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
聲音熟悉而又陌生,帶著些許的傷感,嗟歎之中,似乎有種魔力,直達人心。
楚遲只感覺喉嚨彷彿被什麼東西死死的卡住,再也發不出絲毫的聲音來。
沉默……
或許感覺到了什麼,電話那頭傳來輕微的抽泣之聲。
「新、新年快樂……還有,對、對不起。」這一刻,楚遲的嘴巴笨拙的彷彿剛學會說話的嬰兒。
默默的抽泣最終演變成了嚎啕大哭,悲痛欲絕的情愫在這一刻,徹底的發洩。
楚遲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無比的痛,這算是對自己輕狂的懲罰麼?
怪誰,除了自己,還能怪誰?
「遲……我、我想你了。」哭聲中的哀切並不清晰,但聽出楚遲的耳中,內心卻掀起滔天的衝動。
「你在哪,我馬上就去找你。」楚遲幾乎想都沒想的脫口而出。
……
走出包間的楚遲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勃勃興致,一個人龜縮到無人的角落中,自酌自飲,從來都很自律的他,喝多了,更是失態了。
說不清是酒水還是淚水,又或者兩者兼而有之,流進口中,刺激的喉嚨,撕裂般的疼痛。
「嗨,帥哥,一個人是不是特空虛、寂寞啊。」柔媚的聲音突然響起,不知何時,一身性感的海蒂爾出現在身前,隨後毫無淑女形象的一屁股坐到了楚遲的身邊,一把摟過楚遲的脖子。
「要不要找個地方,幫你發洩一下啊。」海蒂爾用一種極為挑逗的語氣,對著楚遲的耳畔吹氣連連,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酒味,很能刺激男人的荷爾蒙。
「發騷的話,去找鴨。」楚遲不假顏色的說完,又自顧的將杯中的酒飲盡。
「呀,看來,你還真有心事啊,感情上的對不對?嘿嘿,姐姐可是過來人,告訴我一下,或許能幫你出謀劃策呢?」海蒂爾毫不介意楚遲的冷淡,依舊滿臉八卦的追問道。
「真想聽?」楚遲轉身臉來,口中噴射出濃濃的酒精味道。
海蒂爾當即滿眼放光的點了點頭。
「我剛才一直再想,像你這種年近三十的老處女,平時都是怎麼解決自我需要的呢?黃瓜還是茄子,哦,不,我覺得應該是菠蘿,個頭大,還帶刺,應該能給你帶來更強烈的快感。」楚遲狹促著眼睛,揶揄道。
「你,混蛋。」海蒂爾當即變色,不假思索的就將杯中的酒潑了過去。對於已經二十七歲的她來說,處女兩個字就是她的禁忌。
「哈哈,聰明,我tm就是混蛋,來,為你的聰明,咱們乾一杯。」楚遲瘋癲的大笑一聲,甚至顧不上抹去臉上濕噠噠的酒水,將兩人的酒杯重新倒滿之後,向海蒂爾示意了一下,就一飲而盡。
海蒂爾愣住了,自從認識楚遲以來,她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彷彿受了某種巨大的刺激一般,不知為什麼,心裡也是隨之一痛。
「走了。」海蒂爾輕聲說了一聲,不願再待下去,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將自己柔軟的一面表現出來。
「赫蘭小姐,幫我訂一張回國的機票好麼,越快越好。」就在海蒂爾起身剛要離開時,身後傳來楚遲近乎哀求的聲音。
「你要回國,可再過兩天就是全明星週末了,你可是已經進入新秀挑戰賽二年級隊了。」海蒂爾大驚道。
「我會盡快趕來的,如果沒有趕上,你就向外界說,我舊傷復發了,不能參賽,不過一群小孩子的過家家,原本就沒什麼興趣。」楚遲耷拉著昏沉的腦袋說完,直接就歪倒在了沙發上。
「喂,你醒醒,我是你經紀人,不是清道夫,憑什麼每次都讓我給你擦屁股啊。」這下海蒂爾不幹了,猛的推了推楚遲。
「求你了,好麼?我現在真的好難受。」楚遲說著竟然狠狠的捶了自己的腦袋幾下,似乎在表達對自己的憎惡。
「你……好吧。」看到如此,海蒂爾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拒絕他這無理的要求,甚至升起了將這個受傷的孩子抱到懷中撫慰一番的衝動。
「哎,我給林打電話,我看你還是先回家休息吧。」海蒂爾歎息一聲,從口袋中摸出了手機。
深夜時分,在眾人的幫助下,林薇將楚遲塞進了自己的車裡,隨後驅車回家。
「你決定了?」歸途中,林薇突然幽幽歎道。
「其實,你早就知道,對不對?」坐在副駕駛上的楚遲將臉深深的埋進膝蓋中。
「怪我麼?」林薇歉意的問道。
楚遲搖了搖頭,林薇已經付出的夠多了,他如何還忍心怪責,這個世界上,沒有女人是大公無私的,尤其是在感情方面,她能夠接受董筱麥,並不等於說,就能接受更多的女人來分享自己的男人。
「你錯了,我之所以沒告訴你,不是因為嫉妒,而是害怕。害怕,你因為這件事情而分心,無法專注的放到比賽中。事業、愛情,雖然並非絕對的對立,但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而現在這個階段,事業遠比愛情更重要,所以我不希望一切負面的消息影響到你的情緒,希望你能理解。」林薇的話讓楚遲很是感激。
這個女人,用自己的理智一直維護著自己,就像母親那樣,有了她,就彷彿在楚遲前進的路途中點亮了一盞啟明燈,揮去黑暗的迷茫。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楚遲緩緩歪過身子,枕到了林薇的大腿之上,好柔軟,好溫暖。
「謝謝你,薇薇。我愛你。」
「傻樣,我也愛你。」林薇感受到楚遲對自己的依賴,不由的大鬆了一口氣,從方向盤上抽出一隻手,輕柔的撫在了楚遲的腦袋上。
「楚楚,去吧,正好利用這七天的休息時間,去找她吧。我相信,你能處理好的,對麼?」林薇柔聲道。
懷中的楚遲點了點頭。
「媽媽。」
「嗯?」
「今天晚上,我想跟你睡。」
楚遲話音剛落,林薇心頭不由猛跳,因為她已經感覺到,兩隻冰涼的大手,已經穿過了自己的衣擺伸了進去,並且不斷的攀向高處的敏感地帶。
「楚楚,不要,我在開車呢。」林薇的呼吸變得紊亂起來,可楚遲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不得已之下,林薇只能緩緩的將車停到了路邊。
2月的費城,夜晚寒風陣陣,可此時,在黝黑夜空下,一輛停靠在路邊的奔馳suv內,卻是春意盎然,整輛車都開始劇烈的顫動起來,時而上下晃動,時而左右搖擺,一聲聲蝕骨的粗喘嬌吟之聲,不時的從車內傳出,羞的夜空中掛著的圓月,都不好意思的鑽進了雲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