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也是愚昧無知的後果,才造成這種悲劇的發生。為了自己的孩子,不惜殺死別人家孩子來化解所謂的凶禍,當真愚昧透頂!
更可恨的是老閻,嘴上跟我說的挺好,勸我離開蘭州,卻暗地挑唆老閻,把皮皮殺死,將這個罪名栽到老抽身上。剛才在董雪娟家裡,我就想到了這個可能。老閻為了幫鷹舞奪回財產,便想方設法陷害老抽去死。而老閻在地府查到皮皮死期已到,正好趁曾老金被收留住進董雪娟家這個機會,殺死這個可憐的孩子。
可是曾老金卻還蒙在鼓裡,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看著兩個老人趴在地上哭的很可憐,我們也不由動了惻隱之心。可是殺人償命,法理不容,我們也幫不上他們了。不管被陷害的是不是老抽,曾老金都要償還自己犯下的血債。
「你自己投案自首吧,你的兩個孫子,我會讓范教授他們,幫你照顧好的。」說完這句,我歎口氣跟沈冰一塊走出他們家,站在大門外,還能聽到兩個老人心酸的哭泣聲。
事實就是這麼殘忍,而導致這一切發生的,是梅若奇這條線上的惡鬼和生死門聯手炮製出來的,令我呲牙裂目,痛恨不已。你說別管閒事吧,可是他們的惡行一次次在挑戰我們的良知,相信所有好人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都不會坐視不理,袖手旁觀。
我們當走到村口時,聽到了警笛聲鳴響,出於謹慎,躲在了幾棵大樹後面。發現兩輛警車馳入村子,我跟沈冰面面相覷,都覺得蹊蹺。等了一陣子後,看到警車返回,從我們面前經過時,發現曾老金兩口子都在車上。|
我不由納悶,警察怎麼會發現曾老金是兇手的?我可是動用靈官咒才查出線索,要說蘭州警方出乎意料的厲害,居然能破獲這等奇案!
正在這時,手機響了,一看又讓我愣住,是老抽打來的。趕緊接起來,這小子頭一句就跟我說:「風哥你在哪兒啊,兄弟我可從號子裡出來了!」聽聲音心情是無比暢快。
不過我卻對他感到有些厭惡,不管怎麼說,你小子不夠地道,黑了別人財產,才會導致這種慘禍發生。
「哦,出來了。」我口氣表現的意興蕭索,「我回到老家了。」不知道怎麼回事,不想跟他見面,才突然編出這個瞎話。
「啊,你怎麼回去了?我正想找你一塊開個慶功宴呢,那算了,等過年時候,我去你家找你喝兩杯去!」
「過年再說吧,我都不知道會飄到什麼地方。」我是不想跟他碰頭,也就拒絕了這小子,然後問他:「小龍呢,他沒跟你說我走了嗎?」
「我剛出來,這不他來了……」說著話,聽到電話裡他跟陳顧龍打招呼,緊跟著「啊」的一聲驚叫,我以為這小子遭到鷹舞黑手了,急忙喂喂的呼叫他。
過了好大一陣子,只聽他顫巍巍的說:「我說風哥,你這是在啥地方接的電話啊?」
「老家啊。」我感到奇怪,這小子怎麼了?聽起來好像挺害怕的。
「是不是望鄉台?」這小子說著就哭了,還是嚎啕大哭:「哥,我的親哥,小龍剛告訴我,你跟嫂子死了三天了。最後屍體都莫名其妙在停屍房失蹤,我對不住你們啊,在蘭州這地盤上,讓你們死不瞑目,嗚嗚……」
要說這小子對我的這份戰友情誼,那是一百二十個真摯,我都被他哭的挺感動。才要跟他說哥沒死,又復活了時,轉念一想,這事不能隨便說。一來會觸怒行政長官,怨我又到處宣揚死後還陽的事;二來他要是宣傳出去,恐怕整個蘭州市都會沸騰起來。
於是就跟他說:「我在望鄉台上,這就馬上要投胎了。錯過了時辰,就沒機會再做人,兄弟多保重,我這就掛了。」說著掛斷電話。
「你為什麼不告訴老抽實話,說我們還活著?」沈冰不解的問。
我跟她揮揮手,心裡實在煩亂,沒心情跟她做解釋。她也瞭解我的脾氣,知道這時候再追根問底的話,說不定會遭到一頓搶白,就乖乖跟著我走出東河村,沒再問下去。
直到上了公路,站在凜冽的寒風裡,沈冰豎起羽絨服衣領跟我說:「老抽已經沒事了,真兇也已經伏法,蘇瑤也死了,咱們是不是該功成身退回老家?」
看著她凍的紅撲撲的小臉蛋,一對黑漆漆的美眸中閃爍著回家的期待,我也動心了。很想回家,開著鬼事店舖悠閒的過日子。賣點鬼藥,換幾顆鬼牙,每晚熬熬藥湯這種日子,實在令我懷念。
但我歎口氣,蘇瑤是死了,可生死門還在,鷹舞和張大川在蘭州。還有千人皮,以及呆頭雞那幫反叛弟子們,他們一定還會想著讓骷髏煞出墳,你說我能獨善其身,不再管這閒事嗎?
並且董雪娟母子的鬼魂,一直在心頭縈繞不去,我也不能對他們母子倆置之不顧。這可能就是哥們宿命,命中注定煩惱纏身,不能自拔。
「等這裡的事擺平後,咱們才能回去。」我轉過頭看著老家的方向說。
「嗯,希望快點擺平,老媽等著咱們回去過年。」沈冰輕聲說道。
我心裡暗歎一聲,這個年誰知道能否回去過,蘇瑤死了,意味著鷹舞這條線被切斷,而呆頭雞那幫反叛門徒,始終躲在暗處,難以捕捉他們的行蹤。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該從何下手了。但老抽出獄,鷹舞絕不會放過他,只有跟在他的身邊,不愁抓不到死鸚鵡的尾巴!
我們回到蘭州,先回酒店一覺睡到傍晚,這才起來吃了晚飯,跟沈冰一塊出去。我猜測老抽肯定會住在最為寵愛的小莉家,所以今天下午補足睡眠,要在小莉樓下蹲點,做壞事的都是晚上行動,尤其是在深夜,我想搞不好鷹舞會動用屍將和千人皮。
剛到這家小區門口,就看到小莉哭啼啼的從裡面跑出來,飛速橫穿馬路,差點被一輛汽車給撞倒了。但過了馬路到對面就撲倒在地上,「嗷」的尖叫一聲,反手摀住了屁股,情形看上去十分詭異。
我跟沈冰一邊跑過去,一邊開了陰陽眼,草他二大爺的,有只死鬼摁住小莉,鬼腦袋正在她的屁股上拱來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