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醍醐灌頂,玄柯渾身一震,發紅的眼瞬間清明,深深吸了一口氣,狠狠地瞪了雲曉月一眼,看向了門外。
雲曉月絲毫不在意他的恨意,試問,被人設計給一群男人給吃了,要是不恨那個始作俑者,就不是人了!不過,雲曉月不認為這個玄柯還有機會害她的人,於是,微笑著看向門口。
在雲曉月這段時間的精心調理下,白堯的臉色大有好轉,一身合體的龍袍,讓他看起來頗有氣勢,他的身邊,是飄然若仙的白燁,白天賜因為傷還沒有好,所以只能先進來坐著,另一邊,是打扮得雍容華貴的皇后。
「見過皇上!」隨著白堯踏進宮門,所有的人齊齊站立高呼。
「哈哈……眾位愛卿不必多禮,今日是設宴招待諸位使臣,坐下吧!」白堯心情極好,朗聲笑道。
「謝皇上!」
「這段時間,朕身體微恙,怠慢諸位使臣了,朕先乾為敬!」端起酒杯,白堯豪爽地說。
「豈敢!皇上,請!」秦羽、玄夜、玄柯和朱麟急忙站起身,端著酒杯也一飲而盡,尤其是朱麟,居然做得像模像樣,頗有太子的風範,讓雲曉月大為驚喜。
「玄夜如今感覺如何?」大家坐定,白堯關心地問。
「拖皇上洪福,玄夜餘毒已清,身體也好了許多,已無大礙!」恭敬地微微一禮,玄夜回答道。
「哈哈……如此甚好,來來來,大家舉杯,為玄夜的康復乾杯!」
「是!」
群臣紛紛舉杯遙祝,玄夜滿臉微笑回敬,一時大殿上氣氛活躍了起來。
「皇上,皇弟的毒雖然解了,但是謀害皇弟的兇手,可還未曾抓住,父皇幾次來函,勒令在下將兇手緝拿歸案,為皇弟報仇,玄柯都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所以今日玄柯斗膽問一聲皇上,何時才能抓住真兇?」突然,一道冰冷清朗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頓時,所有人都怔住了。
「太子殿下請放心,我白虎護國將軍正在全力搜捕,相信不日即可抓住真兇,玄夜殿下正好身體未曾完全復原,恐不適合舟車勞頓,不如大殿下在皇城多逗留幾日,白燁定當竭盡全力,給二位一個交代,可好?」白堯怔了怔,白燁急忙起身接口道。
一番話說得誠懇真摯,讓玄柯無話可說,頓了頓,臉上突然溢出笑容:「燁殿下的話,玄柯自然相信,那好,玄柯就再等三天,行嗎?」
「白燁自當盡力,太子殿下放心!」微微一笑,白燁端起杯中美酒,虛空一敬,一飲而盡。
玄柯一愣,顯然為沒能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不滿,不過,他不能再問了,不然的話,就是蓄意挑釁,眼神一冷,端起酒杯,他也一飲而盡。
位子上坐著的雲曉月在心底為白燁的機靈喝彩,看看玄柯憋屈的模樣,心情大好啊!
「呵呵,說實話,讓大家遠道而來,朕皇兒的大婚,卻因故取消,朕深感不安,朕自罰一杯,向各位致歉啊!」白堯讚許地看了白燁一眼,大笑著說。
「皇上,事出突然,誰也沒想到,兩位姑娘會突染惡疾,這樣吧,過段時間,再給燁兒選幾位才貌雙絕的女子,不就好了?」一旁端坐的皇后微笑著解釋。
「哈哈……皇后說得有理,燁兒啊,要是有看得中的姑娘,要早些跟父皇說哦,父皇好給你指婚吶!」白堯高興地拍拍一旁皇后的手,調侃地說。
「哈哈……」大家笑了起來,氣氛再次融洽。
「是,謝謝父皇,母后!」站起來微微一禮,白燁笑道。
「好好好,今日高興,大家開懷暢飲,不必拘束,請!」看見殿上一片祥和,白堯大喜,舉杯說道。
「皇上請!」
絲竹陣陣入耳,一群身材曼妙的宮娥從門口湧入,跳起了優美的舞蹈,雲曉月鬆了一口氣,為白堯今天沒有將他推出來而感到高興,好在沒有啊,不然的話,要是讓大家都認識她,可不就煩死了!
高興地吃吃喝喝,和一旁的朱麟說說話,雲曉月正開心呢,突然,絲竹之聲停了,宮娥也退了下去,原來,是吃的好好的玄柯又站起來找麻煩了。
「皇上,玄柯看見雲曉雲大夫也在殿上,心中感激雲大夫對舍弟捨命相救,故想當著大家的面,感謝雲大夫,白虎國有如此神醫,真乃上天的恩賜啊!」緊緊盯著雲曉月,玄柯一臉感激地說。
丫的,玄柯啊玄柯,又想玩什麼花樣?姑奶奶我奉陪!
