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疾馳,很快到達了貴賓樓。
「參見大皇子殿下!」所有人看見代表著皇子身份的金虎馬車疾馳而來,「呼啦啦」跪倒一片,恭敬地行禮。
王平一撩車簾,露出了白燁有些蒼白的絕美俊顏。
「免禮!」微微一笑,白燁手一抬,淡淡詢問:「二殿下情況怎樣?雲曉大夫還在裡面嗎?」
「二殿下到現在還沒有醒,皇宮裡的御醫都來了,在裡面討論到現在,殿下,要不要下官去請雲大夫出來?」一個官員恭敬地問。
「不用,王平,抱我進去!」搖搖頭,白燁吩咐道。
「是!」
馬車駛進了院子裡,王平將白燁小心地抱下了車,侍女推開門,大家剛想跪拜,白燁微笑急忙阻止,示意王平抱他進內室。
「燁,你瘋了,怎麼可以到這兒來?你的傷還沒好,不宜走動啊!」雲曉月才懶得管其他人的眼光呢,連忙跟進去,擔心地說。
「月兒,我沒事,只不過皮肉之傷,行動不便而已,倒是他,看上去情況不妙,你準備怎麼辦?」斜靠在軟榻上,白燁看著玄夜的慘狀,眉頭緊蹙,擔憂無比。
「說實話,我一點兒把握也沒有,此毒可稱得上是至毒,要製作解藥需要時間慢慢試驗,我沒有時間,三天內不給他解毒,他必死無疑,所以,我決定以毒攻毒!」坐到白燁的身邊,握著他的手,雲曉月淡然輕語。
「可是……這個辦法行嗎?」白燁一怔,臉上憂色更甚。
「不知道!時間緊迫,來不及去尋找那些隱士高人了,雖說凶險,總比等死強吧,你說呢?」淡淡地看著那個還有一絲生機的男人,雲曉月表情裡,有一絲憐憫。
「月兒,你……不恨他了麼?」雲曉月的表情讓白燁一愣,輕輕地問。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燁,你休息一下,我去看看他們商量好了沒,然後派人立刻到皇宮去取藥材,準備救他!」歎口氣,雲曉月決定幫他隱瞞這個秘密,畢竟,這是他的秘密他的痛,自己是沒有資格告訴別人的吧!
「好,我就在這兒住下了,我陪你,嗯?」白燁溫柔地說。
「嗯!對了,遠呢,他沒有跟你一起來嗎?」走到門口,雲曉月突然驚覺自己沒有看見司徒遠,不由得回身奇怪地問。
「遠他……在府裡養傷,我讓他你守在府裡,萬一要是有什麼急事,王平不在的話,他好幫我處理一下!」
「哦,也好!」雲曉月不疑有他,淡然一笑,走了出去。
看著雲曉月的背影消失不見,白燁這才放軟身軀,愧疚輕語:「遠,對不起,你一定要堅持住,現在月兒不能分心,等月兒解決好玄夜的事,我立刻告訴她,在這之前,希望我的人,能找到你,遠,你到底……在哪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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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母后……」帶著得意的笑容,白天賜一溜小跑,奔向了皇后的寢宮。
「天賜,什麼事這麼急匆匆的?」正躺在軟榻上吃著水果的皇后直起身,微笑著問。
「你們退下吧!」
「是!」
等所有人都退下了,白天賜拉著皇后的手,把他探聽的最新消息和他的計劃說了一遍,皇后喜出望外,連忙拉著白天賜朝御書房而去。
御書房裡,白堯坐在案桌前正在發呆,前幾天雲曉給他的把脈的結果讓他震驚,憤怒不已。
怪不得,怪不得怎麼吃藥都沒辦法提起精神,怪不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弱,怪不得御醫怎麼查也查不出自己得了什麼病,原來自己是中蠱了!
是誰呢?誰那麼大膽子,敢給朕下蠱,要是讓朕找出來,一定滅他九族,這件事,該不該告訴皇后呢?唉……算了,還是不要說了吧,會嚇著她的!
