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遲高估了自己的醫術,也低估了上官姬辰的傷情。
僅僅經過簡單包紮的傷口,第二天就發炎了,由此引發了高燒。
望著床上面無血色的上官姬辰,楚遲額頭深深的皺在了一起。
「不行,看來還得去看醫生啊。」楚遲如此想著,最終下定了決心,撥通了自己私人醫生的電話。
理查德森是一名資深的外科醫生,從醫近二十多年,憑藉著高超的醫術,在費城也算是頗具名氣。他現在除了偶爾會去醫院參與某些大型的手術外,更多的時間都是在打理自己的私人診所,為那些有錢人提供服務,而後者顯然遠遠比前者賺錢的多。
當接到楚遲電話的時候,理查德森並沒有著急,而是問清楚了傷病的情況後,這才帶著一名助手,驅車前往楚遲的別墅。
楚遲也算是理查德森的大主顧了,作為他們一家的私人醫生,每年都能從中賺取近二十萬美元,幾乎佔了自己總收入的三分之一,自然,對楚遲的任何要求,理查德森都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當然這一次也並不是什麼大手術,主要是對傷口的縫合,對理查德森來說,甚至有些大材小用。即便如此,理查德森也謹小慎微的花了近一個小時,將傷口縫合的極為細緻。
「理查德森先生,情況怎麼樣?」楚遲趕忙迎了上來,問道。
「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不過失血太多。我建議最好還是去大醫院……」理查德森欲言又止,作為醫生,他如何看不出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是怎麼造成的。但出於職業道德,他並沒有多問,而且也絕對不會向外人提起。
楚遲皺了下眉,他自然之道理查德森是出於好意,但上官姬辰的身份太敏感了。
「嗯,不管如何,還是謝謝你。以後還請你經常過來。有什麼好藥儘管用吧。當然也請你為我保密。這個女子,是我以前請的保鏢,也算有些交情。我不知道她在外面惹了什麼麻煩,但既然找到了我,我總不能不管。」雖然相信理查德森的職業道德,但楚遲還是向其做了解釋。
「呵你還不相信我麼,放心吧。」理查德森笑了笑,準備離開了。
「我送你。」楚遲說著,將理查德森跟他的助手一同送出了別墅。
……
三天後,上官姬辰才甦醒了過來,眼皮緩緩動了一下,卻沒有立即睜開,而是出於職業習慣。先讓自己的神智略微清醒一下,並沒有感覺到危險的存在。才睜開了眼睛。
入目的先是雪白的天花板,隨後四周打量,一種陌生的熟悉感。
「這是……楚遲的家。」上官姬辰極力的回憶,終於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最後記憶似乎正是闖入到了這裡。
「該死,我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上官姬辰有些懊惱,倒是並非是對處處的厭惡,相反,而是怕為楚遲招惹來麻煩。
不過,所謂既來之則安之,很快,上官姬辰就平息了心情,支起癱軟無力的身體,依靠在床頭。
手臂上的點滴緩慢的流入體內,補充著能量,幾天沒有正式進食的她頓時感覺到了飢腸轆轆,當下摘掉手上的輸液管,從床上走了下來,就在這時,房門卻是被推開了。
剛要走進來的楚遲與上官姬辰四目相對,有些意外。
「你醒了?」
「你在家?」
兩人異口同聲道。
「謝謝你。」最終還是上官姬辰當先開口。
「謝謝倒是不用了,怎麼說,咱們也算是同門師兄妹。不過,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你身上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楚遲正色道。
「這……能先給我點吃的麼,我好餓。」上官姬辰說道。
「你先到床上去吧,醫生囑咐,近期,你最好不要做劇烈的運動。」楚遲點了點頭,囑咐了一句後,轉身離開,不多時,已經端著碗稀飯走了回來。
「用我餵你麼?」楚遲雖然這麼說,看他那架勢,估計也就是客氣一下,因為碗早已經被他放到了床頭的桌子上。
「不用了。」上官姬辰實在沒力氣跟楚遲貧,自顧的端起稀飯,慢慢的吃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虛弱的緣故,她吃的很慢,甚至看上去有些吃力。
「其實有些事,你知道了未必是件好事。」終於,上官姬辰放下了碗筷,慢悠悠道。
「如果是國家機密的話,你就不用說了。」楚遲想想也是,說著就準備起身離開。
「不是機密,是我個人的事情。早在上一次跟你告別的時候,我已經脫離了國家編製了。」上官姬辰解釋道。
