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青牧比慕祈風還要打上幾個月,如今是國公府裡面最讓人頭痛的人物。雖然沒娶正妻,可是身邊也有不少侍妾,而且整個人吊兒郎當的。初舞對他印象不太深,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所以現在也沒辦法給她出主意。還是等慕祈風回來,好好問他一下吧。
兩個人走到正房給慕夫人請安,卻發現已經有人在她們之前到了。慕夫人對於侯爺的姬妾十分厭惡,甚至連表面功夫也不想做一下,平時是不允許她們隨意出入正房的,連請安都省了。雖然慕夫人不得侯爺的寵愛,可是卻深得老侯爺的信任,掌握著侯府的財政大權,那些姬妾們也不敢太放肆。
今天到正房來的,是那天初舞見過一面的女子,只見她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模樣,容貌卻格外的妖艷動人。初舞知道此人,正是才進府不久,最受侯爺寵愛,也是年紀最小的八姨娘。此時此刻,慕夫人正陰沉著一張臉,而那八姨娘則是挺直了脊樑,把她那纖細的腰身故意凸了出來,語氣嬌怯,眼神卻驕傲得很。
「夫人,昨日大夫已經為婢妾診了脈,如今婢妾已經有了侯爺的骨肉了。」
這明目張膽的炫耀,卻只換來慕夫人的一聲冷笑,她要是會為了那個男人的孩子而生氣,現在也不會依然還是侯府的當家主母,而是早就鬱鬱而終了!這個新入門的小賤人,顯然是還不清楚侯府的情況,以為就憑她肚子裡面的那塊肉就能對自己產生什麼威脅嗎?真是愚蠢的可笑!
「是嗎?那就恭喜八姨娘了,以後我會吩咐廚房,給你添一份菜的。沒什麼事情就先下去吧,本夫人還有事情要忙呢!」淡淡的一句話,頓時讓八姨娘臉上的神色一陣青一陣白。尤其是慕夫人下了逐客令之後,直接對她視若無睹,將目光落在了初舞和慕祈月身上。
「月兒,娘為你準備了明天宴會的衣服,你先去試試。」
「娘,我的衣服夠多了,再說了,我不想去!」慕祈月嘟起嘴,不滿地開口。眼看著房中沒一個人搭理自己,八姨娘跺了跺腳,不甘心地離開了。
慕夫人對初舞也是一樣的視若無睹,不過初舞也並不在乎,看著她對慕祈月掩飾不住的關心,還有因為慕祈月的反對而升起的無奈和惱怒,心裡頗有些感慨羨慕。不過,卻也有一種深深的同情,除了這一雙兒女,慕夫人恐怕已經沒有什麼在乎的了吧?否則的話,也不會這樣死心,任由侯爺胡鬧,生了一大堆的庶子庶女,甚至毫不動容。
「不准胡鬧,你一定要去!」慕夫人開口,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眼神落在了初舞身上,慕夫人再次開口道:「你嫂子也和你一起去,別想躲!」
額、、、、、這怎麼又扯到她身上來了啊?初舞神色微微一滯,不過隨即釋然,算了,反正慕祈月的終身大事,自己若是能幫忙,自然是要幫的。再說了不過是陪她去,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我有些累了,你們先回去吧!」懨懨地開口,慕夫人對著兩人揮了揮手,神色間有些疲憊。也不知道是為了八姨娘,還是為了慕祈月。
「小月,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心裡有人了?」離開了正房,初舞這才慎重地開口。慕祈月臉上的神色微微一變,低下了頭,沒有出聲。在初舞眼中,這也算是一種默認了。
「是韓青牧嗎?」看了看她攪在一起的雙手,初舞輕輕地詢問道:「在海棠女館那次,你之所以冒險跟著趙晴兒一起,是為了去獵場看他吧?」
「傻丫頭,你若是真的喜歡他,直接告訴娘,娘肯定也會同意的。」
「嫂子,你不懂的!我喜歡他有什麼用,那個壞傢伙,風流鬼,根本就看不上我!算了,反正遲早都要嫁人的,還不如聽娘的話,讓她給我找個可靠的男人。」賭氣般地開口,慕祈月眼中有著一絲黯然。
「娘處理這麼一大家子的事情,還有爹爹的風流債,已經夠辛苦了。我不能這麼不孝,讓她更加的難熬。嫂子,以後你好好幫一下娘吧,我知道她現在對你不是很好,可是我相信遲早有一天,娘會接受你的。」
「小月——」
「嫂子,你聽我說,這侯府裡面,也不是那麼平靜的。娘能夠壓制了她們那麼久,無非是因為祖父還在。我爹是個不知事的,在哥哥還沒有承襲爵位之前,未來會發生什麼意外也說不定。以後我嫁出去了,這府裡面能夠幫娘的就只有你了。哥哥不懂怎麼和娘相處,爹多得是美人,根本就不會顧忌娘的感受,其實她也很孤單的。今天那個女人你也看到了,不過是一個賤妾,居然這麼囂張,還不是因為爹爹寵愛她?」
有些憤怒而感傷地開口,慕祈月深吸了一口氣,初舞也沉默了。慕祈月說得對,這侯府,也不是外人看起來那麼光鮮亮麗的。慕夫人才是她的婆母,兩人之間若是生了太多間隙,對誰都不好。
「你放心吧,以後我會好好討好娘,讓她對我轉變看法的。不過,這也需要你幫忙才行哦!」初舞笑了笑,既然已經進了侯府的大門,她就不能再用一個局外人的身份來對待府上的人和事了。
「嫂子,謝謝你!」
回到了風園,初舞剛剛歇下來沒多久,語兒就進來稟報,說是幾位夫人上門拜訪。這次來的不是侯爺的姬妾,而是他的那些庶子們的媳婦了。慕祈風一共有五個庶弟,年紀最小的才八歲,其中二弟和三弟是年紀最長的,相差不過半年,都是十九歲。他們都已經成家立業,雖然在身份上面,那些庶子比不上慕祈風高貴。可是他們的妻子的身份,卻都是來自官宦人家。相比之下,她這個長子嫡媳,反而是幾個妯娌之中最沒有辦法擺上檯面的。
「請她們都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