「皇上,娘娘和二殿下求見!」突然,門口傳來侍女恭敬的通報聲,驚醒了沉思的白堯。
「宣!」
「是」
「皇上,臣妾為您熬了補湯,您龍體微恙,不易操勞,臣妾叫來了天賜,讓他為您分分憂,可好?」門輕輕被推開,皇后手裡捧著香氣撲鼻的湯,婀娜多姿地走了進來。
「皇后總是那麼體貼入微,唉……」白堯欣慰地笑笑:「天賜,你皇兄遇刺,你去看過他了嗎?」一邊喝湯,白堯一邊狀似無意地問。
「父皇,兒臣去看過了,只不過……」白天賜恭敬地行了一禮,而後說話有些吞吞吐吐。
「你皇兄怎麼了?」白堯眼神微微一閃,有些焦急地追問。
「沒什麼,皇兄傷勢恢復的很好,估計沒多久就可以下床走過,兒臣是有些為皇兄擔心而已!」
「擔心?擔心什麼?」
「這幾天,皇城中有一些對皇兄不利的謠言,兒臣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白天賜低下頭,恭敬地回答。
「傳言?說說!」
「自從那個雲曉來了之後,皇兄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整日裡和他在一起,後來發生了遇刺事件之後,兒臣派人到大哥府上去探聽,才得知父皇指給大哥的兩個妃子,大哥連見都沒見,直接安排進了北苑,整日裡和雲曉躲在房中,大家都說……都說,大哥他只愛男子,不喜女色!」白天賜語氣很是沉痛地說。
「雲曉?」白堯微微一怔,眼前浮現了那個如仙子般乾淨清透的男子,嘴角不由得泛起一絲笑意:「他是你皇兄的貼身醫師,自然和燁兒接觸多些,不會有問題的,天賜,你能主動關心的大哥,父皇心裡安慰呀!」
「我們是兄弟,自然要彼此關心才是,父皇,不是兒臣多嘴,要是那個雲曉真是皇兄的男寵的話,對皇兄的清譽影響巨大,這可如何是好啊!」白天賜抬起頭,滿臉焦灼地說。
「是嗎?」白天賜擔心的模樣讓白堯心裡「咯登」一下,「雲曉真是燁兒的男寵?」
「要不是男寵的話,怎麼您前腳走,皇兄後腳就匆匆趕往貴賓樓?他一定是不放心雲曉,兒臣覺得,此人已經威脅到皇兄的聲譽,要及早除去!」冷著聲,白天賜緩緩地說。
「是啊皇上!燁兒是我們白虎的大皇子,身份何等尊貴,那個雲曉來歷不明,不要是他國的奸細啊,皇上,您一定要盡快處理,別讓燁兒的名聲受損吶!」一旁的皇后也幫腔道。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白堯眉頭越蹙越緊,臉色越來越凝重。
「天賜,你是說,燁兒現在也去了貴賓樓?」白堯冷聲問道。
「是,兒臣來的時候,正巧看見皇兄的馬車朝貴賓樓而去。」
「真是胡鬧!」白堯勃然大怒:「受傷的人不好好在家修養,居然往外跑?要是刺客再去行刺的話,怎麼辦?天賜,傳朕旨意,讓你大哥立刻回府,沒有朕的旨意,不得外出,至於雲曉,一旦玄夜的毒解了,立刻帶他進宮見朕!」
「兒臣遵旨,馬上去辦!」白天賜連忙低頭行禮,眼裡的得意怎麼也掩飾不了。
「皇上,您還是趁熱將補湯都喝了吧,別生氣了,等雲曉帶進了宮,您好好審問一下不就行了?」看著白天賜拿著詔書匆匆奔了出去,皇后眼裡閃過狠厲的笑意,溫柔地勸慰著。
「嗯,朕知道了,皇后天天為朕熬湯,辛苦了!」白堯一邊喝著,一邊輕撫著皇后依然美麗的臉,溫柔地說。
「皇上,這是臣妾應該做的,只要您喜歡就好!」
