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突發的狀況嚇了一驚,俞秋織甚至都來不及反應去保護自己,她只是僵硬了整個身子,眼睜睜地看著它猛地往自己身上襲來。
然則,她沒有料想到的是,一道高大的身影在第一時間擋到了她身上——
男人低沉的悶哼從耳畔掠過以後,俞秋織方才回過神來。
千乘默反應神速,在支架倒下來之前以他自己的身子為她擋了災!
看著男人那緊蹙著的濃眉微微蠕動著,看起來如同毛毛蟲一樣,她的心莫名地被一股暖流侵佔,耳根也好像燒起來一樣變得有些發熱——
「**!」感受到身下與自己胸膛緊貼著那女子柔軟的身子,低咒聲響從千乘默唇瓣逸出。
讓那支架砸到她臉上,讓她也嘗試一下臉頰被縫幾針的滋味不正是對她侍候不好瞳瞳最好的懲罰麼?為什麼他卻要突發懂事以來就沒有利用過的善心來做這種多餘的事情,她受不受傷跟他有什麼關係?
他大掌猛地把那插在女子手腕位置的輸液針管扯開,正眼凝視著那張近在咫尺的秀美臉龐,察覺到女子以呆滯的目光盯著他,漂亮的眼瞼不由自主地慢慢地瞇起:「看夠沒有?」
聽著他淡漠的聲線,加之他那冷峻的神色,俞秋織眼皮輕垂,迅速偏開了臉,氣息微喘:「你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了。」
的確,縱是平日她無恙,男人的重力都並非她能夠承受得住的,更何況如今她還處於病弱的狀態中呢!
手肘推開了壓在後背的支架,千乘默冷哼一聲:「你覺得這應該是你對救命恩人所說的話?」
「我沒讓你救我。」心存的那一點點感激因為他高傲的態度迅速消散,俞秋織平放在地板上的雙手慢慢握成拳頭:「你先起來吧。」
她是真的快無法呼吸了。
這時候的她倔強而傲嬌,與剛才對他表現出的那種害怕完全不在同一個檔次。
千乘默低聲嗤笑,非但沒有依她話語去做,反倒手臂一伸,以指尖壓制住女子的顎骨冷聲道:「俞秋織,這才是真正的你對嗎?在人前裝無辜,事實上,你不過只是想利用自己柔弱的外表來博取別人的同情!」
即便從來都沒有過這種念頭,可聽著他如是質問,俞秋織還是忍不住說了反話:「既然二少爺已經認定我是這樣的人,又何必多此一問?」
「你——」她那好像是理所當然一般的言語令千乘默臉色驟然濃郁,他指腹的力量猛地增大,看著女子眉心皺緊,才冷笑道:「俞秋織,你真是虛偽到讓人噁心。」
「那就離我遠點!」不知哪來的勇氣,俞秋織不待他話音落下便直截了當地給予了男人最強硬的反擊。
她那股張揚的氣勢令千乘默瞳仁一暗。
感覺他眼底劃出那絲流光強烈到幾乎能夠把她吞噬,俞秋織的氣息開始變得孱弱,然則她的心臟卻跳得更急了。她唇瓣很勉強地咧出一記弧度,才想為自己剛才魯莽的行為圓場,卻不意在這個瞬間,男人的臉龐卻遽地靠近,她尚且不明白他意圖何為,嘴唇已較對方給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