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推出來,是什麼意思,想留住我麼,留得住嗎?雲曉月微微一怔,冷冷地看了一眼白堯燦爛的笑容,再看看一群驚愕的老頭們,嘴角扯出一絲淡漠疏離的笑意,雲淡風輕微微一禮:「草民雲曉,見過諸位大人!」
「這這這……」最老的白鬍子老頭看看雲曉月,再看看眼前這個巨大的水車,張口結舌,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水車是草民一路觀察農田耕種狀況後設計的,大人,有問題麼?」眼裡閃著自信的光芒,雲曉月的心裡快要笑翻了:我一個堂堂高端科技培養出的地球人,要是這點兒小事都搞不定,不就愧對十三億中國人民了嘛!
「老朽佩服,佩服,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皇上,我白虎國得此良才相助,定能國泰民安,凌駕於四國之首啊!」
「是啊!雲公子天人之姿,聰穎過人,前途無可限量!」
……
一時間,讚譽之聲不絕於耳,皺皺眉,雲曉月瞥了一旁笑得正開心的白堯,皮笑肉不笑地問:「皇上,既然水車已經成功建造完成,玄夜殿下也甦醒了,那……草民是不是可以功成身退了?」
白堯一聽,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隨即上前拍拍雲曉月的肩,滿眼的笑意:「雲曉是我白虎國的大功臣,朕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呢,要不這樣,十天後,朕將在宮中設國宴款待各國使臣,到時候,雲曉也來湊湊熱鬧?」
設國宴?雲曉月怔了怔,嘴角泛起一絲瞭然的淺笑:「皇上的意思是讓雲曉來參加國宴?雲曉一介布衣,恐怕不妥吧!」
「哈哈……你可是玄夜的救命恩人,是白虎的功臣,更是我家燁兒最好的朋友,不是嗎?你要是沒資格,誰有資格呢?」白堯笑意更深,意味深長地瞅了一旁的白燁一眼。
丫的,老狐狸!心底暗罵一聲,雲曉月知道這個病鬼皇帝是在提醒她,要想帶走白燁,就必須解決繼承人的事,否則,他就不放人,燁可是他的繼承人,只要一紙詔書,這個太子,他就做定了,所以為了燁,她決定,小事上,先順著再說!
「雲曉謝過皇上隆恩!」恭敬一禮,雲曉月朗聲應允。
「好好好,諸位愛卿,給朕好好說說這個水車的構造,哈哈……」白堯瞬間笑開,像朵花一樣燦爛,不再糾纏這個問題,開始關心其他,雲曉月則抬起頭朝白燁和司徒遠笑了笑,站在原地,沒有跟隨。
看著陽光下翩若驚鴻的心愛人兒,白燁滿眼的感動,走過來和雲曉月並肩而立,三人靜靜欣賞著陽光下翻騰的湖水,濃濃的情意,流淌在彼此的心間,一切盡在不言中。
畢竟是身體太過於羸弱,白堯沒有停留很久,吩咐將水車和梯田盡快實施下去,便帶著雲曉月幾人回轉到書房。
「燁兒,你的腳傷還未好徹底,這幾天暫且在家好好休養吧,過幾天再過來幫朕分憂,嗯?」坐在上首,白堯一臉慈愛地說。
「父皇身體微恙,兒臣豈能安心?沒關係,兒臣已無大礙了,父皇放心吧!」白燁溫和地回答。
「唉……要是天賜你能有你一半懂事,朕就放心了!雲曉,上次的事,是你設的局,朕知道,朕之所以陪你演戲,是因為朕對這個兒子很失望啊!希望經過這件事之後,他能懂事一點兒,不要讓朕那麼操心,就好了!」白堯一臉的無奈,歎息道。
「父皇,您保重龍體,二弟總有一天會明白過來的,父皇請寬心!」白燁擔心地說。
「朕真慶幸找回了你,燁兒,朕本想在你大婚的時候宣佈你為太子,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玄夜差點兒被毒死,玄武國差點兒和我白虎開戰,好在有雲曉,解了我白虎的危機,現在書房裡只有我們三人,燁兒,你對父皇說實話,即使是拋卻太子之位,你也要和雲曉在一起麼?」白堯端坐在龍椅上,突然很直接地問道。
「是,父皇,我和曉彼此相愛,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比曉更重要!」沒有遲疑,白燁斬釘截鐵地回答。
「是嗎?」白堯眼眸瞬間變得幽深,靜靜地看著白燁,隨即眼眸中光華微閃,嘴角笑意更深:「原來,在燁兒的心中,雲曉比我白虎國更重要啊,好在朕沒有自作主張,不然的話,雲曉沒準就將你拐走了,朕不就枉做小人了?」
「父皇,兒臣不是這個意思,父皇和白虎國在兒臣的心裡同樣重要,只是兒臣對您和對曉的感情不一樣,父皇,您不要誤會!」白燁一呆,有些緊張地連忙解釋,一旁靜坐品茗的雲曉月看見白堯欺負自己的人,心裡很不爽地抬起頭,直視白堯興味的臉,,淡淡地說:「皇上,不要拐彎抹角,直說吧,您想幹嘛?」
「哎呀呀,雲曉,難得看見我那一向淡定自若的皇兒這麼驚慌的表情,朕還沒看夠呢,真是的!算了算了,不玩了,朕就直說了吧,朕想將玄夜接到宮裡來保護,先前玄夜是昏迷不醒,所以賊子按兵不動,如今玄夜已然甦醒,要是一個疏忽,讓賊子得逞,我白虎國的百姓就要遭殃了,雲曉,你看如何?」白堯笑瞇瞇地回答。
玩?雲曉月在心底冷冷一笑:當我傻子嗎,你這隻狐狸,心裡準是還打著留下我和燁的主意,要不是燁的態度也是那麼堅決,又不知道你要耍什麼手段呢,不過,我雲曉月一向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就陪你玩玩又何妨?
