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雨沫跳下床,凝如脂玉的赤/裸雙足踩在意大利進口的精緻長毛地毯上,隨手抓了貴妃椅上的一件白色絲質睡袍披在身上,雙手攏緊胸口,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門。
樓下的拍門聲還在繼續,西雨沫走到旋轉樓梯上的時候,藉著廳門外的路燈,看到廳門上兩道纏/綿在一起的身影。
她小小的身影愣了兩秒,心臟隨即抽痛起來。
即使沒看到外面的人,她也知道,那果然是她的丈夫蒼暮之,而另一個身影,自然是一個女人。結婚三個月,她只見過他四次面,除了第一次是他們的婚禮,後面的三次,他則是帶了三個不同的女人回來這裡。
今晚,他又是帶了第四個女人來這裡嗎?
西雨沫苦笑兩秒,在催促的拍門聲中疾步走去拉開廳門。
門外的冷風吹拂進來,捲起了西雨沫身上的絲質睡袍,空氣中還瀰漫著濃郁的酒氣。
「怎麼這麼久才來開門?」蒼暮之高大的身影倚在門邊,雙眉擰緊,但是眉宇之間的英氣卻讓人無法轉移視線。灰白色的襯衫包裹著他英挺的身姿,襯衫的扣子鬆開了兩顆,而且暗格子的精細領帶歪歪扭扭的耷拉在他的領口,但是卻無損他那高貴霸氣的氣質。
西雨沫嚥下想要勸誡他不要喝酒的話,努力撐起笑容忽略他語氣中的敵意,卻聽到他身邊的溫和聲音響起。
「蒼少,外面好冷,我們還是進去吧。」嬌滴滴的聲音,帶著撒嬌的味道。女人一雙畫得精細煙熏妝的眼睛,一眨不眨的調/戲著蒼暮之。
「好。」蒼暮之淡笑著摟著女人,不同於跟西雨沫說話的冰冷語調,此時的蒼暮之似乎愛極了他懷裡的女人,溫和的笑著,任由水蛇般的身姿交/纏著他一步步的走上了樓。
女人靠在蒼暮之的懷裡,得意的回頭看了西雨沫一眼,看看這個空有蒼太太之名卻無蒼太太之實的女人,希望從西雨沫的臉上看到受傷和痛苦。但是她顯然是失望了——
走廊上的燈光折射在西雨沫的臉上,她的表情始終是平淡的,一抹淡淡的微笑,沒有羨慕沒有嫉妒沒有恨,甚至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但是,女人卻有著濃濃的羨慕嫉妒恨。一甩頭,她更窩進蒼暮之的懷裡,尋求著安慰。
是的,西雨沫是美麗的,美得讓她震驚。雪白的絲質睡袍穿在西雨沫的身上,更是襯得她的肌膚細緻晶瑩,毫無瑕疵的臉上,甚至看不到一丁點兒的毛孔,更別提什麼上妝的痕跡了……
等到兩人走上了樓,西雨沫卸下冷漠,站在敞開的門廳裡,一種無力感從她的腳底湧了上來。冷風拂入感覺到寒冷了,她才關上廳門,阻擋住門外那一股股捲起的狂風。抬眼看看樓上,再轉眼看向客廳裡的進口沙發,她知道,今夜她注定是要在沙發上過夜了。
蒼暮之每每帶女人回來,總是會霸佔了她的床,前兩次她還會低聲的說兩句,請他們回到他自己的房間,但是回應她的除了是那更加淫/靡的叫聲外,她才發現自己的徒勞無功。她明白,他就是想要報復她,希望她難受難堪而已。到底要怎麼做,她才能夠得到記憶中的蒼暮之?
窩在沙發裡,西雨沫的腦子裡又開始充斥著過往的種種,有噩夢,有歡欣,那些事情,忽清晰忽模糊的浮現著,一幕幕的像是電影一般在快速播放,她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沉入了夢鄉。
「起來——快給我起來——」身下的沙發忽然的被人踹了一腳,西雨沫被驚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