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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義務,我也感動得不行,不僅忘了說話,也忘了表情,可諾,我是不是生病了?」陳莫謙的聲音是少有的低柔,深沉的疑惑,倍加攪得人心亂如麻。我默默地保持平靜,任由陳莫謙抱著不動。
良久,久到要不是他抱著我的力度,我都懷疑他睡著了。伸手輕輕我推了推他,他絲毫不動。
「陳莫謙?」我輕喚,手再推了推。
依舊沉默。
「喂,你要抱我抱到什麼時候?」
接著沉默。
半響,
「你這樣抱著我是不討厭了。」忍不住地,我打了個呵欠,聲音也染上睡意的困乏。「不過,啊 ̄ ̄,我,要是,要是就這麼睡著了,你可不能,再怪我沒聽你講話。」我嘟喃著,聲音越來越低,身體也開始軟了下來,可抱著我的身體卻僵硬了起來。
「對了,得會你要是抱夠了,別忘了把我放到床上去。」我不忘適時提醒,免得他待會把我隨地一丟。
「………」
「還有,你房間的暖氣實在是有點低,最好,待會,能幫我調到二十八度左右,啊 ̄ ̄。」最後打了個呵欠,我身體幾乎是全靠在陳莫謙身上,一動未在動,徹底保持沉默。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抱著的已是一塊冒著煙的冰塊,冷冰冰,硬邦邦,嘴角不由得劃過一道一瞬而逝的笑。
果然,下一秒,陳莫謙猛地推開我,伴隨著怒不可遏地開口,「莫可諾你要是敢睡,我掐死……」聲音一瞬間止住,看著一臉燦笑的我,陳莫謙結結實實愣了下,忘了所有反應。
「陳莫謙你這表情,還真可愛!」我壞壞地笑著,欣賞著他的表情。當然我也肯定陳莫謙並不是真生氣了,只是合情合理地受不了,我每次在和諧美好的時候大大掃興。
看著我,陳莫謙的表情由驚訝轉為深沉,眼裡的光也變得幽深難測。我收了收笑,看著他眼神認真了一點。
「怎麼了,生氣了?」
「這是我該問你的吧。」陳莫謙上前步,深邃明銳的眼裡有著疑惑的光,「可諾,你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我明知故問,抿起嘴輕笑。
陳莫謙微蹙眉,似對我的回答不怎麼滿意,輕俯下身,眼神盡量平視我,手摸著我的臉頰,「明明是擺在眼前的微笑,可卻讓我覺得不真實,什麼時候你也學會跟我開玩笑了?可諾,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一早上都這麼奇怪?」
我抬手抓住陳莫謙放在我臉上的手,微側過臉,躲開他掌心的溫度,「我想你是想太多了,我只是覺得沒必要總是對你抱著敵意。你說的很對,我們沒必要一味的爭吵,你倦了,我也累了。」我說的很認真,我想陳莫謙也感覺得出來,要不然他也不會像眼前這樣激動欣喜地看著我。
「可諾?」他驚訝地喚我,可他眼裡滿滿的期待卻叫我忍不住向後退了半步。
「叫你別想太多,我只是覺得我可以先把你當個朋友試試。」
「朋友?」陳莫謙眉頭微擰,神色間有些不滿。
「嗯!」我點頭。
陳莫謙看了我好一會,像是有些無奈地輕歎一氣,但緊接著卻是嘴角一抹自信好看的微笑,「朋友就朋友吧,不過我更期待過完這個星期,你能在這兩個字前再加上一個字。」
我側過臉,有點不敢正視這樣的他,因為太過自信,太過耀眼。
「你脖子上的傷,怎麼樣了?」不知在什麼時候,他的眼神已停留在我頸項的紗布上,並伸出手想要觸碰。我心下猛地一蕩,反射性地後退,摀住脖子上的紗布,神色間或許有些不難發覺的驚慌。
「沒,沒怎樣,好很多了,不用擔心。」我盡量說得平靜,可我知道我在顫抖,心裡也擔憂陳莫謙會不會看出什麼來。
陳莫謙定定地看了我好一會,我盡力戴好冷靜的面具。或許實在沒看出什麼來,陳莫謙才收起他那兩道犀利灼人的視線,「那燒也退了麼,要不要讓醫生再來看一下?」聲音顯得格外溫柔,而我心頭卻一下子震得有些發疼。
「不用了,我真的沒事,燒退了,頭也不疼了,而且,我討厭見醫生!」我毫不掩飾自己的厭煩,心下不穩跳動,手腳都有些發涼,詭異的氣息讓我窒息得差點摔毀了面具。
聽我這麼一說,陳莫謙也不勉強,但還是不放心地伸手捂了捂我的額頭,確定沒溫度了,才收回手,而這次我也沒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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