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看看仍然昏迷不醒的魏子陵,再想想石夾子廟那個空箱子裡的紙條,確信這件東西真的是天燈照心,老祖宗原來把它藏在了這裡。下面這個煞氣深重的黑洞,如果不是紅髮鬼,估計誰都拿不出來。它腦袋上長的那撮紅毛,彷彿就是為了進洞出洞設計的。
先把魏子陵放在地上,心情激動的伸手去箱子裡抱這件寶物。
「千萬別碰它!」顧老闆急叫一聲。
可是已經晚了,我手指觸到了這東西頂部,突然之間,就跟觸電一般,一股奇寒從指尖鑽進去,迅速在體中飛竄。我勒個去,全身頓時如墮冰窟,血液似乎都凍結了,感到五臟六腑凍的生疼生疼,忍不住張嘴叫了一聲,咕咚倒在地上,再想叫的時候,聲帶好像也凍住了,發不出半點聲音。
四肢完全凍僵,手指都不能活動一下,那股像根針一樣的寒氣,還在身體裡不住遊走,只不過速度慢了很多。可是它沒到一處,都讓我感受到剜心般的疼痛。痛卻不能動彈也不能開口叫出聲,真是生不如死,我算徹底體會到了什麼才叫真正的痛苦!
「叫你不要動,你怎麼不聽話?」顧老闆在那邊焦急的叫道。
我心說你現在說這話有屁用,還不趕快過來救哥們,晚了就嗝屁了。
「哼,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你心裡怎麼想的,以為老子不知道麼?」趙成實冷冷說道。
「天燈照心面世,一個時辰內如果不封好的話,會觸怒天道,我們都會不得好死的!」顧老闆大聲說道。
聽這話有點危言聳聽,可是仔細一琢磨,覺得也不是謊話。天燈照心被列為天道禁忌,一直以來深藏在地下,一旦面世,肯定瞞不過天道。我們這幾個還不被當做盜寶的小賊,一個個被雷劈死啊?
「沒事,還有兩個小時時間,就看是你殺了我,還是我殺了你!」趙成實陰狠的說道。
他們兩個又乒乒乓乓的打起來,我不由氣的肺都要炸了,趙成實這個雜種,老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可是轉念一想,這雜種會捉鬼,老子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頭上又嘩啦啦的掉下一片泥土,又有一條黑影下來了,扯著一根繩索迅速落在箱子跟前,竟然是凌佩強!
他首先看到了我,臉上露出得意的詭笑,跟我說道:「看在你是雅雪的男朋友份上,我就讓你多活一會兒。」說著伸手去抓箱子裡的東西。
本來看到他心裡那個窩火,恨不得跟拍西瓜一樣拍扁了他。但見他居然去碰那玩意,心裡忽然就興奮起來,你個狗雜碎也倒下吧。
誰知凌佩強用力抱住那東西,竟然沒半點反應,但臉上憋通紅,愣是沒抱起來。那玩意好像太重了,鬼都抱著費力,你想他這個**肚能抱得起來嗎。不過我感到挺錯愕,為什麼他碰到天燈照心就會沒事呢?
為什麼,為什麼,一萬個為什麼。
突然間腦子裡靈光一閃,凌佩強不是比我多長顆腦袋,而是他被我塞進肚子裡一顆黑珍珠。這東西因為含有百鬼邪氣,說不定就能化解這股奇寒。可是現在我動都不能動一下,再說黑珍珠都放在那塊大石上,是肯定吃不到了。
凌佩強最後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上了,箱子裡那玩意紋絲未動,累的這雜碎坐在地上不住呼呼喘氣。
「啊……」
這時候從後邊同時響起顧老闆和趙成實兩個人慘叫聲,我這看不到那邊怎麼樣了,應該是打了個兩敗俱傷吧?
「凌廳長,現在姓顧的被我打成重傷,你快過來把他殺死。」趙成實沖這邊叫道。聽他這話意思,他也不能動了,否則何必讓凌佩強去殺人。
凌佩強喘著氣冷哼一聲說:「你是什麼東西,也配使喚我?你們兩個都死了那才好!」
「你……我們現在可是合夥人……」
顧老闆哈哈大笑道:「合夥個屁,你們一群白眼狼,能合到一塊嘛?」
他說的很對,趙成實跟張雲峰那都是狼心狗肺的東西,指望他們能合作到一塊,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
凌佩強冷笑道:「你不是什麼好玩意,當時兩個活養屍到處追殺,都沒能把我幹掉,算你走運。今天你就沒那麼好運氣了,老子先結果了你。」說著站起身,慢慢朝那邊走過去。
「你沒察覺這裡有鬼嗎,你還敢過來?」顧老闆說。
「不要聽他的,這裡死者無數,肯定有不少野鬼,但有我這個法寶在這裡,不用怕。」趙成實說。
我聽了這話,心裡嘀咕,你個破葫蘆是什麼法寶,難道還是金剛葫蘆娃不成?正在這時,一陣陰風吹過,跟著耳邊響起尖頭鬼的聲音:「爺,你怎麼了?林夢希剛才說你好像受傷了,叫我過來看看。」
聽到這小子聲音,心裡立馬感到一陣熱乎,可能林夢希害怕趙成實那個破葫蘆,就把尖頭鬼給支過來救我。可是很想告訴它發生了什麼,就是張不開嘴。心裡急得,就跟眼看著有個女人脫光了讓你上床,你就是邁不動腳步……
這時魏子陵竟然睜開眼睛,氣息微弱的說道:「拿黑珍珠餵他……」說到這兒,頭一歪又暈過去了。我勒個去,你到底是玩的哪一手啊,一會兒死一會兒活的。不過這次醒的真是太關鍵了。
尖頭鬼立刻說道:「好,我回去拿東西。」陰風疏忽間吹走。
「剛才就有一隻鬼從我們身邊穿過,但是又走了,不會有事的。」趙成實在幫凌佩強打氣。
「會不會有事不用你多管,老子心裡有數。」這雜碎還挺倔,根本不聽趙成實的。不過聽腳步聲,又向那邊走過去了。
我現在擔心顧老闆也不管用,自己都過河難保,就算想讓尖頭鬼幫他一把也做不到。
顧老闆嘿嘿笑了兩聲說:「雅雪還沒投胎,現在在我手上……」
聽到這句話,我腦子裡嗡的一聲,後面的話就沒聽到。雅雪怎麼會在他手上,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心裡一急,加上那股剜心疼痛的奇寒正好刺入腦子裡,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