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男人也是用這樣的方式去對待女子的,那個時候她會奮力抗爭,便像她剛才一樣,然則,這一回,當他的唇舌沿著她的嘴裡深入探索進去時候,俞秋織卻一動不動。
她只睜大眼睛,幽幽盯著他的眼瞳裡,有抹嘲諷的亮光折射了出來。
千乘默被她看得心裡微沉,他微微偏開了臉,不解地看著她。
「千乘默,你現在想要的是什麼?」俞秋織咧了一下唇瓣,聲音裡透露著冷漠與嘲弄:「這身子,你還喜歡?想要,你就要吧,反正你一向都喜歡用強的。」
「不是那樣。」聽著她聲音裡的淡漠與冷然,千乘默急速地開口:「秋織,我想要的並不是那些。」
「想要我的心?」俞秋織嘴角的弧度不免擴張開去,可見那笑紋裡透露著的譏諷。
千乘默擰緊了眉,因她這般態度心裡酸澀,道:「秋織,聽我說……」
眸光,接觸到女子那幽冷地凝睇著他的眼神,他整個人便癟了,後續接續不上。
「說啊!」俞秋織低嗤一笑:「你想說什麼?」
「我承認之前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對,但我希望你能夠明白,現在我不能失去你!」千乘默指尖輕撫過她的臉頰,低聲道:「秋織,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不好!」俞秋織毫不猶豫地拒絕:「不是你不能失去我,我便一定要原諒你的。我現在不需要你,更加不願意被你糾纏不清!如果你真的覺得是為我好,那麼請你放開我!否則,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這不可能!」千乘默陰沉了臉色,咬牙道:「秋織……」
「既然你要做不可能的事情,那我也告訴你,想要我給你機會,不可能!」
她後面三個字鏗鏘有力,好似是打定了主意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千乘默被她這般態度傷著,有些挫敗地頹廢坐在一旁,幽幽看著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為好。
俞秋織卻伸腳往著他的腰側用力一踹,從床榻上跳了下去。
「俞秋織,我絕對不會就這樣算了的!」這一次,千乘默雖然沒有攔她,卻在後面信誓旦旦地開口承諾:「我一定會讓你重新回到我身邊來!」
「做夢!」俞秋織只留給他一個遠去的背影以及冷涼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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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苑居。
自從千乘寺搬離這裡後,其實他們兄弟三人鮮少共聚在此處。這時他們一併坐於別墅頂樓的陽台上,暗夜裡的月光,把他們欣碩身影坐在一起的場景襯托得極其美好。
千乘御端著酒杯,眸眼深深地凝睇著對面正喝著悶酒的男人,斜挑起濃眉瞟了千乘寺一眼,瞳仁裡積聚了一抹疑惑的亮光。
「因為秋織心事重重?」與他視線交碰,千乘款眉目淡揚,傾身給千乘默的酒杯加酒時候低聲詢問:「她還沒有原諒你?」
「沒有。」千乘默淡而無味地應了一聲。
自從那天他與俞秋織各自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以後,那女子便出了院。這幾天,她一直都宿居於江衡那邊。不知道江衡那傢伙到底從哪裡擠出來的太空時間,竟然一直都陪著她沒有出門。最重要的是,他造訪了他們數次,竟然都被拒於門外。江衡的理由正當得很,說俞秋織與孩子都要適應彼此的存在。他本想用強的,但歐陽錦卻告訴他,產後抑鬱症的患者最忌諱別人對她不尊重,這樣可能會引起反效果,所以他就只能夠憋悶著什麼事情都不去做。
聽聞他的言語,千乘御不由發出了低低的哼笑聲音。
「笑屁啊?」千乘默不悅瞪他一眼,手裡的紅酒便往他潑過去。
「二哥,不帶你這樣的。」千乘御偏身避了,嘴角彎出來的弧度甚是張揚:「當初你壓迫我去接管跨世紀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鬱悶嗎?現在你自己來感受一下這種心情,不是很好嗎?」
只換來千乘默一聲冷哼。
千乘寺眉眼橫斜,若有所思地道:「阿御,當初你是怎麼決定成全他們的?」
這個問題有些突兀,理應不該是千乘寺問起的,經由他這麼一說,千乘默與千乘寺都一併愣了一下。