「不敢當,救人性命,是醫者的職責,太子殿下不必多禮!」起身微微一禮,雲曉月淡笑。
「舍弟是父皇的愛子,也是在下的手足,這一禮,應當的」,說完,真的一鞠到底,行了個大禮。
「哈哈……太子殿下果然氣度非凡,雲曉可是我白虎國的功臣,朕也很感激他呢,來來來,大家敬雲曉一杯!」
汗,這個白堯,肯定是存心的!
滿臉堆笑著舉杯謝過所有人,飲下杯中的美酒,雲曉月發誓,她真的看見白堯在朝他擠眼。
該死的,這個白堯,找到了機會,我慘了!
果然,喝下美酒的白堯是大大的對她加以讚揚,把她誇成了天下第一神醫,群臣看她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巴結,雲曉月開始頭疼了,難不成,白堯要賞她一官半職做做不成?
「雲大夫醫術高明,玄柯佩服不已,皇上,玄柯斗膽,可否請您允許雲大夫隨著玄柯去玄武國為父皇治病?父皇身體每況愈下,宮中御醫束手無策,玄柯心急如焚,如今覓得神醫,玄柯斗膽懇求,皇上,可好?」玄柯眼裡含著算計的笑意,恭敬地請求。
果然有陰謀,玄柯,很聰明嘛,可惜,你的算盤,還是打錯啦!渾身一僵,雲曉月在心底冷笑,不過,臉上的笑容,可是越來越美麗了。
「哈哈……」白堯聞言,眼神一閃,大笑起來:「其實呢,雲曉可不是我白虎國的臣民,也不是我白虎國的官員,他願不願意去,朕可管不著啊,我看,你們還是私下裡商議商議,如何?」
「哦?」眼含深意地看著雲曉月一眼,玄柯笑了:「是玄柯失言了,那好,要是雲大夫不嫌棄,明日玄柯設宴相請,如何?」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咯!」冷冷一笑,雲曉月微微頷首。
「皇上,雲曉可是燁兒慧眼相中的,燁兒不愧是我們白虎國最優秀的皇兒啊,燁兒,今天大家那麼高興,來,給父皇敬上一杯!」一旁的皇后笑瞇瞇地再次插話。
此話一出,雲曉月心中一驚,知道他們的計劃就要開始了,微微回首,果然看見周勇和那個丞相眼露喜色,心中不由一陣緊張,雖說他們已經將計劃一再完善,但是不知道會不會有突發狀況呢?
「是!」白燁渾身一僵,端起酒杯,緩緩朝白堯走去。
「好好好,朕甚感欣慰啊!」白堯高興極了,伸手接過了白燁手中的酒杯,高興地一口飲了下去。
果然,不一會兒,白堯的臉色開始蒼白,一隻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衣襟,大口地喘起氣來,一旁的皇后假惺惺地驚叫起來:「皇上,皇上,您沒事吧,皇上!」
「父皇!」白燁大驚,急忙衝過去,偷偷將手中先前雲曉月交給他的丹藥塞進他的嘴裡,一把抱起白堯朝外面沖,一邊焦急地大聲叫道:「御醫,御醫……」
「站住!」皇后突然站起來,粉臉含剎:「白燁,你身為皇子,居然謀害皇上,來人,先將白燁關起來,天賜,送皇上回寢宮,傳御醫!」
白天賜一把搶過陷入昏厥的白堯,朝外面奔去,所有的大臣,除了周勇和孫丞相上前攔住白燁,其他人都驚呆了。
「慢著,母后,兒臣哪有謀害父皇?」白燁抬起頭,直直地看著皇后,問道。
「哼,皇上是喝了你的酒才會這樣,不是你,會是誰?」劉欣玫冷笑著說。
「母后,兒臣發誓,此酒絕對沒有毒,再說了,眾目睽睽之下,兒臣怎麼會做這樣的傻事呢?」白燁淡淡一笑,說道。
「這不就是你聰明的地方?白燁,你知道皇上欲傳位給天賜,就居心叵測,想要害皇上,還故意破綻百出,以為本宮看不出來麼?諸位,你們說,他的酒,沒有問題嗎?」
汗,顛倒是非啊,真虧她說得出來,有夠無恥的!搖搖頭,雲曉月很是「佩服」!
「沒錯,顯然是酒的問題,白燁,你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玄柯突然接話,似有無限惋惜地說。
「皇后娘娘,先救皇上要緊,我們先將殿下押入大牢,等到皇上醒了,再做定奪,大殿下,請!」周勇恭敬地微微一禮,說道。
「帶下去,好好看牢了!」劉欣玫得意地大聲命令。
「誰說朕中毒了,嗯?」突然,威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一個金黃色的身影跨了進來,大聲說道。
「皇上?您不是已經不行了嗎,怎麼可能……」劉欣玫呆住了,驚叫一聲,忙不迭摀住自己的嘴,可惜,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