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221病房門口,看著窗口那永遠堆滿的風信子和那孤坐的老人,我的心再次痛得無法呼吸!
「可諾,怎麼站在這裡?」若冰扶著我的肩膀,聲音溫溫柔柔地傳進我的耳裡。
「因為,這裡有我最重要的親人。」我靜靜地說著,眼神卻無法從那孤獨老人的背影中移開,走上前,我蹲在她的輪椅旁,抬頭仰望著我這世上唯一沒捨棄過我的親人,即使她現在眼裡從沒有過我!
她回過頭,依舊是慈愛地笑開,並牽動著她滿臉的皺紋,雖然我知道我的樣子倒映在她眼裡成為了另一番景象,可這樣的笑容依舊讓我感到溫暖,這就是我的外婆,曾經的名門千金,曾經的豪門貴婦,如今逃避現實的可憐人!
「外婆!」我含笑叫她,她抬起手摸著我的臉頰,我閉上眼感受著這一刻她掌心的溫暖。
「欣怡,你放學回家了?」
我拉開一條眼線,輕斂去裡面那一抹灰暗的光,淺淺地勾起唇角,
「嗯!」我點點頭,拉著若冰和雅欣,我笑著開口,
「外婆,這是我的同學,他們是特地來看你們的。」
外婆慈愛地看著他們兩個,嘴邊的笑容拉大,「我們欣怡在學校一定很受你們照顧吧,真是謝謝你們了!」
若冰蹲下來,握著外婆的手,溫柔地淺笑,冰魄般的眼眸溢滿了明媚光彩,
「外婆,可諾一直都很好,我們在一起很開心。」聲音清潺的如同清澈的泉水流過心間,絲絲清涼,舒服得讓人忍不住幸福地微笑。
「那就好,你真是一個好看的男孩子,欣怡一定很喜歡你吧?」
我怔了怔,有絲窘迫地笑笑。
雅欣走到外婆的身後,環住她的脖子,笑臉大大地對著她,「外婆,我們要不要出去散散步啊!外面的空氣可好了呢!」
「嗯!好呀!」抬手摸了摸雅欣的頭,外婆笑得合不攏嘴,
「真是個貼心的好孩子呀!一定很討人喜歡吧!」
「哪有!呵呵呵…」
晚秋的涼風拂過窗沿,吹起風信子的花瓣,在空氣中盤旋出一個個優美的弧度,帶著開心的笑聲,帶著那數不清的夢,吹響遙遠的彼岸,媽媽,在那裡的你,也聽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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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枕著若冰的腿,我躺在沙發上,看著他含笑的溫柔眼眸,我說,「若冰,謝謝你!」
他抬手摸著我的臉頰,問,「謝我什麼?」
「你不知道,外婆她已經好久沒那麼開心過了,你知道嗎,外婆是這個世上我唯一的親人,她對我真的很重要。」話語不期然地多了一份悲傷,我半垂眼瞼,習慣性地不想讓自己脆弱的一面曝露在人前。
「諾!」
「嗯?」我抬眼看他。
「現在你幸福嗎?」若冰語氣是一貫的輕柔,只是那眼眸多了一分看不懂的迷濛。我微微蹙起眉,為什麼這麼問,為什麼眼神總是那麼飄忽,飄忽到讓我抓不透看不懂,不過,我笑笑,
「嗯!現在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候!」
「為什麼?」
「因為…」我嘴角的弧度不禁拉大,「現在的我有外婆,有雅欣,最重要的的是…」我看向他,「我還有你!」
我深切地感受到當我說完最後四個字時,他隱隱的震驚和眸中的浮現的深沉觸動。
「諾!這樣的你,真想讓我一輩子捧在手心裡疼。」他說著,俯下身吻住我的嘴唇,輕輕地吻著,慢慢地加深著。我著迷般地感受著他柔軟的唇瓣,獨特的氣息,別樣的溫柔。
只是現在這樣幸福的我又怎麼會知道這樣的甜蜜,在日後光想起來都讓我痛得無法呼吸!心,泣血般地撕裂,深深地領悟到什麼是痛不欲生;什麼是,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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