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遠侯府的世子,可是叫做慕祈風的?」
墨瑄輕聲開口,腦子裡面似乎有了一些印象。上次舞兒外出,就是被一個看起來俊朗不凡的少年給救了,當時他還對舞兒極為維護。只是沒有想到,那少年竟然會讓人上門提親。鎮遠侯府的世子,這門親事的確是他們墨府這樣的商戶人家不能高攀的。
「雖然是世子爺,不過不知道這提親提的是什麼?我墨瑄的女兒雖然比不上那些權貴之家的小姐,不過,也不會做那些偏房妾侍一流。」
「這個墨老爺你大可放心,鎮遠侯府許的可是正妻之位,不然怎麼說你家小姐是個有福氣的呢!」
花媒婆臉上的神色格外得意,彷彿自己就是鎮遠侯府的人一般。墨府剛剛經歷了這樣一番事情,有人來提親的確是喜事一件,只是這婚事肯定要夫人經手才行,現下夫人剛剛流產,肯定沒有辦法再去管。而自己一個大男人,也不可能著手管這件事情。
「侯府那邊說了,現在大小姐還沒有及笄,因此現在只是先把親事定下來,等大小姐及笄之後再舉行正式的三媒六聘。」花媒婆察言觀色,繼續開口說道。
「實不相瞞,府上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侯府提親的時候又選在年關,這時候的確是有些忙不過來。雖說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過我也要徵求一下我女兒的意見才是。若是花媒婆願意再等一等,我這就把小女叫來一問。」
「這自然是沒有問題,我花媒婆自然也還是要想看一下女方的容貌平行,也好回去給侯府覆命不是?」
「來人啊,去把大小姐請來!」
舞風閣。
初舞正在書房練習書法,沒一會,梁語就走了進來,臉上的神色有些古怪。
「大小姐,老爺叫你去他的書房一趟,奴婢聽說,是有人上門提親來了。」
「什麼?提親?」初舞的手一抖,好好的一副字畫頓時毀掉了。微微地皺起了眉頭,將字畫扔到了一旁的木框裡面,初舞抬起頭看著梁語,「你不是聽錯了吧?」
這種時候來提親?那又會是誰?心中微微一顫,下意識地想到了慕祈風,頓時有些忐忑,也有一些期待。
「這種大事,奴婢怎麼會聽錯?大小姐,你還是準備一下快去吧!」
「哪裡用得著準備什麼,我就這樣去難道不行嗎?」初舞開口,她早上起來才梳妝打扮了一番,更何況,只是去見見媒人,也用不著打扮得多華麗。
施施然地朝著墨瑄的書房走去,輕輕地敲了敲門,「爹,是我。」
「舞兒,進來吧!」
墨瑄的聲音響了起來,初舞推門而近,這才發現房間裡面除了墨瑄之外,多了一個四十多歲,衣著華麗鮮艷的媒婆。初舞對著兩人行了行禮,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見過爹爹,不知爹爹叫舞兒來,所謂何事?」
「舞兒,你過來!」墨瑄招了招手,初舞順從地走了過去,絲毫不管那媒婆投來的目光。
「舞兒,鎮遠侯府的慕祈風世子今天請了媒人來向你提親,爹爹我雖然很滿意,不過也想知道你的想法,不知道你是否願意答應這門親事?」
「這、婚姻大事,自然是交給爹爹做主!」初舞低下頭,臉色微紅,語氣雖輕,但是墨瑄也能聽清楚她的話。很顯然初舞這樣的態度,自然是默許了。
「哈哈哈,那就好!你且先下去吧,此事,自有爹爹為你做主!」墨瑄大笑起來,就算是邱雪珊沒有辦法辦理,不是還有邱府嗎?再說了現在的情況只是定親,舞兒現在才十三,還有兩年的時間可以準備。
「是,那舞兒先告退了。」
離開了墨瑄的書房,初舞的臉上這才露出了毫不掩飾的笑容,他能夠來提親,說明他已經發現了那塊玉珮的秘密,所以再也沒有什麼顧忌了。她心心唸唸,想著的就是嫁給他,而現在,終於要如願了嗎?
不,她不能掉以輕心!雖然今生發生的一切,和前世有了一些出入,可是只要那對母女在,她就絕對不能徹底放下心來。她現在才十三,現在這樣最多是定親,除非到了她及笄的時候,才會有可能真正的成親。訂婚的帖子是寫的和墨府大小姐,而那對母女正是從這裡鑽了空子,這才搶走了原本屬於她的婚事。
不同的是,前世的時候,邱雪珊得寵,墨瑄對她幾乎言聽計從,而她更是失去了墨瑄的寵愛和信任,身份地位一文不值,所以墨瑄才會答應換親這種事情來。只是,現在的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樣了。初舞眼中閃過一絲冷光,誰也別想阻礙她的幸福,否則的話,她也不是好相與的!
回到了舞風閣,初舞打發走了下人,自己坐在桌子邊上托腮沉思。不管怎麼說,現在情況都是朝著有利於自己的方向在發展的。她還記得以前侯府來提親,根本就沒有經過墨瑄和同意,更別說讓她知道了。邱雪珊擅自做主,把那墨府的大小姐算做了墨初雲,這一次下帖子,總不可能再把名字給弄錯了。
就在這時,初舞只覺得額頭上一痛,竟是被什麼東西給打中了。她微微皺起秀眉,這才發現桌子上面多了一個紙條揉成的小團。這樣的伎倆,想到上次的事情,初舞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難道是他來了?
打開紙條,上面竟然只是寥寥幾筆畫出來的一個笑臉。除此之外,並沒有別的什麼。看到這個笑臉,初舞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你笑了,是不是代表也想我了?」
一個低沉輕快的聲音響了起來,初舞驚喜地轉過身,竟然發現消失了許久的慕祈風此時此刻,真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你怎麼來了?現在你白天,你不怕被人發現嗎?」初舞嗔怪地開口,卻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害怕擔心地想要把他推出去了。她定定地看著他,目光貪婪而眷念。明明才幾天沒見面,卻感覺好像過了一輩子那麼漫長。
「發現了又怎麼樣?你可是我從小就訂了親的人,以後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是被人發現了,誰又能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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