的冷風,深深地看著將會屬於自己的帝國,高大偉岸的身軀挺直地站立著,宛若神祇。
曾言道,上天始終是公平的,拿走你一些又會給予你一些。這句話雖然不錯,可上天的殘忍之處往往不是拿走或給予,而是有時候像一個惡劣的玩笑———拿走你所衷心珍愛的,給予你所嗤之以鼻的。
韓易堯墨色的雙眸流光閃爍,他垂下星眸,笑得有一絲悲涼,垂放在身側的雙手攥得死緊,最終又無奈地緩緩放開。
算了……如果存在是種必然,那麼就這樣吧。他接受了。
抬起腳步,修長的腿邁著穩健的步伐,他走向屬於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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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大學門口
一個高大的中年男子正站在校門口,神色裡有著明顯的焦躁。他雙手背在身後,不停地來回踱著步。
「爸爸!」白歆柔從校園裡跑了出來,她跑得很急,小臉有些微微的泛紅,「你怎麼來了?」
「小柔啊,你別跑得這麼急,」白孟懷抱住她纖瘦的身體,大掌撫摸著她的頭頂,「爸爸等一會兒沒事的。」
「爸爸,有什麼急事?」白歆柔突然感到一絲不安,聲音開始急切起來,「是不是媽媽又……?」
「不是的,小柔,媽媽很好。」白孟懷歎了口氣,因為季雪久病又反覆發作,年幼的女兒從來都乖巧貼心,心裡的不捨全部都寫在了臉上,「是有些事情,爸爸想問問你的意見。」
「嗯。」白歆柔隱約覺得應該是什麼很重要的事,不然爸爸不會在上班時間特地跑來學校徵求她的意見。
「小柔,上次國外專家給你媽媽會診確定了治療方案以後,病情有了很大的起色,但是現在……」白孟懷眼裡有著深深的猶豫,不知道怎樣把心裡的話說出口。
「爸爸,有什麼話你就說吧。」白歆柔看出了他眼底的為難,柔聲地安慰著,「你來問我意見,說明我已經長大了。」她給了白孟懷一個安慰的笑容,巧笑的眼睛好似繁星般璀璨。
「上次爸爸跟你說過的,公司的董事長幫你媽媽安排了國外的專家來,」見白歆柔點點頭,白孟懷接著說下去,「雖然病情有所緩解,但是這裡的空氣污染實在……專家建議還是去空氣比較好的地方休養,可以減少發病幾率。這次出國定居,董事長也幫了我們不少」
「……」白孟懷伸出手猛然抱住了她,聲音裡滿是濃重的歉意,「小柔,爸爸想帶著媽媽去加拿大定居……以後我們一家人就在那裡生活好嗎?」
「我們又要搬家了嗎?」白歆柔眼裡的光芒瞬時黯淡了一下,某個頎長健碩的身影突地躍進腦海,心頭泛出一絲酸澀。
「小柔,爸爸始終對你們姐弟兩個感到很抱歉,這些年一直沒有給你們安定的生活,一直搬家……我們……一起去好嗎?」白孟懷滿是歉意的嗓音裡也帶出了一絲急切的渴盼,「爸爸保證這次不再像以前那樣,爸爸幫你在那裡申請好的學校,我們再也不走了,好嗎?你可以在那裡認識新的朋友,開展新的生活」
白歆柔眼睛裡的光芒漸漸地暗了下去……原來是這樣……爸爸是想帶著他們離開中國,去到一個陌生的國度。
「爸爸知道,這樣說很自私」白孟懷見女兒不說話,長長地歎了口氣,聲音裡有一絲哽咽,「可是,你媽媽的病情你也是知道的。你和小遠不能沒有媽媽而我,也不能失去她」
「我知道了,爸爸,你知道我一向聽話的。」白歆柔點點頭,水眸泛著淡淡的霧氣,「那我先回去上課了。」
她失落地向學校裡走去,回過頭清澈如水的眸子深深地望向白孟懷——這個年過半百的中年男子,他清瘦的臉上依然能看到年輕時的翩翩風采,他的眉宇間充滿了藏不住的內疚。
他是好個父親,更是好個丈夫。媽媽生病了這麼多年,他始終都沒有放棄為她尋醫問藥,始終尋找著適合她居住休養的最佳場所。這樣的癡情男子,她怎麼忍心去質疑他,反駁他。甚至,她連說「不」都覺得於心不忍……
只是,她真的……必須要走嗎?
看著遠處不停朝她揮手奔跑向她而來的沈曉佩,她眼前的水氣越聚越多,多到再也承載不住心酸的重量,終於重重地墜落下來……
晶亮得如同耀眼的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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