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貴蘭的病情漸漸好轉,江星也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
道別了杜雲林和馮貴蘭。
杜原妙一直把江星送出了醫院。
「好了,回去吧!」
到了醫院外面,江星輕和的對著杜原妙說道:「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杜原妙輕輕的嗯了一聲,眼神平靜如水,真如是墜落人家的仙子,只是臉上的幾分憂愁,讓人忍不住的心生憐惜。
「原妙,開心點,凡事都有解決的辦法,或是事情遠沒有你想的那般壞。」
江星目光溫柔的盯在杜原妙那張粉雕玉琢的面孔上,溫和的說道。
「嗯,知道了,路上小心些。」杜原妙為了不讓江星過於擔心自己,露出了一絲笑容。
告別了杜原妙之後,江星走在大街上,腦海中還反覆的思考著馮貴蘭的事情。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江星身邊,黃澤從車窗內伸出了腦袋。
江星坐到了車上,汽車重新啟動。
「發生了什麼事?」
坐在車內的江星開口問道,一般情況下如果沒什麼事,黃澤和差號是不會現身的。
黃澤扭過身來,習慣性的遞來一支煙,方才開口說道:「少爺,黑手皇帝丁忠信死了。」
「死了?」
江星疑惑的皺起了眉頭,「怎麼死的。」
「傳聞是心臟病突發死的,具體怎麼死的誰也不知道。」黃澤緩緩的說道。「六爺說黑手皇帝丁忠信的確患有心臟病,但他一向潔身自愛。一直把自己的身體保養的很好,每個星期都會定時檢查身體,並且還有國際有名的專家幫他治療,按理說他不應該這麼快死去才對,雖然他已經年過六十,但他的身體卻很健朗,前段時間還傳出他一夜還能撐兩個十八歲的小姑娘。」
江星抽著煙靜靜的聽著。
「少爺,我們現在不能斷定是蘇金殺害了丁忠信。但這件事跟他逃不了關係。」黃澤繼續說道。
「為什麼這樣說?」江星問道。
「蘇金和鐵頭彭高元是黑手皇帝的左膀右臂,鐵頭彭高元頭大無腦是員猛將,而蘇金則以陰險狡詐出名,兩人都頗受丁忠信看重。」
「雖然「忠信會」掩飾的很好,但六爺已經已經得到消息彭高元在兩天前被亂槍打死了,儘管忠信會沒有把這件事張揚出去,但已經有很多人知道彭高元死了。」
「彭高元一向對丁忠信忠心耿耿。一心不二,彭高元突然死去在外界傳言丁忠信是因為傷痛刺激,才突發的心臟病致死,當然這也是個合理的說法,但事實或許跟我們想的不一樣。」
黃澤分析道。
「狗屁,丁忠信的死一定是蘇金下的手。這傢伙心黑著呢,還有他那個兒子蘇義是出了名的狠角色,這事不是他們父子倆做的才怪。」
開車的差號忍不住的說道。
江星聽後兩人的話陷入沉思之中。
黃澤又接著說道:「其實很多人都知道蘇金早已有了謀反之心,黑手皇帝和彭高元一死,忠信會會長的位子非蘇金莫屬。而且忠信會中許多成員現在也已經擁護蘇金上位,等過了黑手皇帝的喪事之後。蘇金就會成為忠信會的會主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就是蘇金和丁忠信的小媳婦存在姦情,並且早在以前就傳進了丁忠信的耳朵裡,不知為何丁忠信並沒有處理這件事,而是選擇睜隻眼閉只眼。」
黃澤把自己所瞭解的信息全部說了出來。
「看來事情真的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江星聽完後,緩緩說道,這時他手中的煙已經燃完了,打開車窗扔了出去,涼風猛然灌入車內,江星卻是一臉的平靜,似乎他早就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天。
「六叔,打算怎麼做?如果蘇金做了忠信會的會主,那他一定不會選擇和六叔和睦相處吧!」江星語氣平淡的說道:「看來東海的暗社會要迎來一場風暴了。」
「少爺,其實六爺最擔心的是你,他怕蘇金找你算舊賬。」黃澤淡淡的說道。
「自從那天晚上蘇義試探我之後,我就知道將來一定會有與他交手的機會。」江星溫溫的一笑,的確他料到了他和蘇義之間的鬥爭才剛剛開始。
「少爺,六爺想讓你明天陪他去參加丁忠信的追悼會。」黃澤又說道。
「好。」
江星爽快的答應了下來,這場風波注定會把他捲進來的,江星這次選擇坦然面對。
黃澤和差號開車把江星送到校門口,江星下車後,黃澤和差號對著江星招呼一聲隨後開車便離開了。
站在校門口,江星給段南山打了一個電話,把馮貴蘭的是說給了段南山。
段南山答應會幫江星處理這件事,最後還給江星開了個玩笑,幫了你這次之後,你可要答應我帶侄媳婦來見我啊!
