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秋織對千乘默的言語自是好奇,她指尖緊揪著男人的手臂,道:「快把所有的事情原委都告訴我。」
「半年前,伊森想在庸城直接剷除藍伯特,只可惜了藍伯特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他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是被藍伯特反咬了一口。後來,他被藍伯特帶回荷蘭去囚禁了,現在伊森已經沒有能力與他鬥爭。」千乘默淺淡地笑了一下:「我有點變相地在想,這樣就算是報了他之前欺負你的仇,還是挺不錯的!」
「你真是太壞心眼了。」看著那個臉上積聚著腹黑笑容的男人,俞秋織翻了記白眼:「居然利用藍伯特來對付伊森。」
「你是不是還想到其他事情了?」千乘默看著她那清亮的眼睛,寵溺地道:「告訴我。」
俞秋織撅了一下嘴,輕哼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裡面的蛔蟲,怎麼會知道你在想什麼。」
千乘默點了一下她的額頭:「真不知道?」
被他那直勾勾的目光看得有點和心虛,俞秋織吐吐舌頭,無奈道:「好吧,我猜猜好了……」
她頓了頓,吐了口氣,才道:「你不是怕秦修揚還想要對付我們,所以把江衡引走,讓他也跟著走吧?」
「喔?」千乘默有些意外地看著她。
「蕭蕭,是不是藍伯特的人?」俞秋織抬著眉眼,與男人眸光的視線對上:「她是不是藍伯特故意派到我身邊的?」
「秋織——」千乘默有些意外地看著她:「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很記得之前在醫院她提醒我的話。」俞秋織闔了一下眸子:「當時她提醒我,當天晚上可能會有人想讓我出事。而那個時候,伊森與藍伯特之間的較量我是被牽涉在其中的。以蕭蕭本身的職業,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記者,知道那些事情不是很奇怪嗎?但我想後來她隨我一起跟著秦修揚走,必是真的關心我……以致於後來她心裡可能對我有一點愧疚,為我做了許多事情。她能夠脫離藍伯特的控制,一定也是因為有秦修揚和江衡在當中干涉。但蕭蕭現在是清白自由的了,對嗎?」
「沒想到你這腦瓜子還能夠想到這些事情。」千乘默舒了口氣,掌心沿著她的髮絲摸了摸,道:「你說得沒錯,事情就是你所想的那樣。不過……她能夠脫離藍伯特,並不僅僅是因為江衡與秦修揚在與他周-旋,更多的是因為我大哥的干涉。」
他說起這個,俞秋織的心裡便一悸。
那天她差點出事,千乘寺的確也是著重提醒過她的。她不會忘記,他在她的手心裡寫了一個「殺」字!所以,千乘寺介入這件事情裡,也不是什麼奇怪的。
「秋織,其實我大哥跟江衡……」千乘默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道:「他們之間也有許多糾纏。」
「啊?」乍聞他這樣的言辭,俞秋織一驚,失聲道:「怎麼可能?」
「我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當年他娶了我大哥的母親,但在外面又不知道招惹了多少女人,所以我大媽臨走的時候,請求我父親讓大哥回了江家接受培訓,後來我大哥就順其自然地接管了江家的事業。不過,當年江家還有一個流放在外的私-生女,因為她見不得光的身份,所以段家當年始終不肯接納那位女子,她也就是江衡的母親,我大哥的姑姑。這事情,是在我大哥的姑姑去世以後才被提出來的,所以我大哥一直都覺得虧欠了江衡,想要補償他。而段崇之在他兒子與媳婦都過世以後,也一直都想要尋回江衡,無奈江衡脾氣極倔,一直都不願意與回來。他從小被囑托在荷蘭,是在那邊成長起來的,跟伊森的關係也密切,也許是把那裡當成他自己的家了吧!只是,緣分可能就是那麼的奇妙,當年被段崇之收養的孫女段紫熒在出國留學的時候正巧跟江衡相遇相愛了。只是,段紫熒當時周-旋在幾個男人之中,總是猶豫不定的,所以她不慎捲入了伊森與藍伯特的鬥爭中成為了犧牲品!伊森一直都不願意江衡的心屬別人的,就想了個辦法讓藍伯特與段紫熒上-床,這件事情對江衡的打擊很大,於是他選擇了離開荷蘭皇族回到庸城。但怎麼會想到,原來段紫熒就偏偏是他一直都不願意往來的段家的孫女兒——」
原來有些事情兜兜轉轉,終究是沒有辦法逃脫一個「劫」字的。
俞秋織頭顱往著男人的肩膀靠去,聲音透露著一絲無奈:「我真沒有想到,原來你竟然還如此的良心用苦。你讓江衡與段紫熒都再回去荷蘭,就是想讓他們與伊森還有藍伯特真正面對所有的問題,把它全部都解決掉是嗎?」
「至少讓他們弄清楚自己想要什麼,而且,我大哥現在也過去幫忙了。」千乘默摟抱著她,笑得jian-狡:「這樣一來,再沒有任何人會打擾我們了。」svil。
俞秋織對他的言語直翻白眼。
看來,還真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了!
