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昨晚上我和你爹商量好之後擬給你的嫁妝單子,你生母留給你的我們自然不會動,這是你爹給你的填妝,這些東西則是我的一番心意。」
取出一個匣子遞給了初舞,張氏又把嫁妝單子交給了她。入手的沉重,讓她知道裡面的東西絕對價值不菲。初舞打開單子一看,頓時有些微楞。這份嫁妝的確是超乎她想像中的厚,原本娘親留給她的嫁妝就已經夠多了,墨瑄這次也算是對她格外寵愛,珠寶玉器,銀票之類的就不說了,竟然給了她墨府旗下所有生意每年的一分成。除此之外,更把城內買下的一處別院,還有盛京生意最好的墨記酒樓作為嫁妝送給了她!
只要墨府還在,她什麼都不用做,就能每天得到一大筆的銀子。這份嫁妝,足夠她肆無忌憚地揮霍到老死了。
「這些單子只是明面上的一些東西,房契和地契你好好收著,最好別讓外人知道了。所謂財不露白,免得有小人覬覦。我聽說慕夫人對你依然還是有些成見的,等嫁到了侯府,哪怕世子爺在怎麼寵愛你,也不能讓慕夫人下不了台。你是個聰明的好姑娘,知道該怎麼做。我這個做母親的也只能提醒你一下,到了侯府就是別人家的媳婦了,切不能耍什麼小性子、、、、」
張氏拉著初舞的手,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卻都是肺腑之言。自從嫁入墨府,張氏從來都沒有露過紅臉,可謂是一個真正的賢妻。墨瑄也漸漸地接受了她,兩個人之間也和睦起來。如今自己的婚事,基本上也是張氏一手操辦的,不得不說,對於她,初舞是心存感激的。
「母親,謝謝你。」真誠地開口,初舞看著她微微一笑,她相信,墨府以後,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身為當家主母,張氏的事情是最多的,而初舞這個新娘子卻是最閒的人,只需要待在那裡,什麼都不用做。張氏親自為她梳頭綰髮,媒婆則是在為她描眉上妝,開臉。一番折騰之後,終於打扮的妥妥帖帖,蓋上了鮮紅的蓋頭。
隨著眼前一片朦朧,初舞也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在加快,又是緊張又是忐忑。
「舞兒,你先坐在這裡休息一會吧,等新郎官上門親迎的時候,母親就會來接你出去的。」張氏的聲音響了起來,初舞點了點頭,聽著她離去的腳步聲,不由得握緊了雙手。
「大小姐,奴婢給你準備了一碗肉粥,先墊下肚子吧。聽說新娘子一整天都沒有辦法吃東西呢!」語兒輕輕地開口,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肉粥走了過來。聞著那香噴噴的味道,初舞頓時也覺得自己的肚子有些餓了。
剛剛把肉粥吃完,就有丫鬟們急匆匆的腳步聲響了起來:「新姑爺到了,大小姐,夫人讓我們帶您出去呢!」
在語兒和另外一個丫鬟的攙扶下,初舞蓋上了蓋頭走了出去,現在外面天色已經是黃昏了,辟里啪啦的鞭炮聲,顯得格外的熱鬧。沒一會,張氏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舞兒,快來!」
隱隱間覺得自己快要走到了墨府的大門口,手再次被人抓住,這次卻是墨瑄的聲音,此時此刻,他的語氣顯得格外的沉重和複雜。
「舞兒,想到你就要嫁人了,爹的心裡,還真是捨不得。」
「爹——」
初舞的聲音有些哽咽,她從來不知道,在自己大婚這一刻,聽了墨瑄這樣一句話,就忍不住鼻尖一酸,流下淚來。
「好孩子,快去吧,世子爺已經到了!」墨瑄輕聲開口,眼眶也有些微紅。鳶兒,我總算是讓我們的女兒嫁給了一個好人家,這也是我最後能夠補償給你的東西了。世子爺為人很好,舞兒會很幸福的,你就放心吧!
「新郎官來了!」
聽到下人的通報,墨瑄也從門內走了出來,站在門口等待著。
慕祈風坐在掛著紅綢帶的駿馬身上,一襲紅衣倜儻,身姿俊朗不凡,容顏精緻,神采飛揚,引來看熱鬧的人紛紛驚歎艷羨。在他身後跟著吹鑼打鼓的迎親隊伍,提著照亮的燈籠,還有一輛華麗的八人大轎,更加顯得氣勢不凡。臉上掛著怎麼也掩飾不住的燦爛笑容,他瀟灑地翻身躍下了馬。對著身邊道喜的人紛紛拱手作揖,志滿躊惆。身邊的侍衛撥開人群,這才有些迫不及待地朝著墨府門口走去。
對著墨瑄和張氏躬身一拜,慕祈風高聲道:「小婿見過岳父大人!」
將手中的繫上紅綢的大雁遞了過去,慕祈風便跪在了地上,鄭重地對著墨瑄行了稽禮。
「好,好,好!快快起來!」墨瑄滿意地點了點頭,伸手將他扶了起來,就在這時,張氏才把門口的初舞給拉了出來,笑道。
「新娘子出來了!」
當慕祈風看到那一身火紅耀眼的嬌俏身影,眼神就再也無法從她的身上移開。灼熱的目光,似乎要把人給燙傷一般,裡面是散不開的溫柔繾綣。
「舞兒,到了侯府,要孝順公婆,婦事舅姑,如事父母。舅姑之命,勿逆勿怠。不過若是有什麼委屈,也不要忍著,還有墨府呢!」墨瑄開口,嚴厲的目光一直落在慕祈風的身上。
「請岳父大人放心,小婿一定會好好對待舞兒的!」
「女兒不孝,希望爹爹、母親能夠保重身體!」初舞也輕聲開口,心裡卻不由自主的悲傷起來。從現在起,她就再也不可能和墨瑄生活在一起了,哪怕心裡對他的怨恨有很多,可是這一切,也都是因為自己在乎他這個父親啊!對他的孺慕之思,又怎麼可能真的消失。
含淚揮別了墨府,初舞就被媒婆背上了轎子。馬車轱轆,她透過後蓋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漸行漸遠的墨府。看著前方那個高大沉穩的身影,卻也充滿了期待。
娘,女兒終於如願以償,嫁給了心愛的男子。在天上的你,也請放心,女兒以後,一定會更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