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桌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一看就讓人食慾大開的菜式,墨瑄看到這些東西,頓時有些驚喜和好奇。
「舞兒,這些都是你做的?想不到你的廚藝居然這樣的大有進步,為父甚慰!」滿意地點了點頭,墨瑄難得的誇讚了一番。
「爹爹,你過獎了,女兒的手這個樣子,怎麼可能真的親自動手。只是在一旁指導了丫鬟們動手而已,您嘗嘗看如何?若是喜歡的話,下次女兒一定親手給你做!」
說著,便指了指桌子上面的菜式,示意一旁的碧月為墨瑄布菜。從一開始知道自己要來做這件事情的時候,碧月就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狂喜或者失態,彷彿很平靜的樣子。為墨瑄夾菜,倒酒,換碟,動作宛如行雲流水,竟然透露出一種美態。
墨瑄這一頓飯也吃得格外順心,他想吃什麼,往往還沒有開口,一個眼神過去,就有一雙纖細白嫩的手將菜色夾到了他的碗中。他忍不住抬起頭來看了看服侍自己用膳的小丫頭,只見她不施粉黛,衣著打扮素淨淡雅。白玉般的面容露出點點紅暈,一雙眼睛竟是沒有往他身上瞧過一眼,專心致志地為他布菜而已。這樣的行為,倒是讓墨瑄心中有了一絲訝異。
這整個墨府的丫鬟,誰見了他不是滿臉羞澀,要是能夠貼身伺候,還不使盡了手段,只想要得到他的一絲注意。反倒是他對這些庸脂俗粉不屑一顧罷了,此時此刻,墨瑄對身邊這個丫頭頓時升起一股好奇,然而也僅僅是好奇而已。
「舞兒,怎麼爹以前沒有見到過你這個丫鬟?」
「爹爹,那是因為你很少來我這裡,怎麼可能還記得清我這裡的丫鬟的模樣?這個丫鬟名字叫做長月,是我才提拔上來的二等丫頭。我看她人機靈,也挺喜歡的。」初舞淡淡一笑,看著碧月,對,現在已經是長月了,眼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是嗎?」訕訕一笑,墨瑄不再開口,對於這個女兒,自己的確是很少關心。也難怪她的話中意有所指,再加上自己才誤會了她,父女兩個之間的關係反倒是沒有以前親密了。最近對初舞示好,一來是因為他心中的確內疚,而來,也是因為那個少年。這整個盛京之中,名字叫做慕祈風的少年,除了鎮遠侯世子,還會有誰?
眼看那少年對舞兒分明是格外關心,墨瑄心中自然有了計較。若是初舞明白了墨瑄的心思,恐怕也只會冷笑連連了。實際上,當年邱雪鳶與鎮遠侯的老侯爺約定結下親事的事情,她根本就沒有對他說過,除了邱雪鳶自己,便只有奶娘和初舞知道。她之所以一直都沒有對墨瑄說起過此事,只是不想讓自己徹底的變成籌碼和工具而已。
更何況,依照墨瑄的個性,肯定會把婚約變成一種逼迫,她的確是想和慕祈風在一起,但是並不想最後的原因是因為婚約,而是慕祈風,的的確確傾心與她。
她要的,從來都不是鎮遠侯世子夫人的身份。只是一個叫慕祈風的男人,他的一顆真心而已。
初舞但笑不語,眼看著長月細心地為墨瑄夾菜,柔軟的雙手若有似無地碰到了他的身體,帶來一絲若即若離的誘惑。緩緩地拉起衣袖遮住了上揚的嘴角,今天,就算墨瑄對長月不會有什麼別的想法,但是,絕對會記住眼前這個丫鬟的。
而她,也算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且不說這幾天墨瑄是如何與邱雪珊冷戰,而長月又是如何不停地出現在墨瑄面前引起他的注意和好感。這幾天初舞的手也好了,馬上就是水雲齋社聚會的日子,準備好了一切,她便帶著小柒驅車前往了重華寺。
今天是冬季裡面難得的好天氣,天上居然還有暖暖的太陽,讓一直處於陰鬱雨季的盛京顯得格外的溫暖。看著外面的天色,初舞只覺得自己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對於這次的聚會也格外期待。馬車很快地駛到了重華寺,遠遠地就看到有幾個丫鬟站在那裡,見到初舞的身影,頓時恭恭敬敬地迎了上來。
「請問是墨小姐嗎?奴婢是韓府的丫鬟,請墨小姐隨奴婢來,小姐她們已經在後山等著你了!」
「是我,麻煩你了。」初舞點了點頭,在丫鬟的帶領下朝著重華寺的後山走去。聽說韓府的下人們早在昨天就已經佈置好了,初舞倒是很期待,也不知道今日的梅林,會是一番怎樣美麗的風景。
遠遠地就聞到了梅花撲鼻而來的香氣,還有少女輕言細語的嬌笑聲。初舞一到了後山,入目的就是盛開得燦爛無比的梅花,只見樹叢中,無數的花瓣,粉的,白的,在黑色的枝幹中勾勒出了一道絕美的風景。山上整齊地擺了一排木桌,用雪白的絹布墊好了,上面放上了精緻的糕點還有一些冬天很稀缺的水果。旁邊還有幾把椅子,此時此刻,韓嫣和莫雙兒正坐在那裡,不知道在小聲地說著什麼,不時發出咯咯地笑聲。
「嫣兒姐姐,雙兒姐姐,我來了!」
初舞走了過去,笑著開口,兩人聽到了她的聲音,頓時一起回過頭來。
「舞兒妹妹,快點過來!我們等你很久了呢!」韓嫣嬌笑著開口,初舞走了過來,被兩人圍了起來,一起坐下。
「怎麼只有我們三人?晴兒姐姐呢?還有你們說的神秘人,到底是誰啊?」好奇地開口,初舞往四周看了看,發現並沒有旁人。
「他們還要等一會呢,舞兒妹妹你別急,現在你可以先欣賞一下這裡的梅花不是嗎?」雙兒溫柔地開口,眼神中卻露出一絲喜悅,不停地在四周張望著,好像在等什麼人一樣。初舞看到她的神色,心裡隱隱約約有一個念頭浮現,該不會,真是她想的那樣吧?
「雙兒姐姐,我一點都不著急,只是好奇而已。恐怕,真正著急的,另有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