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明亮的階梯教室,老師背對著學生,捏著粉筆在講台前的黑板上奮筆疾書,一邊寫一邊朗聲講解著。
台下有認真聽講乖乖抄寫課堂筆記的,也有三三兩兩湊在一起小聲說話的,還有偷看小說書完全沉浸在自己小世界裡的各種學生們。
突然,教室的前門被打開,一個人走近正在講課的老師,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老師放下手裡的粉筆,扶了扶眼鏡轉過身來,對著一室的學生,緩緩開口:「白歆柔同學!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然後到講台前面來。」
正在認真筆記的白歆柔抬起頭,確定那是在叫她,她怯怯地起身拿起書包,疑惑地來到講台邊,她輕聲問道:「老師,有什麼事嗎?」
「你家裡出了點事,這是來接你的人。」老師拿起講義,轉過身又開始在黑板上寫了起來。
走進來的人接過她的書包,輕輕地把她帶出了教室,隨即遞給她一張名片:「白小姐,你好。我是你父親白孟懷白律師的助手。你母親哮喘發作,現在在中心醫院搶救。因為是突然發病,白律師來不及通知你,他來讓我接你過去。」一隻黑色的手機遞了過來,「如果白小姐信不過我的話,可以打電話證實一下。」
白歆柔的小臉刷地一下白了,微微顫抖著手接過手機,背過身撥通了爸爸的電話。半分鐘以後她轉過身,眼裡滿是擔憂,遞還手機輕聲說:「謝謝你來接我,我們趕快走吧!」
白歆柔趕到醫院的時候,父親正站在長廊上靜靜地聽著醫生跟他說話,眉頭深鎖。她急忙跑過去,顫顫地喊了聲:「爸爸!」
白孟懷伸手攬住她,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算是安慰。
「季女士屬於重症哮喘中的緩發持續型,是致死哮喘的一型。」醫生開口說道,神色有一絲凝重,「這類哮喘病人通常會反覆發作,或長時間處於哮喘持續狀態不能緩解,常規治療其實效果並不佳……」
「那我媽媽現在怎麼樣?」白歆柔抓住醫生的袖口,急切地問道。
「現在暫時控制住了。後續治療還是會以消除炎症為主,以防氣道中的粘液栓堵塞。」醫生頓了頓,「不過如果病情進行性加重的話,幾周甚至幾天之內都會惡化,你們家屬要做好心裡準備……」
說罷,醫生便離開了。
白歆柔只覺得腿腳一軟,抱著白孟懷的手臂便滑坐在走廊邊上的椅子上……
醫生的宣告顯得那樣的冷酷無情,僅管她知道只要是人便無法逃脫這樣的自然倫常,而現在她卻驀然發現,原來死亡的距離,之於她竟然是如此的接近……近得彷彿只有一步之遙……
滾燙的淚珠從她酸澀無力的眼眶中滴滴墜落,砸在她冰涼的手心裡。為病重中的至親至愛,也為了逃脫不了宿命的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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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那段場景其實是源自我初中時代的記憶。想來現在的教室應該都已經換上了各種先進的多媒體教學器材,但我還是特別喜歡這樣古董級的階梯教室——粉筆以及黑板,所以就自作主張地拿來給它搬進了大學∼童鞋們表bs我哈……
還有關於重症哮喘,夏是稍稍做了點功課的,但畢竟不是專業的。如果有不對的地方,歡迎留言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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