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千乘剛的惡人先告狀策略好像很成功,因為甄明惠在接觸到俞秋織的目光後,眉眼反倒是一沉,冰冷的雙眸泛著寒意,似乎只想冷眼旁觀,無意插手此事。
「老夫人!」俞秋織張啟著唇瓣低喚,試圖努力辯解千乘剛對她說出的那些冤枉字詞。
「俞秋織!」千乘剛連忙喝斥住她:「你這個小婊-子,跟你媽一樣都是個淫-蕩不堪的女人!現在人證物證都有了,你還想抵賴嗎?」
他言語下流,絲毫沒有察看到甄明惠眼底那抹陰霾之色。
而他這些話,正巧讓俞秋織心裡那根刺兒越扎越深。眼角餘光掃到俞鶯的臉色大變後,她心裡隱忍已久的怒火猛地提升而起,於是便無懼地抬起臉,雙眸冷冷地盯著千乘剛道:「二先生,你所指的人證物證,完全都是不成立的!」
「為什麼不成立?你媽就是人證,剛才她也叫你認錯了的!這些照片就是物證,如果你不是想勾引我,就不會想靠近我。」
「二先生,你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俞秋織聲音有些尖銳,霍地站了起身,冷眼凝視著千乘剛一聲嗤笑,道:「這整個雅苑居所有人都知道你才是那個真正玩世不恭,吃喝玩樂嫖賭樣樣俱全的二世祖,你沒有資格這樣來侮辱我們!如果你不姓千乘,連垃圾都不如……」
「夠了!」對俞秋織那犀利的反駁,馬秀真發出了冷沉的兩個字打斷她。
在雅苑居住了二十多年,她察顏觀色的本領早便鍛煉到爐火純青,雖然甄明惠表面上對此事漠不關心,可她作為雅苑居的大家長,在過去數十年撐起整個千乘家族,絕對是個厲害人物。是以,剛才她在偷偷瞟到甄明惠眼底閃過一絲銳利的光線時,適時阻止了俞秋織那憤慨的話語。
這小丫頭,剛剛進屋的時候明明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想不到發起飆來竟然敢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千乘家的成員再如何不堪,怎麼也輪不到她這麼一個小女傭來批評吧?這讓老夫人的臉面往哪裡放?
剛才脫口而出的那些話語,絕對是俞秋織往日不曾說過的,可能是因為一時心煩,心裡積壓了多年的情緒瞬時尋覓到了引火點,所以俞秋織終於還是爆發了——
如今,聽著馬秀真的低斥,她的腦子一冷,開始暗暗悔恨起來。
明明不該把自己最強勢的這一面表現出來的,可聽到有人侮辱俞鶯的時候,最終還是沒忍下來。這一次,只怕她與俞鶯都沒有辦法再在雅苑居呆下去了……
這樣一來,她們可能會無家可歸!
「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這樣肆無忌憚對千乘家的人評頭論足的。」馬秀真神色陰沉,輕哼一聲:「俞鶯,看來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想反了是不是?」
「夫人,對不起,她還小,不懂事,請你不要生氣。」俞鶯急急地揮了一下手,轉身伸手扯著俞秋織的衣角使力一揪,把她重新按壓回地板上跪著,往她的額頭狠狠地揮打過去一馬,斥道:「死丫頭,你不認錯還在這裡吱吱喳喳的胡說八道,看我怎麼收拾你!」
「把她交給我收拾吧!」一道清冷的聲線忽然淡淡響起,男人原本端坐著的筆直腰身遽地往前微傾,伸手握住了俞秋織纖細的腕位便往他身邊使力一扯,讓她跌到了他的腳下:「俞秋織……我們的賬,也該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