良久,千乘御才苦澀笑道:「江衡都失敗了,我爭取有用嗎?秋織的一顆心可都是撲到了二哥身上,而且,二哥後來的表現還不錯。東方緒跟我說了,二哥好像為秋織放棄了帝國油田的30%股份。如果換作是我,說起千乘家的跨世紀集團,該是做不出來的。」
因為,那不是屬於他自己而是整個千乘家的——
這就是他與千乘默的不同,他放棄不了的東西,千乘默可以!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遇上真正令你想要付出的那個人。」千乘寺瞳眸上揚,神色皚皚地盯著千乘默:「阿默,你想要挽回秋織的心,並非沒有辦法,關鍵是看你自己的表現而已。在我看來,她的心是一直都放在你身上的。」
「大哥要幫我?」千乘默眼睛一亮,一掃之前的頹敗,饒有興趣地道:「有什麼辦法?」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千乘寺不疾不徐地吐出幾個字。
千乘默一臉黑線,微惱道:「屁話!」
千乘寺聳聳肩,站了起身:「你們聊,我先下去了。」
「大哥,我也去。」千乘御同樣霍然而起,對著千乘默擺了擺手:「二哥,你自己好好努力!」
「靠,你們算什麼兄弟?」千乘默立即站起伸手攔住他們:「不是說幫我想辦法的嗎?」
「機會是你自己去把握的,妻子也該由你自己去追。如果她不原諒你,你便好好跟她耗下去,總會有機會的。」千乘寺輕撇了一下唇,淡而無味道:「別丟我們千乘家的臉。」
言語未落,便已經一推他的胸-膛,大步流星地往著樓梯口走了過去。
千乘御自然跟上。
千乘默一踢椅子,把手裡的酒杯往陽台外面丟了出去。
進入閣樓時候回首看到他那等動作,千乘御悶哼一笑,玩味地道:「大哥,二哥現在挺可憐的,你為什麼不幫他?」
「從小到大,我們遇上任何困難,通常都只能夠自己解決不是吧?」千乘寺聲音裡沒半分憐惜。
「大哥認為二哥最後能否追回秋織?」
「他追不回,你要不要試試?」
「大哥不怕千乘家的聲譽被毀壞?」
「怕的應該是你們。」
千乘御翻了記白眼:「大哥,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千乘寺沒理他,加快了腳步往著階梯踩下去。
「大哥!」千乘御急速跟上:「你說二哥用什麼辦法去追秋織最好?」
「當然是從孩子下手了,也可以通過她的朋友們下手。」
「剛才你為什麼不跟二哥說?」
「活該他受點罪……」
千乘御囧了,頓住腳步看著男人的後背,一時思緒萬千。
未料,前面那男人也回了首,淡淡瞥他一眼:「不許提醒他!」
「就算我不提醒,二哥極可能也會想到這個辦法的。」
「通常他亂起來的時候,就會成為當局者迷的那個人。」
「所以,只要有人提點一下,二哥肯定會明白?」
「嗯。」
「大哥,這樣對二哥,你有什麼好處?」
千乘寺唇瓣一勾,難得地有抹笑意從他的臉頰上滑過,那腹黑的表情,卻極之迷人:「千乘家很久沒有人鬧笑話了,熱鬧一下也不錯。」
千乘御冷汗涔涔。
幸好,大哥算計的對象不是他——到到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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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錦被千乘默煩得有點抓狂。
他早上在手術室裡呆了三、四個小時,剛回到辦公室想休息一下,卻被這位大少爺給纏上了。那人好似是存心來折磨他的,不斷追問他如何去治理產後抑鬱症的問題。他給他解釋了一大輪,但最終有一個難題千乘默解決不了。
關鍵是怎麼讓俞秋織見他。
歐陽錦對此表示無能為力,他掌心撐著額頭,看著對面那男人陰冷著臉色看他,無奈地攤開了雙臂,道:「默少,求你行行好,放過我吧,我真的想像不出來到底怎麼幫你。」
「馬上去研究,怎麼才能讓她我。」千乘默不可理喻地道。
「你可以帶人硬闖!」
「不是你說不能嚇著她嗎?」
「那你就去江衡的門前跪個三天三夜,我相信以秋織的善良,必然會忍不住出來見你的。」
千乘默眉宇一抬,挑著眼皮道:「這個方法真管用?」
「應該可以。」歐陽錦想不到自己隨意說出來的建議千乘默竟然好像要當真,不免有些意外:「默少,你不會真的去跪吧?」
那樣,不怕丟臉啊?
千乘默點了點頭:「嗯。」
歐陽錦差點沒吐血。
什麼時候,他默少爺的智商竟然差到這個程度了?
「我不想再用強的。」千乘默站了起身:「我先走了。」
「等一下。」看著他拉門要離開,歐陽錦一時心軟喚住了他。
「嗯?」千乘默轉過臉看他。rrqk。
「其實,我還有辦法。」
千乘默便咧唇淡淡一笑。
他便知道,這個方法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