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整個大廈停電,用電線對付行屍是不行了,看樣子這也昨晚用過這招後,敵人吸取教訓,不再重蹈覆轍。而有術人躲在暗地裡盯著,用靈童引鬼這法子,也不管用,去多少給燒多少,只能證明哥們是吃飽了撐得,淨干沒用的活兒。
所以,當場決定,按照**教導,敵進我退,敵退我追的理論,撤!
我讓馮隊長糾集起殘餘的兩三個警員,招呼大廳內還活生生的十幾個人,全部撤向東西兩側樓梯內,在三樓會合。因為剛才聽陳顧龍說,三樓有個醫務室,現在很多人多少都掛綵了,需要止血救治。
跑回西側陳顧龍他們所在的樓梯口,讓陳顧龍和陶依依帶好狗血這些東西,等會兒母行屍只要發作落地,我會跟沙皮狗把它引到東側樓梯口上去。而他們還有任務,地上躺著的幾十個人,每個人嘴裡滴幾滴狗血。活的會因為狗血辟邪,死的會被狗血驅邪。雖然這任務危險性很高,但我們已經撇不開人手了。
他們倆對付行屍算是很有經驗了,就算倒地的人群中或許會有行屍的可能,但他們應該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剛給他們交代完,這隻母行屍落地了,將這盞巨大的水晶吊燈給帶落下來,發出一陣巨響,水晶吊墜和碎玻璃,都飛濺到我們身上。
我趕緊催著沙皮狗迎著它跑過去,當要碰頭時,急速轉向,朝東側樓梯口奔去。這會兒馮隊長他們把人已經集中到一塊,都順著樓梯上去了,整個大廳內,除了我們屁股後頭追著的一隻母行屍,再沒有任何聲息。
跑動當中,我回頭看了一眼,這只行屍是個女職員,穿著一身性感的制服,可惜啊,已經被殘害成行屍。這幫禽獸,讓他們逍遙法外真是沒天理了!
跑上二樓時,沙皮狗氣喘吁吁的問我:「咱們把殭屍引到三樓醫務室,那不是讓它給一窩端了嗎?」
我伸手在他腦門上就是一巴掌:「誰說把他們引到醫務室了?把它引到廁所!」
「呃……」
打人本來就是有快感的,尤其是打沙皮狗,簡直心裡爽透了。沙皮狗再不敢多問,背著我悶頭跑向西頭洗手間。
漆黑的走廊內,傳來陣陣「咚咚」跳步聲,讓我們倆都感到心驚肉跳,這死玩意明顯不如陳麗然的速度快,不然我們根本不可能爬樓梯時不被追上。我也曾想過這是個子行屍,可是回頭拿手電照它落地時的情景,不得不信是個母的,地面都給踩出了裂紋!
而子行屍沒這麼生猛,在力量程度上,遠遠沒有母行屍大。
沙皮狗背著我一陣風般的衝進了男洗手間,結果進去發現有個女職員站在小便池跟前,正瞪著一對凸暴的眼珠在盯著我們倆。
草他二大爺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又遇上一個行屍!
沙皮狗身子猛地打個冷戰,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怎麼辦?」他意思是在問,進還是退?
我又在他腦袋上扇一巴掌:「快撤啊!」
沙皮狗「哦」了一聲,聲音聽起來挺痛苦,好像從來沒人敢這麼動他腦袋,那似乎就是老虎屁股,誰都不能摸的。哥們是屬武松的,專打老虎屁股!
我們一邊掉頭,我一邊跟這只行屍揮揮手:「嗨,我們還有事,就不打擾您噓噓了!」
他二大爺的,剛掉頭還沒跑出洗手間,就給後頭這只行屍給堵在門口了。這就叫前有追兵後有堵截,就差上有轟炸了。
擦,我真是烏鴉嘴,只聽屋頂上嗤嗤一陣響,急忙抬頭拿手電往上一照,有具男屍跟壁虎一樣貼在屋頂上,正探著腦袋往下盯著我們。那副模樣跟壁虎發現了蚊子,隨時都有張嘴的可能。
「這個……我們現在咋辦?」沙皮狗不但說話結巴,連聲音都發顫了。這也不能怪他一個陰陽先生怕邪祟,行屍太可怕了,連哥們都覺得尿意充盈,如果三隻死玩意一齊發難的話,說句不怕羞恥的話,我恐怕會尿褲子!
「那個……還能咋辦,如果帶手機的話,趕緊打開錄音功能,留遺言吧!」
汗,我都不知道怎麼會說出這麼無恥的話。
但說話同時,我手心已經攥緊了三枚銅錢,不住回頭和上望,凝神觀察它們的動靜。
我們已經是它們的囊中之物,仨死玩意彷彿故意要玩死我們,並不立刻動手,一個個都是眼珠子在眼眶內快速轉動著,給我們製造一種巨大的心裡壓力。
門口這只是確定了的母行屍,後頭和屋頂上的,還不清楚是哪一種類型。但左手攥著銅錢,右手還是準備好了兩枚銀針,偷偷在胸口和沙皮狗後背之間繫上了紅繩。
「我數一二三,然後你把紅繩拴在門鎖上,門口這只你不用管,我會對付的!」我把嘴唇貼在沙皮狗耳朵邊,把聲音壓的低到不能再低的跟他說。
他顫巍巍的點下頭,寂靜中聽得到他喉嚨吞嚥口水的聲音。
「一、二、三……」我小聲在他耳邊數數,三字出口同時,右手一揚,先把銀針刺中屋頂這只男屍頭頂上,緊跟著往後一個倒仰,揮手又把銀針甩向那只站在小便池跟前的女屍頭頂。
就後仰發針同時,我這左手也沒閒著,三枚銅錢一齊擲向母行屍的眼珠。那是算計好了的,就算我身體後仰,看不到前面,但絕對不會出現誤差!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連串動作,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內做出來的。要說哥們這幾年跟鬼邪無數次交戰,動作最乾淨利索的還屬這一次,並且發準度是相當高。
兩枚銀針先後相差半秒時間插中兩具行屍頭頂,在這一瞬間,沙皮狗彎腰把甩到他胸口前的紅繩快速繫在身側的門鎖上。塗血、唸咒,又是迅速作出。而門口那隻母行屍因為害怕眼珠被銅錢打中,往後退出,給了我們倆一次把法事做完的機會。
屋頂這具男屍噗通掉在我們身側變死屍了,後頭那只卻一揮手就把紅繩給扯斷,帶著頭上顫巍巍的銀針,衝我們撲過來。
我勒個去的,這居然是只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