「朕喜歡的緊,皇后……」溫柔地抬起皇后的下巴,白堯輕輕吻上她的紅唇,一時間,書房裡春光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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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公子,咱們商量了半天,查找了很多醫書,開出了這個方子,你覺得呢?」三個時辰後,太陽都下山了,這群人終於整出了一個藥方,拿了進來。
房間裡的雲曉月剛剛給陪著白燁用好晚膳,給他換了藥,聽見御醫總管的聲音,急急走了出去,拿起來仔細研究起來。
果然不愧是御醫啊,水平還還真是有一些,方子開得不錯,就是用量太輕,這是做御醫的通病,雲曉月理解,加大了劑量,然後增加了幾味劇毒的藥草,還有一些毒物,雲曉月將藥方遞了回去。
「就按這個方子馬上派人去搜集,還有,將我這兒的藥方中的草藥也取來,我要內外夾攻,雙管齊下,要是救不活的話,那就沒辦法了!」
「啊?這這這……」御醫總管接過一看,有些傻眼。
「別管那麼多,照辦吧,務必在明日午時之前準備好,我要在午時陽氣最盛之時為他排毒,放心,一切後果有我承擔!」雲曉月淡淡吩咐。
「那……好吧!」
玄夜,這一次,就看你的造化了,我的水平,也只有這些,要是救不了你,你不要怪我哦!
歎口氣,雲曉月走進房間,將白燁收拾好,隨他一同進了隔壁他的房間。
房間裡很乾淨,既然玄夜那兒有他的侍衛照看,雲曉月樂得輕鬆,取來棋盤,和白燁對弈。
今天的白燁有些奇怪,漏洞百出,心神恍惚,下了幾盤,雲曉月終於忍不住了:「燁,你到底怎麼啦?」
「月兒,我……」咬咬唇,白燁心裡矛盾極了,司徒遠失蹤一事,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雲曉月,內心正在矛盾掙扎呢!
「燁,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從來沒有見到白燁這樣奇怪的表情和眼神,雲曉月心中募然升起濃濃的不安,聲調不由得拔高幾分。
「月兒,你過來!」白燁沒有說話,溫柔地張開雙臂,微笑輕語。
「燁,說吧,遇到什麼麻煩的事了?是皇上逼婚,還是那兩個女人翻天了,嗯?」溫順地躺進白燁的懷裡,雲曉月追問。
「月兒,想了半天,還是告訴你比較好,但是我說了,你必須鎮靜,千萬不能亂了陣腳,可好?」白燁歎口氣,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不然月兒要是生氣了,就慘了!
「好,你說!」
「遠,今天午膳後前來尋你,然後被人擄走了!」閉閉眼,白燁難過而愧疚地說。
「什麼???」雲曉月大驚失色,一下子從白燁的懷裡跳起來,不可置信地問:「你是說,是說,遠,遠他……不見了?」
「月兒,你不要著急,我已經派人去找了,你放心,很快就能找到,皇城現在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遠一定在城裡,月兒,別急啊,好不好?」白燁看著雲曉月瞬間蒼白的臉色,連忙安慰著,心裡,劃過一陣苦澀。
「燁,我怎麼能不著急?遠他內傷未癒,不知道擄他的人會怎麼對付他,不行,我要去找他,該死的,沒準那些人現在在虐待他,我馬上就出去找人!」這個消息,不亞於晴天霹靂,震得雲曉月亂了方寸,話也說不好了!
