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吃了一驚,屍體是自己跳出去的,草他二大爺,那可麻煩了,如果不趕緊找到,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龐富榮趕緊走到門口把他堵住,以免讓他看到房樑上的繩套,跟解釋說:「老婆昨晚因為罵女兒太生氣,給氣的發瘋,所以就跑出去了。」
「那你趕緊去找找吧,看你平時挺男子漢的,怎麼也哭上了。」那人見屋裡有生人,就咕嚕嚕的轉著眼珠多看了曲陌兩眼,沒往樑上看,打個招呼走了。
小蕾一下子眼睛裡佈滿了驚恐,緊緊抓住父親的手臂說:「媽媽又詐屍了,怎麼辦?」
龐富榮哪有辦法啊,抬頭看向我,一臉的求助神色。
我神色嚴肅的跟他說:「屍體必須盡快找到,不然會在當地造成恐慌。我這就畫符,你先出去打聽打聽,看還有人見過你老婆去過什麼地方沒有。」
龐富榮急忙點頭,顧不上悲傷了,起身就往外走。我說等等,把手機留下,讓我打個電話。龐富榮尷尬的說,昨天被我追的滿世界跑,手機丟在哪兒都不知道。還好小蕾有手機,她父親挺有錢,竟然給她買的是蘋果4。
我拿起手機撥通沈冰號碼,她一聽到是我,立馬激動的哭起來,這兩天瘋狂在找我,可是半點音信都沒有。問死耗子又不肯說,最後bi的急了才透漏消息說可能去了竹蟲谷。現在她人正在火車上,眼看就到三門峽了。
聽到她的哭訴,我心裡感到酸酸的,眼睛都濕潤了。急忙安慰她兩句,我土包子福大命大,怎麼會出事。正好這兒裡三門峽不遠,讓她在三門峽下車,去貫口鎮等我們。
掛斷電話後,我心說死耗子怎麼不知道我沒去竹蟲谷啊?轉念一想明白了,現在哥們烏卵換形,連地府都找不到我在哪兒,它當然也查不到了。草,怎麼總覺得烏卵兩個字這麼彆扭,搞的我跟卵蛋似的。
我讓曲陌安撫小蕾,我拿起黃紙裁成了十幾張符,畫了幾道湘西鎮屍符,又畫了太一使者和天雷地火各一道,其餘的畫成驅鬼辟邪之類。畫好了這些符,先遞給小蕾一張辟邪符貼在身上,然後就坐在家裡等龐富榮的消息。
半個小時後,龐富榮急色匆匆的從外面回來,進門就說:「淑珍可能殺人了!」
「啊!」我們同時驚呼一聲,小蕾一下從床上坐起,縮到了牆角內,顫聲說:「媽媽會不會回來殺我們?」這孩子給嚇怕了,已經成了驚弓之鳥。
龐富榮搖搖頭,愁容滿面的說:「剛才我聽到街上有人議論,村東頭的劉老福死在家裡,被人掐斷了脖子,死的非常慘。我也跟著跑過去看了看,門前腳印一看就是跳著走路的……」說到這兒,抬眼看向我,一臉驚恐的表情。
靠,還是有人送命了。我摸著鼻子說:「你老婆很可能死後魂魄沒有離體,又經女兒衝撞,變成驚煞厲鬼。劉老福可能是她在天亮前殺死的,但白天她不敢出沒,所以我們要趁天黑之前,要把她找到。你能不能算出她現在大概方位?」說著抬頭看向龐富榮。
龐富榮歎口氣:「我們這一支麻衣神算,講究的是三清有靈,不能沾染污穢或是邪氣。昨晚被淑珍屍氣撲到臉上,現在什麼都算不出了,三天之後才能恢復。」
等三天估計附近都變鬼蜮了,還是用搜魂的方法來找吧。龐富榮家裡有羅盤,拿出來後從床上找到老婆生前留下的頭髮一併交給我。這一找讓我們得到了一個意外的結果,竟然是在貫口鎮。
曲陌皺眉問:「這個羅盤不會有問題吧?」
我也覺得匪夷所思,就算屍體蹦跳速度不慢,可是在天亮之前要跳出近三十里路,那有點不可能。畢竟驚煞厲鬼跟跳屍或是飛屍不能相比,能在短時間內遠距離移動。我拿著羅盤來回查看,這東西沒問題,最後懷疑頭發出了差錯。
又讓龐富榮在老婆生前衣服上找到幾根髮絲,再用搜魂術,這次不在貫口鎮了,在村子東方。龐富榮根據紙上畫出的距離,確認那應該是個廢棄的養雞場,曾經有人在那兒養烏雞。
草他二大爺的,又跟我提烏雞,現在我都感覺這玩意挺噁心,特別是烏雞蛋。
「好,你在家陪小蕾,我們去把屍體搞定。」我把符裝在身上,見牆上還掛著一把銅錢劍,摘下來別在腰上。這一撩襯衣,立馬露出褲襠上的窟窿。
曲陌頓時噗的笑了一聲,捂著嘴巴把頭轉向一邊了。我眨巴眨巴眼,心說你現在知道我為啥要用襯衣圍在腰上了吧?
龐富榮急忙從衣櫃裡給我找出一件褲子,我跑到廚房換上。他個頭沒我高,穿上後看著像水褲。曲陌捂著嘴巴偷笑,還說男人現在都流行穿水褲,挺酷的。酷個毛,這點哥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我跟曲陌走到村東頭時,看到一戶人家外面圍的是裡三層外三層,這時也聽到了警笛聲,心頭一緊,警察來了。趕緊加快腳步走出村子,一眼看見平闊的田地之間,東邊有一片低矮的建築物,那可能就是雞場了。
沿著田間小道,往前走了約莫十幾分鐘,到了跟前。這個雞場有幾排養雞房,屋子也是殘破不堪,到處生滿了雜草,一片荒蕪景象。我和曲陌全都緊張的蹲下身子,仔細看向草叢,發現其中果然有雙腳並立的痕跡,那是屍體跳過去留下的。我拔出銅錢劍,左手捏了張鎮屍符,跟曲陌使個眼色,貓著腰悄悄的溜進雞場。
順著腳印在一排雞房門外停下,想到屍體就在裡面時,感覺心跳加速,手心直冒汗。***,要是你曾經在被驚煞厲鬼追的滿地找牙,你現在估計比我還緊張。
我跟曲陌點下頭,然後挺起銅錢劍,把殘破虛掩的木板門輕輕頂開。立刻從裡面飄出難聞的臭氣,差點沒把我們熏死。
裡面除了一排養雞的架構,空蕩蕩的沒其他東西。從門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大半地形,還有一部分看不到。於是把鎮屍符舉在前面,抬腳邁進屋門。
「誰?」
突如其來的一句喝問,讓正繃緊了神經的我,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