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自然落雪堆積,肯定比手工要不顯任何痕跡。|而且兩壁上的積雪非常多,又是陡立積存,一旦碰觸底部,就跟雪崩道理是一樣的,會全部坍塌。
積雪罩頭後,我又趁著腳步聲沒到跟前,在裡面將四壁拍實,做成一個洞窟,最後沿著左側土壁輕輕捅出一個小孔出氣用。
剛好搞完這些工事,腳步聲到跟了裂縫上面戛然而止。我們倆心跳劇烈的抱在一塊,一動不敢動。呆頭雞怕的是剛才那個瘦竹竿,而哥們怕的事多了,萬一要是沈冰來了呢,被她發現,那可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你說你抱一個女人藏在雪窩裡,並且這個女人一拉開棉衣,裡面是真空的,誰信我們是清白的?這事我自己都不信。
「出來吧,我知道你躲在下面!」一個陰測測卻顯得非常沉重的聲音,從上面飄下來,擊穿雪壁傳入我們的耳中,讓我們倆同時吃了一驚。
老子辛苦搞的這個工事,居然都沒躲過對方耳目,白費勁了。不過眼珠一轉,按住微微動了一下的呆頭雞,在她耳邊把聲音壓的低到不能再低的說:「這可能是敵人在詐我們,先別動。」
呆頭雞挺乖,立刻不動了。
等了片刻,上面的混蛋也沒動手,讓我放心不少,看來哥們是猜對了,他這是在詐唬我們。
「哼,不在這兒,但就算逃到天邊,也逃脫不了我的手掌心!」上面的混蛋自言自語了一句,聽腳步聲響起,向來路回去了。
呆頭雞立刻喘出一口氣,拍了拍胸脯子,就要把頭拱出去。|這個出氣孔太小,裡面非常氣悶。但我又將她按住小聲說:「別動,等等再出去。」
果然等了一小會兒,腳步聲又「嚓嚓」回來,又讓哥們猜中了,他假裝離開是誘敵出洞。這混蛋在上面發出一聲長長的喘息,顯得挺沮喪。不過突然頭頂一陣波動,跟著聽到有東西穿透雪壁,似乎是對方發出暗器釘在了我們身邊。
暗器大概有四五件,全都貼著我們腳邊,真是險到了極點,頓時讓我心頭砰砰跳個不停,身上出了一層冷汗。
又過一分鐘,才又聽到腳步聲,緩緩往遠處移走。我抹了把頭上冷汗,這次是真走了。把頭頂的雪層扒開,立刻呼吸到一股新鮮的空氣,感覺相當舒爽。
呆頭雞好像給嚇破了膽,仍然伏在我腿上一動不動。我把她提出來,才要開口譏笑她兩句,忽然發現這混蛋娘們閉著眼睛,似乎又暈過去了。藉著月光看到她咬著嘴唇,以及一臉的痛苦表情,顯是在忍受著巨大的痛楚。我心說不好,趕緊在她後背上查找,果然不出所料,一件暗器釘在她的後心上。
這混蛋娘們真夠強悍的,中了一支毒箭,居然硬愣是咬牙忍住沒出聲。
暗器是一支弩箭,拔下來後聞到了一股腥臭味,上面竟然喂有劇毒。
我有點傻眼,對於毒藥哥們一竅不通,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是他們生死門的玩意,她應該知道怎麼解毒,可是她醒不來也沒辦法。我就這麼抱著她,也不敢出去,感覺她的身子逐漸冰冷,臉色也黑了。
看來她是沒救了,哥們算是仁至義盡,沒必要守著她的屍體到天亮。歎口氣將她平放在地上,走出這個雪洞,再將口子填上。爬上地面後,將土壁上的積雪又扒拉下去一片,這樣不顯痕跡的將她掩埋,就沒人會打動她的屍體了。
不知怎麼回事,這個呆頭雞同是生死門的人,但在我心裡卻恨不起來,反而感覺她挺可憐。可能是跟我交手兩次,從沒佔了便宜,最後卻死在我懷裡的緣故吧。
不管是什麼人,死在你懷裡的時候,你都不會無動於衷。因為真正的敵人,是不可能死在你懷裡的,你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你既然選擇抱著她死,說明你沒有把她當作敵人。
草,我到底咋了,怎麼對呆頭雞發出這麼大的感慨?
我苦笑著往回走。經過墳地時,沒發現什麼異常,這才放心回了唐大年家。一進門發現他們都趴在窗戶上往外窺探,見我回來了,沈冰幫我打房門,叫我趕緊進來。二閻王睡在床上,他們仨卻擠在窗口這兒,滿臉的恐懼神色。
這是咋了,有鬼來嗎?要說他們倆怕那是很正常,沈冰你怕個什麼勁?
一問才知道,剛才瘦竹竿跑過來,但被一群護家神給趕走了。但唐大年兩口子知道這些護家神都是死鬼,正因為這個,唯獨他們家沒請這種神祇。所以死鬼散去,還趴在窗口那兒嚇得魂不附體。
我一笑說:「不就一夥死鬼麼,你怕什麼啊?老閻跟老錢來了沒有?」
沈冰撇撇嘴:「他們倆是來了,不過高松也跟著,嚇得我到現在都不敢放鬆警惕。」
哦,我說呢,她原來怕這個差點成為自己丈夫的王八蛋。雖然他的死與我們無關,可是畢竟我們之間有很深的梁子。尤其跟沈冰仇恨更深,婚禮現場她跟著我跑了,這對一個男人來說是奇恥大辱。
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一下,心想老閻和老錢看來就躲在村子裡,盡心守護他們同門後代。這也難怪血玉不被奪走,有這麼多死鬼幫忙,還都是有功名的死鬼,那除非死雪妖過來。
但想到高松這種人渣死後居然會做鬼差,真是天理不容啊。想我習家祖宗十代積德行善,最後都沒啥好下場,這陰陽兩界,都他媽一個德行。
「你身上怎麼有香味?」沈冰伸著鼻子,在我身上不住的嗅。
「呃,剛才追到一個生死門的人妖,跟她大戰三百回合,最後被她給跑了。」我小聲跟她解釋,又指了指身上的泥。
「你就吹吧,三百回合?你以為在編武俠小說啊?」
我砸吧砸吧嘴,的確吹的太沒技術含量,三百回合只有那種武打片才會有的,並且是武功相當的高手對陣。像現在注重的是一招制敵,最多不過十幾個回合就分出輸贏了。
但哥們還嘴硬:「喏,你一拳,我一腳,這就一回合……」
「插」!
「哎呦,你幹嘛眼珠啊?」沈冰突然襲擊,手指戳中我的兩隻眼。
「兩個回合你就完了,跟哪兒來三百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