有段南山出手,相信馮貴蘭公司的事很快就能解決,現在唯一令江星頭疼的便是蘇金的事。
蘇金馬上要崛起了,東海的風雲要轉變了,鹿死誰手這次誰都不知道。
日頭偏西,鄭雨菲接到了韓秋錦的電話。接通電話之後韓秋錦就開口說有人找她。
此時鄭雨菲的家教工作剛剛結束,很快的趕到了王者園區。
電話裡韓秋錦說是一個外國人找鄭雨菲,鄭雨菲問對方什麼身份,韓秋錦卻說對方不告訴她,只是見到你之後才會說的。
外國人,自己好像跟外國人沒有交際,怎麼會突然找上自己了?難道是他
一路懷著疑問,鄭雨菲回到了王者園區。
韓秋錦和樊茹茹在門口等候著鄭雨菲。
「秋錦,誰找我?」
鄭雨菲肩上挎著小包,四處瞅望了一下,並沒有看到什麼外國人。
「那外國人在對方的咖啡廳裡。」
韓秋錦指了指王者園區對方的一家高檔的咖啡廳,然後說道:「那外國人好像叫什麼安克,你認識嗎?」
鄭雨菲搖頭說不認識,心中卻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記得當初母親就是跟一個叫什麼克的外國男人跑了,十幾年來毫無音訊,這是鄭雨菲心中的傷疤,一直不願被提起。
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那個狠心女人的樣子,樣子很模糊,就像一團霧一般,十幾年了鄭雨菲都快忘記那個女人的模樣了。
「不認識?那他找你做什麼?他剛才去學校打聽你,最後有人告訴他你在這裡,他就找來了。」
樊茹茹解說道。
「秋錦,茹茹你們去告訴他吧!就說沒聯繫到我,我不想見他。」
觸及到心中的痛事,鄭雨菲的臉色很不好看。
「為什麼?」
韓秋錦和樊茹茹疑惑的看著鄭雨菲。
「沒有為什麼,你們去告訴他吧!」鄭雨菲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揪住了,酸酸的苦苦的,「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鄭雨菲說完之後帶著一臉疲憊走進了王者園區,不知為何眼淚卻不爭氣的掉落了下來,她緊繃著嘴唇,一直告誡著自己,不准哭,不准哭。
韓秋錦和樊茹茹看著鄭雨菲有些悲傷的背影,兩人滿臉的疑惑。
「到底怎麼回事?」
隨後韓秋錦猛的睜大了眼睛,「茹茹,你說會不會是?」
「你的意思是這個男人跟說雨菲的母親有關係?」
樊茹茹不確定的說道。
鄭雨菲在她們面前從沒提起過關於她母親的事,所以兩人並不是太確定。
韓秋錦和樊茹茹還在猜測的時候,就看到一道身影從她們身邊擦了過去,那人跑的很快,差點沒有撞到他們。
兩女頓時抬起了頭,隨後韓秋錦驚叫出聲,「那不是那個外國人嗎?」
隨後兩女奔跑著跟著外國人進入了王者園區。
鄭雨菲使勁的出氣吸氣,想拋開心中那令自己傷心的情緒,可是越不想想以前的事情,可那件事卻很叛逆的鑽進她的腦海裡。
那是一幕讓人心碎的畫面,她親眼看著那個狠心的母親,甩開父親的手臂,然後被那個可惡的外國人牽住手,隨著他上了那輛價值不菲的轎車。
那時鄭雨菲無助的哭泣,拚命的向前跑,向前追,她的手一直伸在空中,她絆倒了再爬起來
當那輛轎車徹底的消失在自己眼前時,她絕望的趴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那件事在她幼小的心靈裡留下了不可抹滅的創傷。
她真的狠心走了,一去不回再接下來的十幾年中鄭雨菲的生命中那道影子離她越來越遠。
為什麼?為什麼?鄭雨菲日夜的問自己,可是沒人能給她答案。
她是一個狠心絕意的女人,鄭雨菲永遠永遠都不想再看到她。
「雨菲」
鄭雨菲鼻子酸酸的行走在王者園區,她想趕緊回去,洗洗臉,洗洗澡然後睡一覺就會忘記那件事。
可這時一道聽起來極為彆扭的聲音響起了。
鄭雨菲的心咯登一笑,她不但沒有停下,卻越走越快,似乎喊叫的那人是一條惡狼。
「雨菲,你站住,你聽我說。」
又一道普通話極不標準的聲音在鄭雨菲背後響起,依稀還能聽到後面那人奔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