「皇上說的有理,那就讓玄夜住進來好啦!」聳聳肩,雲曉月不在意地回答。
「那麼……雲曉也要住進來咯,你是他的醫師,對嗎?」眼裡奇異的光芒一閃,白堯微笑著問。
「我?」雲曉月唇邊笑意更深:「皇上,草民更想住大皇子府誒,草民保證每天進宮來問診,不就行了?」
「朕不放心那些御醫,朕信任你,反正宮裡有燁兒的寢宮,你們一起住進來吧,如何?」
「皇上,那雲曉豈不是進宮容易出宮難了麼?要是皇上突發奇想不放人,雲曉豈不是會很慘?」淡然地看著白堯,雲曉月直接切中紅心。
「你呀……」白堯愕然後搖搖頭,微微一笑:「朕雖然和你接觸的時間不長,但卻知道你性子倔強,不是輕易妥協之輩,朕很欣賞你的才華,但卻不會用那些卑鄙的手段去脅迫你,雲曉,朕堂堂天子,一言九鼎,怎麼可能出爾反爾?要帶走燁兒的條件你已經知曉,只要你做得到,朕就答應你,決不食言!」
「是嗎?」滿眼的不信,雲曉月看著白堯。
「朕不是賜了你一塊隨意進出宮門的令牌嗎?有了它,你哪兒都可以去,不會有人攔著你。」白堯失笑,說道。
「呃?」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麼一塊金牌誒,貌似她隨手扔進了戒指裡,忘記了。
「好吧,我暫時住進來,不過,我要帶幾個人一起,還要住到安靜的地方,行麼?」眨眨眼,雲曉月回答。
「朕知道,朱雀國太子很黏你,朕會下旨讓他們一起住進宮裡,至於你自己的侍衛,自然可以帶進來,朕會將燁兒的皇宮周圍全都肅清,不讓任何人靠近,還有問題麼?」白堯眼中溢出絲絲喜色,笑意盈盈地開口。
「皇上果然是消息靈通嘛,那好吧,草民這就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和玄夜一起進宮吧,如何?」淡淡一笑,雲曉月回答。
「嗯,朕也累了,燁兒,你也退下吧,明兒個直接到御書房幫朕批閱奏章!」靠進寬大的龍椅間,白堯微笑吩咐。
「是!」恭敬一禮,兩人齊齊退下,看著兩人緩緩消失的背影,白堯唇邊的笑意漸漸凝固,黑眸,更見深幽,一時間,書房陷入了一片死寂……
「月兒,對不起,讓你為難了!」走出書房,白燁一邊走,一邊愧疚地輕語。
「沒關係,你的這個父皇,總的來說,還算光明磊落,他搞這些花樣,無非是不想你離開,想把我留在白虎罷了,我答應住進宮裡,更重要的,是幫你父皇治病,要是我頻繁入宮,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現在藉著保護玄夜的機會住進宮裡,行事就方便了許多,燁,你的父皇,很聰明呢,他想的很周到,處事很慎密,要不是病痛纏身,會做得更好,燁,只要我治好了他,你就能跟我走了,為了讓你走得安心,這些小事,何必計較?」燦爛一笑,雲曉月安慰道。
「月兒……」白燁看著她的笑臉,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他的月兒心細如髮,溫柔體貼,讓他怎能少愛一點兒呢?月兒,此生,大哥定然不會負你,無論是誰,都不能將你我分開!
「你的腳還沒有完全好,回去歇著吧,明天見!」將白燁扶上車,放下車簾,給了他一個熾熱纏綿的深吻,雲曉月溫柔地說。
「好!」玉顏紅透,白燁幸福地笑著,目送雲曉月跳下車,馬車朝皇子府而去。
「遠,我們回去貴賓樓吧,嗯?」
「好!」
兩匹快馬,揚起點點微塵,朝皇城那端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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