這個男人,只要是利於他的,什麼都幹得出來。
她撇了一下唇,輕輕哼道:「千乘默,就算你把所有的人都支走了,也別指望能夠悠然自在。你不要忘記了,你脊椎的腫瘤就算是良性,也還是要動手術。到時候……」
「你對我沒有信心嗎?」千乘默指尖沿著她的臉頰輕輕捏了一下:「我可是發了誓一定要一輩子守護你的!」
「你羞不羞。」眼角餘光不由自主地瞄了一眼前方的後視鏡,深怕千乘默的幼稚舉止被唐劍看了去,會惹得那人取笑。
千乘默卻捧了她的臉,直接吻了下去。
「喂……」
後話,被千乘默完全封住。
俞秋織知道自己拗他不過,也懶得去管了,今天折騰了一天,她早就已經精疲力竭,哪裡還有力氣抗爭於他。
千乘默吻得高興,就像小狗一樣蹭著親了很久,直到女子的唇瓣紅腫為止。
俞秋織看著他眉開眼笑的模樣,心裡也是極高興的。
他們的生活,終於可以見晴天了——
除了還要擔憂他的手術——
——————
俞秋織一回家便奔去看孩子了,千乘默便靠著沙發落了座。
唐劍駐足一旁,臉上凝帶著一絲憂慮之色,但卻沒有說話。
「有話就說吧!」就算沒有看他,千乘默也好像額頭長了眼睛一樣得悉他的心情似的:「對我還需要這樣戰戰兢兢的嗎?」
「默少,你為什麼跟少夫人說你的腫瘤是良-xing?」唐劍似是歎息一聲:「我知道你是不希望少夫人擔心,但這件事情萬一瞞不過去,只怕少夫人會——」
「這件事情我自有主張,你去吧,跟歐陽商量一下動手術的事情再向我報告。」千乘默擺了擺手,淡聲道:「只要小心一點,秋織是不會知道的。」與情特要。
唐劍見他神色有些不耐,不好再說些什麼,應了一聲「是」便退了出去。
千乘默闔了眼皮,指尖沿著太陽-xue位置壓了壓下去。
對那女子說謊,純屬是不願意她再擔憂。她有產後抑鬱症這件事情讓他很擔心,他怕她病情會加重。而他的手術,在盡量地往後拖。他希望在手術之前,她能夠把抑鬱症給治好。這樣一來,萬一他真的出什麼事,她也可以好好的——
「千乘默。」屋內,女子突然大聲叫喚他。
「怎麼了?」男人立即從沙發上蹦起,衝去推開了寶寶的房門。
俞秋織正抱著孩子,對他笑了笑,道:「我突然才想起來,我們的孩子不能夠一直叫寶貝啊,你該給他起個名字吧?」
千乘默走到她身邊輕輕摟著她,眸光沿著她懷裡那睜著大眼睛來回打量著他們的小傢伙,道:「如果我們不在彼此身邊,那麼就用一份思念來繼續著生活。所以,我們就叫他千乘憶吧!」
「千乘憶?」俞秋織揚了揚眉,很快便嫣然一笑:「好,就叫他千乘憶好了!」
她的手,突然探了出去握住男人的尾指,輕輕柔柔地道:「我們從雲來酒店突然逃走,那些人會不會找來的?」
「你是怕,他們會強行把你帶走?」千乘默反手握住她:「不用擔心,在我千乘默的地盤,他們還不敢亂來的。」
「我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但是……他們不是代表著一個國家一個政權嗎?如果他們要用強硬手段,那我們該怎麼辦?」俞秋織眼裡湧出一層沉暗的憂慮光芒:「我怕——」
「不用擔心。」千乘默低頭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你不僅有我,現在,家裡人也是很支持我們的。」
俞秋織不解地看著他。
千乘默指尖沿著她的腦瓜子輕輕地戳了一下:「小傻瓜,你怎麼就變笨了?畢竟你現在貴為一國公主,千乘家那些老古董,對你肯定就會改觀了。到時候,他們必然會死皮賴臉都不讓你走了。」
「原來我還有這個價值啊!」
「我要的不是你這個價值,是你跟憶兒都在我身邊。」千乘默伸手輕輕地彈了一下千乘憶的臉蛋兒:「有你和孩子陪著我,我的世界才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