「雲曉月!!!」白燁看見她想要往外衝,急得大叫:「給我回來,你不能走!」
「為什麼?是因為他嗎?燁,遠是我的愛人,我怎麼可能拋下他不管?」雲曉月猛然回頭,指著玄夜,火大地說。
「月兒,這兒是白虎國,而且現在局勢越來越緊張,聽說玄武國的太子帶著大隊人馬已經星夜兼程,趕了過來,要是不能快些救醒玄夜,搞不好就要開戰,月兒,算大哥求你,別走,行麼?大哥已經派出了所有的高手,包括鵬展,大哥也派人通知了他,你的手下白衣,也出去找他了,這麼多人,定能很快找到他!還有,大哥發現這件事很不簡單,搞不好就是衝著你來的,你要是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該死的,都是我自作聰明,弄傷了自己,現在好了,躺在床上什麼都做不了,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白燁說到後來,開始捶打自己的傷口。
「你瘋啦!」雲曉月衝到床邊,一下子制止了他的動作,惱怒又心疼:「燁,不許傷害自己!」
「月兒,對不起,是我的錯,要不是我硬讓他來保護你,他也不會被抓,月兒,對不起,對不起……」白燁緊緊地摟住雲曉月,愧疚地滴下了清淚。
「傻瓜,不關你的事,先說說,到底怎麼回事?」白燁這樣一鬧,雲曉月頭腦冷靜了下來,強壓焦急,問道。
白燁就將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她。
「帶走了人還送給你令牌,告訴你遠被綁架?」聽完白燁的訴說,雲曉月蹙起眉,思索了起來。
「那個玄武國的太子,你確定他沒有到皇城,現在在路上?」思索良久,雲曉月問道。
「探子是這樣說的,估計現在父皇也收到了消息,月兒,要是打仗的話,受苦的,就是百姓啊!」玄夜悵然輕歎。
不是玄柯的話,會是誰呢?很明顯,這件事,就是衝著我來的,我惹到什麼人了嗎?皇后?不可能,她不會知道我和遠的關係,白天賜?也不像,秦羽麼?更不可能,會是誰呢?
「月兒,我想,或許是那個下毒的人帶走了遠,目的是讓你亂了方寸,無心救人,所以,遠暫時不會有危險,你安心救玄夜,遠的事,交給我,可好?」伸手再次將雲曉月攬進懷裡,白燁溫柔地安慰。
「我……」雲曉月怔怔地看著白燁真摯美麗的黑眸,緊繃著的臉終於放鬆了些許,輕輕歎道:「好!」
「謝謝你,月兒,你相信我,我的擔心,不亞於你,我知道,遠是你最愛的人,所以,我一定會找到他,嗯?」白燁微笑著說。
「燁……」雲曉月有些感動,有些不捨,儘管他笑得那麼真摯溫柔,但是那眼裡一閃而過的悲傷,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燁啊,你也是我最愛的人吶,要是你出事了,我一樣心急如焚!」輕輕捧住白燁絕美的俊顏,雲曉月深情地呢喃。
「真的麼?」
「是,在我的心裡,很早就愛上了你,只是我當時不知道而已,燁……」尾音消失在相接的唇瓣裡,閉上眼,雲曉月深深地吻住了他。
他的唇,還是那麼美好,帶著淡淡的清甜,讓人深深迷醉!微啟唇瓣,承受著白燁越來越熱切的吻,雲曉月渾身燥熱,感覺週身似有火焰在燃燒,急促的喘息和輕輕的呻吟慢慢響起,就在兩人快要失控的時候,突然,一道陰冷的聲音乍然響起:「皇兄果然是個斷袖啊!雲曉,搞了半天,你真的是我皇兄的男寵,哈哈……」
白天賜???兩人心中一驚,迅速從激情中驚醒,轉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門被推開,白天賜和兩個目瞪口呆的侍衛站在門口,那噁心的聲音,正是白天賜發出來的。
該死的,太過投入,失了警戒心,以後要注意了!雲曉月懊惱地想著,優雅地直起身,在白燁身邊坐好,將有些亂的青絲理順,冷著眼,看向門口笑得討厭又噁心的白天賜,淡然地質問:「你娘親沒有教過你,進別人的房間之前,要先敲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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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寫得太晚了,滅哈哈,今天一更,哇卡卡,明天爭取早上就傳一章,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