「脫離?」楚遲一愣。
「嗯。」上官姬辰點頭,顯然沒有解釋的想法。
「這次受傷是我個人行為。」上官姬辰似乎想到了某些事情,眼神不由一暗。
「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楚遲不願對方為難,人都有好奇心,只不過看能否克制而已,楚遲的自制能力顯然不錯。
「呵,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以前我有一個搭檔。我們從十五歲時就在一起了,共同訓練,共同執行任務。加上我們兩人的家世,如果不出意外,我們倆的結合將順理成章……」上官姬辰說到這一頓,表情更是一片淒然。
楚遲不傻,已經猜到,肯定是出現意外了。
良久之後,上官姬辰才調整好了情緒。
「三年前,我們倆再次執行任務,是去日本,去的時候是兩個人,而回來的只有我一個。任務完成了,但在撤退的時候,我們遭到了忍者的追擊,為了掩護我離開,他永遠的留在了那個島國。」說到這,上官姬辰那一向堅定冷漠的眼眸已經被淚水所打濕。
「我一直想要為他報仇,但因為身份的緣故,我不能將個人情感加諸到國家利益之上,於是,我忍了,為的就是某一天能夠完成自己的使命,然後去尋仇。」上官姬辰突然笑了,「終於,當我完成國家交給我的最後一次任務時,我解脫了,也終於有時間能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上次跟你告別之後,我去了日本。暗殺了當時策劃圍追我們的一名右翼份子,搗毀了他所創建的忍者部,或許是動作太大了,引來了日本特工的注意,一直追殺我到了美國。」
「我只問你,麻煩解決了麼?」楚遲說著,眼神中卻放射出駭人的精芒,他怕麻煩,如果上官姬辰的麻煩沒有解決的話,為了自身的安危,他甚至不會拒絕親自出手。
楚遲沒殺過人,他雖然會些武功,但跟上官姬辰比,顯然還差了不少,但別忘記,這裡是美國,在美國,很多事情都可以用錢去解決的,比如僱傭殺手。
而剛好,楚遲還真認識一些渠道,比如某些僱傭兵。
「如果沒有解決,我敢到你這來麼?」上官姬辰的話,卻讓楚遲大鬆了一口氣。
「跟蹤我的那幾個日本特工,已經被我解決了,而付出的代價就是這裡。」上官姬辰指了指身上的傷。
「而且一旦這根線索斷了,即便是日本政府,也不敢在美國的地盤上太過放肆,加上之前所受到的巨大的損失,最後的結構只能是偃旗息鼓。放心吧,不會牽扯到你的。」上官姬辰說道。
「哦,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在我這養傷吧。」楚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眼看時間不早了,就準備起身去球館,今天晚上還有一場比賽呢。
「楚。」就在這時,上官姬辰突然叫住了楚遲。
「還有什麼事麼?」楚遲問道。
「雖然有些難以啟口,但情勢所迫。我能在你這混口飯吃麼?」上官姬辰的話讓楚遲一愣,她這是什麼意思。
「你沒開玩笑吧,我就怕自己這廟小了點,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哦。」楚遲還記得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似乎這女人的身家不比自己少吧。
「我現在已經是淨身出戶了,以前的身家其實更多的是所能調用的國家資源,但現在因為報仇,幾乎把我的所有積蓄全部花光了,甚至可以說,我現在都拿不出10美元來。」上官姬辰那可憐的模樣,讓楚遲一時間也無法確定是真的還是在演戲。
「隨便吧,只要你不給我惹麻煩。」楚遲擺了擺手,既然她想留這,那就留吧,反正不過是一張嘴的問題,自己還養活的起。
「沒別的事,我就去球隊了。冰箱裡還有些食物,你要是餓了,就自己動手吧,要不,直接叫外賣還行,這些天,林薇跟兒子回國了,估計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家裡的保姆因為你的緣故,也讓我辭退了。所以,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力更生了。你應該會做飯吧?網不少字」楚遲離開前,還不忘問道。
「嗯,沒問題,你忙你的去吧。」上官姬辰點了點頭,笑話,作為一名優秀的特工,生存能力顯然是極強的,至於做飯,別說是中餐,就連法國大餐,她都會做,前提是有食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